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當然是來不及了。
他們找上門，曲懷安便推脫這事自己管不了，甩鍋給了兒子。
曲家老二老三又去找了曲扶風。
曲扶風當然也是甩鍋給陸晏時。
他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二叔，三叔，當初我說讓你們一起投，你們不投，現在想投皇上也不需要了。”
曲家老二忍不住問道：“那你投了多少銀子，賣出這十輛蒸汽馬車，又能分多少銀子？”
“這事皇上不讓我說，但看在您二位是我親叔叔的份上，我才告訴你們，你們可得替我保密啊。”曲扶風壓低著聲音，比劃了一個手勢。
“八千兩？”曲家老三有些激動。
曲扶風神秘一笑，搖了搖頭，吐出兩個字：“八萬。”
“什么？！”曲家老二和老三驚訝得尖叫出聲。
一次就賺八萬兩銀子啊，這錢也忒好賺了。
他們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們神思恍惚地回了自己的屋子，開始互相責怪當初為什么沒讓曲扶風用公中的銀子捐給皇上。
現在好了吧，錢都進大房的口袋了，他們什么也賺不著。
曲扶風看著他們垂頭喪氣的背影，狡黠一笑。
今天才剛把車賣出去，他哪里知道能分多少錢，不過是故意膈應他們，隨便說個數字讓他們后悔罷了。
……
蒸汽馬車的暢銷出乎了大臣們的意料，他們不敢再繼續反對陸晏時研究其他的東西了。
蒸汽馬車已經弄出來，下一步該弄蒸汽火車和蒸汽輪船了。
曲扶風站出來給大家講解了何為蒸汽火車。
“火車得弄鐵軌，萬一有人偷了怎么辦？”有大臣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曲扶風一愣，他還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畢竟在現代，這玩意也沒人偷啊。
但這是古代，鐵還是很值錢的。
現在的鐵資源由官府嚴格控制，主要是防止有人挖鐵礦去制作武器。
鐵軌就這樣擺出去，確實容易被不法之徒惦記上。
“派人去鎮守，這也不現實吧？那得用多少人啊。”
“就是啊，鐵軌一放出去，沒有保護措施，那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見曲扶風吃癟，其他人接連發問。
曲扶風弱弱地看向了陸晏時。
“那就先不造火車，咱們先造船，去找外國人。”陸晏時三言兩語地跳過了這個話題。
說到打外國人，大家可就不困了，你一言我一語地貢獻了自己的想法。
陸璃也聽得津津有味。
但就在這時，吃瓜系統忽然響起了滴滴滴的警報聲，陸璃趕緊打開去看。
【糟了！】
聽到陸璃的心聲，陸晏時心頭一緊，什么糟了？
【牂牁郡起了山火，死了好多百姓。】
陸晏時聽到這話，頓時捏緊了奏折。
【怎么辦怎么辦，好多人都沒有家了。】
看到熊熊山火，慘死的百姓，陸璃的睫毛微微顫抖，眼淚無聲地落下。
“父皇。”陸璃哽咽著開口。
“怎么了，小九？”陸晏時急忙低頭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珠。
“死了好多人，好多人。”陸璃哽咽著開口。
“我剛剛做夢夢到的。牂牁郡，著火了。”
“父皇這就派人去查探，小九莫哭。”陸晏時心疼不已。
底下的大臣聽不清父女兩人的對話，只看到九公主莫名其妙地哭了，皇上立刻就不聽他們匯報，低頭去哄九公主了。
這成何體統！
以往九公主年紀小，可現在九公主都兩歲了，皇上還帶著她上朝，是不是有些不妥？
于是便有人站了出來。
“皇上，臣斗膽進言。自古以來，宮廷內外，禮法有序，各有其位。九公主乃金枝玉葉，身份尊貴無比，當養于深宮，不宜涉朝廷政事之堂。”
“是啊，臣等深知皇上愛女之心切，然此舉恐有違歷朝典章，亦可能影響朝廷威儀，有損九公主清譽。還請皇上勿要再帶九公主入朝堂。”
陸晏時剛哄好女兒，就聽到有人不許他帶女兒上朝，頓時一肚子的火氣。
他要是不帶女兒上朝，牂牁郡山火一事他如何能得知。
“九公主隨朕上朝一事，眾位愛卿無需多言。九公主有預知能力，她在，朕才能安心。”陸晏時直接把女兒的本事說了出來。
群臣頓時嘩然。
預知能力？
皇上莫不是在開玩笑。
“不然你們以為龍無敵為何會乖乖歸順大夏，正是因為他覺得小九是他們南疆的圣女轉世。但朕心里有數，小九比南疆圣女可厲害多了。截至目前為止，她預知的夢境，沒有一個出了錯。”陸晏時一臉嚴肅地看向眾人。
他把陸璃先前夢到南疆偷摸支援西昌等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先前還不以為意的各位大臣，聽到皇帝說出陸璃的準確預測后，紛紛變了臉色。
禮部尚書宋炳文第一個反應過來。
好家伙，那他好女裝的事情，會不會也是九公主發現的？
“小九剛剛夢到牂牁郡起了山火，無數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祁連，朕命你開上蒸汽馬車，前去查探，務必將百姓安置好。”陸晏時立刻下了命令。
“微臣領旨。”都指揮使祁連急忙應下。
眾人心思各異，都等著祁連的消息。
難道九公主真的那么神，能知曉萬事？
載著祁連去牂牁郡的正是王太仆。
那日他輸給了蒸汽馬車后，就立刻去工部學習如何開蒸汽馬車，生怕以后皇上就不要他駕車了。
沒想到，他這勤奮學習的第一趟成果就是載著祁連出差。
為了怕路上車子出現什么差池，慎平之也跟著一塊前往。
墨家的其他人前幾日也到了，墨轍和慎思達負責教一部分人組裝馬車，另一部分更為聰慧的人則去研究蒸汽輪船。
不過五日的功夫。
他們一行人就抵達了牂牁郡。
剛一下車，他們就聞到了燒焦的樹木和塵土混雜在一起的氣息，刺鼻而沉重，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抬頭一看，發現那些曾經高聳入云的樹木，如今只剩下焦黑的殘骸，橫七豎八地倒在了一起。
溪流也變得渾濁，水面上漂浮著焦木和殘葉。百姓們灰頭土臉，眼神里充滿了惶恐和不安。
他們看著焦黑的地面，都沉默了。
九公主的預言，是真的。
牂牁郡真的起了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