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地鐵上貼有保持安靜的提示貼，但仍然有不少人熟視無睹的外放刷視頻，加上地鐵本身的噪音，單論聲音而言，少了些叫賣聲，和菜市場一般無二。
中午這段時間人還是蠻多的，座位都被坐滿了。
陸小溪穿過人群，走到靠墻的里端，李牧也跟了上去。
鬧哄哄的車廂，陸小溪占據了拐角的位置，很有安全感，李牧站在她的前面，只要張開手就能把她堵住，她肯定跑不出去。
“我們為什么不先回去放好電腦？”
“你問我我問誰......”
兩個人面面相覷，竟不約而同的笑了。
明明他們都很聰明，卻笨到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先放好電腦再出來。
“笨死了。”
“半斤八兩，你聰明你怎么不早點說。”
“故意的，讓你多受點罪。”
“這么惡毒？”
“怎么滴，不服？”
“是有點不服。”李牧壞笑道。
“不服憋著。”
李牧不知道怎么回她，只能和她干瞪眼。
不得不說，小小只少女的拌嘴技術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好幾次都能把他懟的啞口無言。
地鐵上傳出嬰兒的哭鬧聲，一位母親面露尷尬之色，耐心的哄著自己的孩子。
其他乘客有皺眉，有嘖嘖嘴，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車廂內更吵了。
“要耳機么？”李牧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
溫溫的吐息呼在小小只少女的耳朵上，少女感覺癢癢的，“你怎么隨身帶著耳機。”
“出門不帶耳機，你是不是大學生。”
“切，戴耳機萬一有人叫你你都不知道，別人按喇叭你也不知道。”
李牧今天穿的短袖搭配偏藍色的外套，外套只有薄薄一層，有許多個口袋。
陸小溪接過了某人遞過來的耳機戴在耳朵上，視線落在某人的鎖骨處，兩人身高差距18厘米，她只要低著頭，李牧就看不到她的眼睛。
耳機里是英文歌，陸小溪勉強聽得懂一些句子的意思。
似乎是一首英文情歌，調調和詞曲都充滿了甜膩膩的味道。
陸小溪又看看李牧的手，李牧的手筋明顯凸起，只用了三根手指提著電腦包，好像用了不少的力氣。
“你累不累？”
“有點。”李牧實話實說。
走了一路，上地鐵，他都沒有把電腦包放下來，兩臺都是游戲本，還帶著電源，合計起來莫約十斤重，開始還不算什么，提得久了就非常吃力。
“那你干嘛不放下來。”
“我怕一會忘記拿了，大幾千呢。”
在地鐵上丟了手機書包，忘拿皮箱之類的新聞年年有。
雖然能通過站點找回來，但那也太煩滿了，看好自己的東西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放吧，我記著呢。”
“你看不起誰呢？”李牧挺了挺胸。
“就知道逞能，幼稚死了，我不管你了，想拿就拿吧，累不死你。”
陸小溪偷摸摸的，一會看看鎖骨，一會看看喉結，李牧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她也跟著咽口水。
目的地小黃鴨噴泉廣場。
上次他們就是在這里拍的照片。
“吃什么？”李牧用手肘戳戳她，話題又回到了原點。
“嗯......”陸小溪掃了一圈，指著不遠處賣炸雞漢堡的地方，興奮道，“吃那個。”
小小只少女只吃過一次炸雞，在家想吃，又怕買回來被爸媽說成垃圾食品。
若不是李牧給她喂了雞屁股，她完全不知道炸雞這么好吃。
“這就是你說的大餐？”
“怎么，你請不起？”
“用激將法你也得看人啊，我像是那種會中計的人？”李牧大小眼，騰出一只手，打開余額展示財力。
“正好，你這么多錢，我就不會因為吃太多有心理負擔了，我要好好宰你。”
中不中計似乎都是一個結果——
時代發展，各大連鎖店都用上了手機點餐。
手機點餐最大的好處，就是讓像陸小溪這種沒怎么吃過的人擁有更多的選擇時間。
炸雞漢堡薯條，沒吃過的統統點一遍，陸小溪點完了，才把手機還給李牧。
李牧一看，某小小只少女口口聲聲說要宰他，結果就點了四十幾塊錢。
他的條件比陸小溪的條件要好許多，他家是不差錢呢，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家庭，小日子卻也過的滋潤。
陸小溪的條件則是后面才好起來的，陸叔叔覃阿姨都很努力，買了車房，有了存款，摸到了小康的標準線，但陸小溪從小就養成了節儉的性格，有錢也不舍得花。
回想起剛來的時候，陸小溪還因為奶茶太貴，想要點一杯最便宜的綠茶，生怕他大出血呢。
那時的陸小溪還會偷瞄他看他臉色，小心翼翼的樣子，怪可愛的。
“你點了什么？”陸小溪見某人又發呆，有些不爽。
怎么，合著跟她一起就容易發呆是吧。
“我看看啊，我還不怎么餓，點個雞肉卷算了。”
“你回去可別叫餓，家里可沒菜做給你吃。”
“吃不飽就吃你的。”
“滾蛋，我才不給你吃。”
“喏，多給你點了杯可樂，你不得說聲謝謝啊。”
“謝個屁，可樂又不好喝，每次喝完都感覺牙齒粗粗的，難受死了，而且又不是我讓你點的，是你自作多情以為我想喝才點的......”
“那你要不要？”眼看著某小小只少女又要喋喋不休說一大堆有的沒的，李牧直接打斷了她的施法。
“不要白不要。”一大堆話被噎回肚子里，陸小溪幽怨的瞪了他一眼，語氣都是悶悶的。
下完單，菜很快就送到了。
兩個人分好了各自點的東西。
小小只少女可不打算分給某人，這些都是她一個人的。
陸小溪那邊有炸雞漢堡和薯條，還有一杯可樂，而李牧這邊就一份雞肉卷。
李牧單手拿著吃，另一只手玩手機刷視頻，偶爾會抬頭看看“小豬”進食。
小小只少女今天沒有綁小馬尾，頭發散落肩頭，嘴角粘了根頭發都不知道。
他嘴角含笑，打開相機，偷偷給猛猛干飯的陸小溪拍了一張照片，打算做成表情包。
被閃光燈閃到的陸小溪：“......”
這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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