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貴妃也驀然住口,臉色暗了下來。

  她難得地消沉下來,囁嚅著:“是……是啊。”

  江鈴有些意外,但這似乎是情理之中的。

  從她第一次帶賢貴妃見花得緣時,她就察覺到她情緒發生了一些細細小小的變化。這種變化隨著時間越來越明顯,直到今日,突然揭曉了答案。

  但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后,江鈴并沒有多開心。

  因為那夜花得緣輕淺的吻在賢貴妃對他的喜歡之前越來越明顯。江鈴突然畏懼起來,心里想著一旦這一種關系被發掘出來,賢貴妃會不會難過。

  會不會不愿意幫他們了。

  賢貴妃垂下頭:“我知曉自己不配去喜歡他,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為何不配?”江鈴倒是有些疑惑了,“既然喜歡,便去大膽追尋。”

  “圣女忘了,我已是陛下的妃子,身子早已殘缺,如何還敢……”賢貴妃說著,垂下眼,眉目間的自卑掩也掩不住。

  古代的男女總是將貞潔看得那樣重要,女子失去了貞潔,好似天就要塌了。

  江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賢貴妃。固有的思想難以改變,一個人的難改,許多人的更是難改。

  她思考了幾分,說:“也不是每個人都看中貞潔啊,只要真心相愛,哪里會在意這些。”

  花得緣大抵就不太在意。

  可同樣的,花得緣那樣的人,也不愿意尋一個長期伴侶,更愿意流連花叢中。

  江鈴勸說了賢貴妃一會兒,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沒有,離開時還是憂心忡忡的。

  北疆那邊知道了藏德兄妹均死在明齊之后,勃然大怒,當即就要起兵攻打明齊,由努爾哈親自帶兵。戰書從西北飛來,氣勢洶洶。

  明齊應戰了。

  此次戰爭,不知要打多久。但一切果然如江鈴所料,明齊的軍隊在得知江鈴被北疆使者綁走欺辱的時候,怒氣大增,直呼要拿下北疆。

  拿下北疆是不太可能。

  只要能守好明齊,守好百姓,就是最好了。

  戰爭期間,江鈴時刻關注著前線的情況,她讓靖帝備足軍糧,也不要給士兵們施加太多了壓力,宮中一切從儉,全力支持前線。

  但由于這戰時間太長,江鈴同夜景然原本準備在晨曦四周歲時動手,現今卻也不得不推遲。

  一年之后,北疆終于有些力不從心了。

  但就在這時,北疆又傳了信來,告訴靖帝,先丞相夜景然并沒有死,而是與北疆勾結了,在明齊之中做內應。

  努爾哈吃準了這個消息對于靖帝來說,是個極其沉重的打擊。

  果不其然,靖帝摔了茶杯,亂了陣腳。

  “陛下息怒,這消息指不定是真是假,也許北疆是故意這樣說,讓我們挑起國亂,自己好趁虛而入的!”江鈴急忙安撫著靖帝,“我們萬萬不能因此自亂陣腳啊。”

  “先前晨曦就提過夜景然,如今北疆也說夜景然沒死,倘若夜景然真的沒做什么,緣何北疆不說別人,偏生說夜景然?!”靖帝暴怒,“朕掘地三尺,也要將夜景然找出來!”

  江鈴張了張口,但靖帝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轉向江鈴,雙眼通紅:“你知道夜景然在哪里吧,皇后?”

  江鈴愣了一下:“臣妾怎么會知道,陛下說笑了。”

  “哼。”靖帝十分篤定,“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同夜景然夫妻情深,曾經的和離也不過是演戲給朕看,你們聯手一起算計朕。”

  “陛下真的誤會了。”江鈴表情無奈,“這次臣妾回到明齊,就沒見過夜景然,怎么可以還知曉夜景然是否活著,人在哪里。”

  “好,那么朕問你,你愛夜景然嗎?”

  “不愛。”

  “你看著朕的眼睛!”

  江鈴抬起眼來,對上靖帝的雙眸,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心虛:“不愛。”

  靖帝與她四目相對。他突然笑了,他說:“圣女,你裝不了了。”

  江鈴愕然。

  “無論你再裝得無所謂,你眼中的情緒始終無法瞥的干干凈凈。”靖帝站起身來,咬牙道,“等朕找到了夜景然,朕一定要當著你的面,一寸、一寸地將他的皮肉割開,一點、一點地殺死他。”

  江鈴看著靖帝的背影,心緒復雜。

  他對夜景然的執著程度,達到了近乎癲狂的地步。

  這已經不僅僅只是因為夜景然過于賢能或者說威脅過大了。

  更多的,是他與夜景然之間那過深的羈絆在左右他,一旦夜景然選擇背叛他,他就會竭盡憤怒。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可怕的控制欲?

  ……

  江鈴暫時被靖帝禁足了。

  不得不說,北疆這招,確實是很能刺激靖帝。他的精力不再放在戰場上,而是放在尋找夜景然上了。

  但北疆不知道。

  如今的靖帝即便是不做什么,明齊的兵也一樣在每日變強。因為靖帝手中的實權真的是在一點一點地變少。

  殺了靖帝的威力甚至還不如殺了夜景然威力大。

  又過了幾個月,北疆終于是敗下陣來,撤回國中,派人來談求和的事。

  靖帝坐在高位上,笑得合不攏嘴。

  “陛下,我北疆有意同明齊結親,不知明齊可有適齡公主?”

  “這……”靖帝皺著眉頭,“朕有一女,名為明珠,今年不過五歲,恐怕這親,是無法結成了。”

  “無妨,不知陛下可愿割愛,將明珠公主送入北疆教養,我國努爾哈王子有一子,年紀同明珠公主相當。”

  這不就是童養媳?!

  江鈴坐在靖帝身邊,冷聲道:“不愿。”

  江鈴的話吸引了北疆使臣的目光。

  他皺了皺眉:“陛下,您可真是胸懷寬廣啊,這朝堂大殿中,竟允許婦人胡亂插嘴。”

  “皇后是圣女,又是國母。”靖帝閉了閉眼,“朕允許她參與朝政。”

  “使者莫要忘了,這仗,是北疆打不下去了,可不是明齊。”江鈴冷哼道,“明珠公主朝中唯一正統的公主,你還想讓她去北疆當質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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