想到陸癸那可憐巴巴的模樣,顧阮不由得心軟了幾分。
他是個可憐人。
本就被全天下所厭棄,若是她在成親不到半年后又同他和離,豈不是又將他置于天下人所恥笑的地步。
“這是自然的。不過你可以繼續當你高高在上的昭華郡主享受未來快活的日子啊。”
察覺到宿主內心的波動,系統連忙翻出《女人當自強》這本書。
書上說的果然沒錯,當一個女人心疼男人,那便是淪陷的開始。
與此同時,女人心疼男人,也是不幸的開始。
陸癸這種人不會讓昭華郡主輸的一塌糊涂,像這種頂級戀愛腦男性是讓愛情保鮮的秘笈。
但現實中大多數男性不是陸癸,他們甚至連秦穆和江楓都不如。
他們標榜著理智,打著愛情的名義將女性的一輩子都算計進去。
頂級鳳凰男最擅長的就是靠著賣慘和裝可憐將女性騙的一世凄慘。
心疼男人真的會不幸。
輕則被騙財騙色,重則家破人亡。
她須得將這本書反復朗誦無數遍,等到時候有人型的時候才不至于隨隨便便就被男人的甜言蜜語給哄騙走。
“那陸癸呢?我要是同他和離了,他會如何?我繼續過我的快活日子,然后看著他再次被眾人欺辱是嗎?”
顧阮不免有些后悔接下這個任務。
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得到以后再失去。
好不容易一個無家可歸的流浪者找到了歸途,若是再驟然失去那未免也太殘忍了。
“那你不同他和離咯。他就這樣伺候你一輩子不也是很好么?你就把他當做男寵和奴仆好了。”
“你說的也是。你也太會算計了,把本郡主后半輩子全都算進去了。你是不是早就想看我和陸癸成親了?”
“我沒有,你別瞎說,都是你自己選擇的。我根本沒有逼你。再說了,你嫁給其他人會有這么好的結局么?”
顧阮不說話了。
長安城內吊兒郎當的男兒郎都沒有一個正形。
縱使是一個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也總是會納妾入府來膈應她。
若是再碰上一個性格暴躁的,那便是從早上吵到天黑。
“看吧,沒有吧。能碰上一個稱心如意的少年郎多好。”
“那也確實。陸癸修了三輩子的功德能嫁給本郡主算是他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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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顧阮收拾好一切進宮時已經天色將晚。
考慮到今日要定下婚約,她與陸癸分乘兩輛馬車。
皇宮內高掛著大紅燈籠,梨花木窗前都貼著紅色的年畫。
威嚴的宮中頭一次給人一種喜氣洋洋的感覺。
路過的宮人們大多都穿著紅色的衣裳,臉上全都掛著興高采烈的笑容。
此情此景不禁給顧阮一種割裂感。
平遙城破、譚大人被處死、無數無辜百姓慘死......
可這里仍舊歡聲笑語仿佛處在世外桃源不受任何影響。
明明還是與去年一樣的景色,可今日再看時卻讓她覺得這刺眼的紅色全都是血染的。
暮色下的長安城還是一如既往的驚艷,但她總覺得風景不似往日,連夕陽的紅色都讓她感受到了有些詭異。
馬車停在大殿前,顧阮在薇兒的攙扶下緩步朝著殿中走去。
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她的位置仍舊是在箴邑緊鄰的下方。
“阮阮來了,快入座。出去游學一趟可有什么收獲?”
箴邑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深不可測的雙眸在望向顧阮時全是寵溺與溫柔。
顧阮猶豫了片刻,臉上擠出了一個得體的笑容。
“回稟皇上,昭華愚笨,出去游學也是吃吃喝喝玩樂了一路,倒是給同游人添了不少麻煩。”
箴邑臉色稍僵。
他不自覺地攥緊手,聲音仿若瞬間嘶啞一般:
“阮阮往日里從不會喊皇上。出去一趟竟是與舅舅生疏了。”
顧阮想回復君臣有別,君是君,臣是臣,本就不該逾,甚至還想再提一嘴譚越和汪衛的事情。
但想到那些人死去的慘狀和這一路來的所見所得,她又笑的眉眼彎彎:
“哪有和舅舅生分,只是平日里那些人都說阮阮恃寵而驕,仗著身份欺壓人,所以不敢和舅舅表現得親近。”
“誰敢說你恃寵而驕!誰要是敢這么再后面編排你,舅舅把他們的舌頭全拔了!”
箴邑表情瞬間舒展,雖是看著生氣,但顯然沒了剛剛的緊張。
“若舅舅真把他們的舌頭拔了,他們就算面上不說,可心里還是要怪罪阮阮的囂張跋扈。阮阮已經長大了,這些言論就當做風煙散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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