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軍從沙發上站起身，瞪眼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瑜小妍，跟著女醫生走出病房。
走進醫生辦公室，女醫生在辦公桌后面的座椅上坐下，呂軍站在辦公桌旁邊。
女醫生說：“經診斷，你的女朋友腦顱長了腫瘤。”
“她腦顱長了腫瘤？！”呂軍吃一驚。
他隨即意識到，她是我什么人啊，腦顱長腫瘤給我有什么關系？
就算之前他的車嚇著了她的車，導致她出車禍，但她腦顱的腫瘤絕對不是他的車嚇出來的，是車禍之前就長定了的。
也就是說，瑜小妍腦顱的腫瘤給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我給瑜小妍什么關系也沒有，女醫生給我說這事。
呂軍原本要說，我不是她的女朋友，女孩子出車禍我才認識。
然而，當呂軍聽說呂孩子腦顱長腦瘤，驚愕了，他是什么運氣啊，遇上個腦顱長腫瘤的女孩子。
他沒有馬上撇清自己與瑜小妍的關系，而是問：“惡性還是良性。”
惡性腫瘤瑜小妍不久于人世、良性還有救。
“待切片確診。”女醫生邊說打開電腦，叫呂軍看片，邊看邊給呂軍講。
呂軍眼睛目光盯著電腦屏幕。
其實他什么也沒看到，也聽不明白女醫講腫瘤長在顱內哪個部位、壓著什么神經、現在哪些神經已受到壓迫出了問題。
女醫生說，腫瘤發展很快，如果是良性，若不極時切除，壓斷什么神經，人體會出現什么情況。
女醫生還說，切除也非常危險，就目前的醫學水平，這類手術成功率低，手術一旦失敗，要么命不保、要么全癱、要么成植物人、要么瞎眼睛、要么……
呂軍根本沒聽女醫生講什么，心說，我怎么碰上這么個女孩子，這可是大年三十啊，倒霉透頂，明年旅游建設大干快上，遇上這樣的事情不吉利。
人家是臘月三十回家團年，他是臘月三十外出奔波，遇上了啊！
院長來了，進女醫生辦公室就問：“小妍頭腦怎么會長腦瘤，瑜廳也是的，閨女都這樣了，還穩得起。”
女醫生看著呂軍：“我講這么多，聽清楚了嗎？”
呂軍心說，你講醫學上的事情我不懂啊，聽了等于沒聽。
不過他還是說：“聽清楚了。”
女醫生說：“我看得出來，你和女孩子感情很深，女孩子對你很依戀。
這是她生命的關鍵時刻，你不能離開她，要給她增強戰勝疾病的信心，這個很重要，明白嗎？”
呂軍愣愣的看著女醫生心說，我不能離開她？她給我有毛關系嗎？
然而，女醫生的眼睛盯著他，他不得不點點頭。
女醫生見呂軍只點頭、不說話，沉著臉道：“我是醫生，見過許多看上去愛得死去活來的戀人，醫生檢查出來一方患了兇疾，另一方便丟下患者不管，讓患者在醫院經受疾病和情感的雙重打擊，含恨死去。
我看你還長得帥，面相誠實，不是那些沒有肝腸，只有狼心狗肺的人，一定要幫助女孩子度過生命難關。
我希望看到你們兩人建立一段生死戀情，成為后世傳揚的佳話。”
呂軍直接懵了。
女醫生啊女醫生，你連我和瑜小妍的關系都沒搞明白，說這番話，不覺得有點荒唐嗎？
你的話使我產生聯想啊，你若是沒搞清楚病情就醫病，醫出人命你可要負全責。
女醫生說：“去病房吧，她在等著你，你現在是她的希望，沒看到你，她將失去整個世界……”
女醫生還說什么呂軍沒聽進去。
走出女醫生辦公室，他徑直去收費處，女醫生講了，如果要做手術，得打二十萬進去，她馬上就準備手術方案。
女醫生還說，這么年輕的生命，你忍心看著她就這么枯萎凋謝。
交了二十萬，呂軍在回病房的路上，摳林凡手機。
呂軍苦愁語氣：“領導，女孩子顱內長了腫瘤，還沒確診是惡性還是良性，但確診腫瘤成長速度快，已經壓迫著什么什么的神經。
如果是惡性，女孩子不久于人世。
如果是良性，不做手術，腫瘤長大，壓迫神經，或成植物人、或全癱、或瞎眼睛。
做手術，要么死在手術臺上、要么恢復健康。”
“這給你有關系嗎？”林凡問。
呂軍愣怔，這給自己有關系嗎？
他肯定的回答，沒有半毛錢關系。
呂軍語氣苦澀：“我都給醫生講了，這給我沒關系。
可是醫生認定我是女孩子的男朋友。
還說我聽說女孩子患兇疾，恢復健康的概率很低，說我要拋棄女孩子，我怎么解釋他們都不聽。
他們說我背叛愛情，鐵石盡腸，冷酷無情，要遭遇人民大眾譴責。
更可氣的是，女孩子的家長到現在也沒來，這事遇都遇上了，我也不好走啊！
我等著女孩子的家長到來，給他們講清楚情況，馬上走人。”
“由你！我爸媽走出來了！”林凡電話收線。
呂軍手拿電話，他如何不知，林凡不是一般般的生氣。
他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
明知他走女孩子命運不測，走人不道德，他不做不道德的人。
怎么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相信世界上沒有人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呂軍埋著頭走進病房。
女孩子見呂軍回來，說：“去這么久啊，知道我多么寂寞嗎？”
“醫生找談話，我又沒去玩。”話落音呂軍后悔了，怎么給瑜小妍說這些。
他是女醫生叫去的，女醫生找他談話，當然是談女孩子的病情，女孩子問，他如實講出她的病情，還是不講。
“醫生說些什么？”瑜小妍問。
呂軍已經有準備，說：“沒說什么，叫你好好休息幾天。”
瑜小妍說：“醫生神神道道樣子，你給我說醫生沒說什么，我相信？”
呂軍認真道：“我給醫生講了，你家長過來，直接去問醫生，然后由你爸媽把病情講給你聽。”
瑜小妍的臉面僵住了，目光盯著呂軍：“聽你意思，我的病非常嚴重，還不是一般的嚴重，你才撒手不管，把我甩給家長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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