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ohaHejaHe》是德國作曲家阿奇姆·瑞切爾(AchimReichel)演唱的一首歌曲,這首歌的歌詞是德語,但是其中副歌的部分,卻是瑞典語。
而這首歌的副歌部分,更是曾經廣為傳唱。
而此時此刻,谷小白把這首歌,串在了自己的乘風破浪三部曲里。
舞臺上,谷小白坐在架子鼓的后面,他的肢體宛若擁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在架子鼓上跳動著,每一次敲擊,迸濺出來的鼓點,似乎都像是閃爍著光芒的金色星點,飄散在全場。
而這光點,似乎會給人注入以力量,包圍在每個人的身邊,讓他們情不自禁地跟著那鼓點舞動著身體。
左左、右右、左左左左右右右右,左右左右……
在那鼓點之中,人們舞動的方向,起初還是亂的,試探性的,但是不自覺的,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指揮著人們,不過幾個鼓點過去,大部分人就都合到了同一個節拍上。
谷小白的鼓點,是有煽動性的。
他的每一個節拍,似乎都可以敲打在你的心臟上,讓你的心跳越來越劇烈,越來越澎湃,越來越無法按捺。
如果有一天,谷小白想要征服世界,他不需要帶上千軍萬馬,他只需要擂響戰鼓,就會有無數的人,愿意為他征戰世界。
達維德覺得自己的心,已經死了。
他是一個堅強的年輕人。
普通人不可能像他一樣,成為精英中的精英,執行那么多的艱巨任務。
普通人也不可能像他一樣,堅定、堅強,乃至冷血,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敵人。
但每個人內心深處,都有其柔軟的地方。
柔軟到必須需要外界的力量來支撐。
而支撐他的,就是安娜。
她代表了全世界所有的美好。
而這一刻,他的世界已經崩塌了。
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碎成了無數的碎片,散落了一地,連拼都拼不起來了。
可谷小白那可以鼓動所有人的鼓點,卻一直在拼命鉆進他的心里。
然后在這個鼓點之中,谷小白的歌聲響起:
“Dawar'ntausendBooteundsiehieltenaufunszu!
那是數千艘船朝著我們駛來
IndenBootenwarenM?nnerundFrau'n
船上站著男男女女
IhreLeibergl?nzteninderSonne
在陽光下引人注目
UndsiesangeneinLied
他們唱著一支歌
Daskammirseltsambekanntvor
歌聲讓我感覺異常親切
Abersohab'ich'snochniegeh?rt
但是我卻從未聽過
Uhhhh,sohab'ich'snochniegeh?rt!
嗯嗯喔,我卻從未聽過……”
下一秒,谷小白的腳重重踩下,底鼓“嘭!!!!”一聲落下。
那一面音色特殊的鼉鼓底鼓,發出的聲音,像是有人狠狠在他的心臟上拍了一巴掌。
同時,谷小白的兩只手也重重砸下,宛若響鑼的音色,和底鼓混合在一起,下一秒,副歌出現:
“Alohahejahe–alohahejahe,alohahejahe
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瑞典語“加油加油”)
Alohahejahe–alohahejahe,alohahejahe
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
全場的人舉起了手臂,跟著搖擺著身體,依然是那個無法抑制的節奏。
左左、右右、左左左左右右右右,左右左右……
在達維德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就已經開始跟著一起搖擺了。
他大聲跟著大聲吶喊著:
“Alohahejahe–alohahejahe,alohahejahe
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
Alohahejahe–alohahejahe,alohahejahe
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
和之前的所有歌曲一樣,他聽不懂這首歌。
但他第一次發覺,原來音樂,竟然如此的有力量!
難以置信的力量!
這種力量,甚至可以趕走他內心的痛苦,可以讓他破碎的心再次跳動起來,讓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再有什么意義。
這天地間,只剩下了全場人們的吟唱:
“Alohahejahe–alohahejahe,alohahejahe
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
Alohahejahe–alohahejahe,alohahejahe
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
多么簡單的歌詞啊,多么簡單的旋律。
可在谷小白的鼓點催動之下,卻擁有無與倫比的感染力。
不論是紅場,還是革命廣場,人們像是被磁石吸引了一樣,情不自禁地向鼓點傳來的聲音聚集。
那極具煽動力的鼓點,那格外魔性的舞姿,比病毒傳播的還要快。
而響徹全場的吶喊,朗朗上口,簡單到極點的副歌,是如此的有感染力。
它似乎可以驅散所有的陰霾。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沒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事。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沒有什么放不下的過去。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對一切的傷害說再見。
達維德站在人群之中,跟著所有人揮舞著雙臂,大聲吶喊著。
突然間,他從那迷夢一般,被催眠似的感覺之中清醒過來。
他轉過頭去,看向了身邊的每個人。
在他的左邊,是一個身穿破舊呢子大衣的大哥,他的衣服其實很是單薄,真不知道這樣寒冷的冬夜,他穿這樣的衣服,會不會覺得冷。
此時此刻,他卻完全感覺不到冷,盡管他的嘴唇都有些青紫。
他的右邊不遠處是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她的衣著樸素但卻極為干凈整潔,即便是在人群中,依然保持著優雅的氣質。
只是她的眉間眼角,深深的皺紋里,藏著抹也抹不去的憂慮,眼神深處,似乎隨時都會有淚水滿溢。
他的身前,是一個已經謝頂了的男人,身邊是他腰比冰箱還粗的妻子。
他們是否恩愛,是否有沖突,他們是否有家庭,是否有不幸,又是否幸福?
她是否也曾經是一個美麗的少女?如同他的安娜一樣。
達維德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比誰更幸運,誰也不比誰更不幸。
前方,谷小白的鼓點,漸漸輕了,慢了。
一遍又一遍的副歌,聲音也慢慢低沉了下來。
但又有另外一個歌聲響起。
低沉的哼唱聲。
臺階上,身形藏在陰影中的乘風破浪合唱團的九個男聲。
在低沉地哼唱著同一個旋律。
輕柔的,舒緩的,哀傷的。
這旋律是如此的簡單,只是聽一遍,就已經讓人記住了。
而第二遍的時候,許多人跟著一起哼唱了起來。
全場一起低沉的哼唱,像是風吹過了冬季的松林,像是海浪推擠著海面的浮冰,讓它們輕輕碰撞。
臺階上,哼唱的聲音變得更大,而谷小白終于加入了其中,他的聲音,不論大小,似乎都足以讓每個人聽到。
而這一次,有了歌詞:
“窗外的野薔薇
早已開滿墻
啊遠行的人兒
何時歸故鄉……”
乘風破浪三部曲中的第三部,《歸鄉》!
舞臺上,乘風破浪合唱團的九個人,微微昂起了頭。
低沉的男聲吟唱:
“啊——
窗外的
野薔薇……
早已開滿墻。
啊~——
遠行的人兒
何時……”
就在此時,坐在中間架子鼓后方的谷小白,右腳猛然踩下!
“咚!”一聲響。
像是敲在了人的心扉上。
“歸故鄉!”
一縷縷的弦樂,加入了進去。
像是那裊裊的思念,飄散在每個人的頭頂。
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個大叔,出現在了不遠處的臺階上。
他站在光線迷亂的紅場,和燈光暗淡的道路之間,一道陰影打在他的身上,看不清他的相貌,而他的肩膀上,一只小提琴,熠熠生輝。
臺階上,乘風破浪合唱團的聲音,變得更大,變得更堅定:
“啊~窗外的野薔薇,
早就已經開——滿墻……”
“啊~遠行的人兒啊,
何時能夠歸故鄉……”
一句句,一聲聲,將本來就已經非常滿溢的情緒,一點點的向上推。
而乘風破浪合唱團的吟唱聲,和谷小白的歌唱聲,也越來越高亢!
現場的觀眾們,也大聲跟著唱著。
他們不懂中文,不過沒關系,他們只需要知道這個旋律,只需要跟著大聲的哼唱就夠了。
“啊~啊啊啊窗外的野薔薇——
早已開滿墻——
啊~啊啊啊遠行的人啊——
何時能夠歸故鄉?
啊~啊啊啊窗外的野薔薇——
早已開滿墻——
啊~啊啊啊遠行的人啊——
何時歸故鄉!!!!”
人山人海里,達維德大聲跟著唱著,突然之間,他非常的想家。
我曾經跨越千山萬水,拼盡全力追尋你。
卻忘記了,對我真正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當《歸鄉》這首歌唱到最后時,谷小白的聲音漸漸隱去。
阿歷克賽的吉他聲再次響起,宗良功向前一步,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
“Сколькозим,скольколет
多少嚴冬,多少歲月
Скольководутекло
多少時光如流水
Сколькожизнипрошлобезменя
多少生命已經逝去
Сколькожизниушлоотменя
多少人已一去不回
Явернулсядомой,авискисединой
我終于回到家鄉
Припорошиловдальнихкраях
我兩鬢灰白一無所有
Даигрудьвсявсплошныхорденах
除了胸前的勛章……”
《乘風破浪組曲》中的第五首《Повысокойтраве(走在高高的草叢中)》!
在宗良功的胸口,幾枚勛章閃閃發光。
他的身邊,每一個乘風破浪合唱團的成員,也都把自己的勛章帶了出來。
此時他們挺起胸膛,向前走了一步。
暗淡的光線下,他們胸口的勛章,閃閃發光。
達維德瞪大眼睛看著前方。
看著這些中國軍人胸口的勛章,他下意識地摸向了胸口。
卻摸了一個空。
那些他曾經一次次出生入死換來的勛章,并沒有帶在身上。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心中空落落的,似乎少了點什么。
突然,他聽到身前不遠處,那個光頭的,妻子的腰比空調還粗的男人,大聲地唱了起來:
“Повысокой,высокойтраве
在這高高的,高高的草叢中
Япройдувполныйрост
我向前走,挺起胸膛
Полнойгрудьювздохнувоздухэтихполей
我要深深地呼吸
Мнойдавнопозабытыйнавкус
讓這滋味烙入我的胸腔……”
他的聲音如此之大,引得四周的人側目。
達維德轉頭看過去,發現這個身形已經有些佝僂的男人,此時也挺直了自己的胸膛。
他的腦袋高高昂著,身形筆直。
這個不起眼的,站在人群中,都沒有人多看一眼,簡直像是隱形人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睛是如此的明亮。
似乎此時此刻,他的心中,有什么情緒,終于宣泄了出來。
達維德也跟著大聲的唱著:
“Межвысокихстогов
高高的谷垛邊
золотаястерня
麥子已金黃
Ну-ка,станубосоюногой
我要赤著雙腳
ТеплотойобласкаетЗемля
站在這溫暖的大地上
Черезпарушагов
森林還記得我的腳步
полевспомнитменя
盡管我已變了模樣
Свозвращением,скажет,домой
離鄉的游子啊。
Свозвращениемдомой,старина
終于回到家鄉。”
離鄉的游子,終于回到家鄉!
從《牽星》時的離家,到《歸鄉》時的期盼回到家鄉。
而現在,他們終于回家了。
這中間的一切,到底有多么不容易?
每一個人,都走在自己的路上。
誰也不能替代別人走自己的路。
而自己選擇了的路,又何必后悔?
即便是……我一無所有。
“Никола,нидвора,
我沒有院子,也沒有拴馬樁
Kто-тоскажетвукор
總有人責怪我
Ничегоненажил,нескопил
我沒有存款,也沒有車房
Tольковеройиправдойслужил
我的生命已獻給祖國
Нобогачеменянетнасветестехпор
我的富有你無法想象
Какназемлюроднуюступил
自從我回到親愛的家鄉
Какпрошёлсяпонейбосиком
赤著腳走在這土地上
Повысокой,высокойтраве
在這高高的草叢中
Япройдувполныйрост
我向前走挺起胸膛
Полнойгрудьювздохнувоздухэтихполей
我要深深地呼吸
Мнойдавнопозабытыйнавкус
讓這滋味烙入我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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