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不管嗎？我都給你交了……”呂軍噤聲，差點兒說出交了醫療費。
呂軍意識到這話沒講對，他憑什么管、任什么交醫療費，管、交要有資格。
他說：“等你家長來……”
“醫生找的是你，我想從你那里聽到真實情況。”瑜小妍打斷呂軍的話道。
呂軍想了想，決定來個含糊其詞，說：“你的確患的不是一般的病，但也不是絕癥，只不過醫治起來麻煩一點，只要積極配合醫生治療，很快就會康復出院。”
“說具體點。”瑜小妍命令語氣。
呂軍說：“還是你家長過來后，他們告訴你吧！”
瑜小妍橫蠻道：“是你送我到醫院來的，是你領著我把病檢查出來的，醫生喊你去講我的病情，為什么要我的家長告訴我病情，我就要你告訴我的病情。”
呂軍想了想，提條件道：“我把病情告訴你，你家長過來我就走人，行不行。”
瑜小妍想了想：“好。”
呂軍講了瑜小妍病情。
瑜小妍怔忡，既而面現恐懼，顱內長腫瘤，現在還不能證明是良性還是惡性。
惡性是絕癥，必須死。
良性可以手術，風險相當大，或者死在手術臺上、或者從此再也站不起來。
瑜小妍平常間天不怕地不怕，大大咧咧，聽說腦內長腫瘤，也是面色蒼白，看著呂軍眼眸子動也不動。
“不要怕啊，你這不是絕癥。”見瑜小妍樣子，呂軍嚇著了，怯怯道，他擔心瑜小妍抗不住壓力，過不去手術關。
“我怕。”瑜小妍伸出雙手拉住呂軍手臂，一臉的惶恐無助。
“不要怕，”呂軍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現代醫學，只要不是絕癥，都有辦法醫治。”
太突然了，自己頭腦怎么就長腫瘤，瑜小妍說話都在顫抖：“我知道，的確能夠醫治，但有個概率問題，我若是過不去概率關，死了還好，要是成了植物人、全癱、成了瞎子，我這生怎么過去……”
呂軍趕緊安慰：“不會的，你放心……”
“我都要死了，你叫我怎么放心。”瑜小妍又怕又惱，身邊沒有爸媽吼，當然要吼呂軍。
呂軍說：“你家長會精心照顧你，把你從死亡邊緣上拉回來，你還有大把幸福快樂的人生。”
瑜小妍眼眶紅了，淚光閃閃：“我在高速公路上看到你第一眼，就覺得給你有緣。
要不然，你怎么會看到我出車禍后，把車停下來。
去賓館洗澡摔地上我光溜溜被你捧抱，身體被你看個遍。
是你送我去醫院，陪著我檢查出腦瘤。
從我見到你起，你一步也沒有離開我。
我感覺到，你是我的救星。
你要是離開我，我就要陷入死亡深淵。”
呂軍趕緊道：“我不是醫生，什么忙也幫不上，況且姐姐還在生我的氣，我還得去給她解釋。”
“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想活了！”瑜小妍率性撲上去橫腰抱住呂軍。
呂軍就要掙扎，不讓瑜小妍抱。
“小妍！”一男一·女急匆匆走進病房。
“爸爸！媽媽！”瑜小妍叫喊。
男的矮胖個子，長得白白凈凈、儒雅斯文，看上去五十來歲。
女的一米六五左右個子，五官精致，肌膚嫩若羊脂，看上去不到四十歲，不管是年歲還是相貌，給瑜小妍酷是兩姐妹。
看到女兒橫腰抱住呂軍，爸媽愣住了。
女兒大二，沒有處男朋友，現在橫腰抱住個男生，應該是熱戀中啊！
即便最近幾天處男朋友，也發展不到橫腰抱男朋友的節奏啊！
兩人對望下，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女兒摔筋斗要去第一醫院，老爸給榮院長去電話。
榮院長看到瑜小妍活蹦亂跳樣子，哪像有病，小姑娘一時興起，來醫院玩耍，于是電話告訴了情況，講應該沒什么病。
哪想到檢查出了腦瘤。
榮院長摳瑜志成手機，講了病情，兩口子才急急慌慌跑來醫院。
跑進病房看到女兒抱住大帥哥不放。
瑜小妍喊了爸爸、媽媽，仍然沒有放開呂軍，因為呂軍講了，她爸爸、媽媽來了他要走人。
當著爸媽抱著男朋友的腰不松手，可見兩人的感情已經不是一般。
老爸、老媽對望下。
呂軍尷尬了，他也想站起身，瑜小妍手臂緊緊箍著他，他沒法站起來。
呂軍苦笑：“伯父、伯母，想必已經知道小妍的病情了吧！”
“是你送小妍過來的？”瑜志成問，沒說知道病情、也沒說不知道。
“是，伯父。”呂軍回答。
老媽目光盯著呂軍，一臉警惕：“這位小兄弟，你是怎樣認識小妍的？”
呂軍心嘆，女兒腦顱都長腫瘤了，你不問女兒病情，問我怎么認識你女兒的，分明是懷疑我來路不明、接觸你女兒的動機不純。
他想了想，說：“非常偶然機會，我認識了小妍。”
“我女兒在讀大二，思想很單純。”媽媽意思明顯，不要欺騙單純的小妹妹。
呂軍不卑不亢道：“我大學畢業四年，還沒有完全被社會浸泡變色。”
媽媽問：“小兄弟在哪兒高就呢？”
呂軍故做一臉尷尬：“就別提這事了，不好啟齒。”
應該是大學畢業沒找到工作吧，媽媽心里已經臆斷。
媽媽說：“小兄弟，我再問你幾個問題，可以嗎？”
“伯母問吧！”呂軍想好了，她問什么，他自污，瑜小妍聽后瞧不起自己、瑜小妍的爸媽鄙視自己，他就可以正大光明走了。
媽媽：“你家住哪里？”
呂軍：“距離省城三百公里的山上。”
媽媽：“家里還有什么人？”
呂軍：“爸爸、媽媽。”
媽媽：“爸爸、媽媽做什么工作。”
呂軍：“失業了，吃低保。”
“你家生活在貧困線下？”媽媽看向瑜小妍，他家的情況你聽到了吧。
媽媽變著法兒告訴瑜小妍，他之所以接近你，是因為你有一個好爸爸、好媽媽。
至于他還有什么目的，只要他接觸不到女兒，什么目的都成為泡影。
媽媽已經有了解決掉眼前人的主意，她從手包里掏出個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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