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斌一手搭在膝蓋上,望著和她平視的姑娘,本想說那是以前,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
但是話到嘴邊他就改了,“你說的對,我們能出發了,把鞋穿上。”
“這里的天氣變化極快,指不定下午就會變成雷雨天氣,我們走小路會有危險。”
左斌把襪子給她穿上,把鞋子拿給她,哪還有剛才嫌棄的模樣。
牧朵接過鞋子穿著。
左斌一邊收拾一邊用眼角的余光看她。
牧朵穿鞋的動作都放緩了,還說沒事,看一會她還怎么堅持。
這邊一整個河灘的路上都有小石子,很難不被踩到。
牧朵踮著腳尖,從石頭堆里走出來上了河灘勉強算是一條小路的小路上。
她走的慢一點,放平走不成問題。
左斌跟在她的身后,注意著她的腳。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腳心火辣辣的疼,她深呼一口氣,踮著腳尖。
兩人晃悠了十幾分鐘,完全沒走出多少路。
左斌也失去了耐心,他在后邊站定,沖牧朵的背影吼。
“我們要不在山里過夜吧!”
牧朵回頭對左斌呶呶鼻子,“我可以的。”
她知道左斌嘲笑她,她才不是那些嬌小姐。
牧朵腳下加快了步伐,沒走幾步,腳心一抽,她腳步一頓,隨后要繼續走。
誰知左斌先她一步蹲下。
“我背你吧,要不然待會天黑了,這林子可是什么野物都有,我可不想陪你喂那些畜生。”
“還沒走一半的路,你怎么背,我慢點還是可以的,你別催。”
“上來,我負重越野的時候可比你重多了,就當是鍛煉了。”
牧朵瞅一眼刺的睜不開眼的烈日,心想這樣的天氣訓練,不還要了命嗎?
“真……”
“上來,回去請我吃飯,就當還人情了。”
左斌回頭,解牧朵的鞋帶。
“把你的鞋脫了,再穿一會,會發炎的。”
牧朵一手扶著左斌的肩膀,垂眸,左斌的頭發縫里都是閃著光的汗水。
這次見他,他似乎又黑了點,看來他們平常沒少訓練,要不然怎么會把一個人黑成這樣。
不過這樣的左斌似乎更有男人味了,處處散發著荷爾蒙,處處透著安全感。
左斌抬頭,牧朵來不及收回視線,兩道目光就撞在了一起,空氣中似乎摩擦出一種電流。
一起反向兩人,直擊心臟,兩人皆是一震。
左斌率先收回視線,把牧朵的鞋綁在他的包上,把包掛在胸前。
慢慢轉身,讓牧朵爬上來。
牧朵回神,拍了拍狂跳不已的心,猶豫了一下,爬上左斌的肩頭。
左斌只穿了一件短袖,所以,牧朵很好的感受到他的溫度,他的背很熱,似乎能灼傷她的肌膚。
“左斌哥,很熱的,我要不下來走吧!慢一點,兩個小時候肯定到了。”
“這一路樹蔭多,不至于那么熱。”
左斌的聲音不似先前那么刻薄,語氣放緩了很多,也輕柔了幾分。
“朵朵,你為什么選軍校?”
牧朵伏在左斌寬闊的背上,感受著來自小河灘細微的風,以及樹林里小鳥的喳喳叫聲。
這聲音里還夾雜著左斌的腳步聲,一聲一聲直擊她的心臟。
她雙手搭在前邊垂著,這樣不會再給左斌增加熱量,腦袋慢慢的直起來,不至于磨蹭到左斌的耳朵。
看著他好看的側顏,牧朵心重重一跳,嗓子眼有些發干。
很快她就驅散了自己腦子里的胡思亂想。
左斌是哥哥,她怎么能想一些奇怪的東西呢?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
鼻息間流淌著左斌身上肥皂和汗水的混合味,她竟然不覺得難聞。
左斌背著她,步伐一點也沒減小。
何況他的迷彩包看著也裝了不少的東西。
“朵朵?睡著了?”
“呃?”
左斌……
他剛才問了一遍,她該不會就沒聽到吧!
“你為什么要上軍校?”
牧朵想起了家人,上軍校的原因她誰都沒給說過,不過他們也沒問。
或者是沒時間問。
現在左斌問起她也不瞞著。
“我想圓夢,替我哥,替我爸,他們都未完成的夢,我想繼續下去。”
左斌腳步停了一下,腳步放緩了許多。
“要我是你哥的話,我會希望你按照自己的心愿來報志愿,而不是替誰完成心愿。”
“而且,你哥和你爸都很愛你,他們指定會希望你為自己而活。”
“人生誰都有遺憾,我就是。”
“曾經,我報志愿的時候,想選工業學校的,那時候我大哥受傷了,就退了下來,家里從我爺爺輩起就搞了這份事業,我也算是繼承。”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我想讓我爹退下來,可以安享晚年。”
“當初我的選擇是不得已,要是可以我現在就不是搞這行的了。”
牧朵問,“那你后悔嗎?”
后悔嗎?
其實一開始的話,左斌心里還是會有遺憾的,但是慢慢的他心里的責任就變成了喜歡。
他不后悔選擇這份工作,甚至還有些后悔當初自己為什么沒聽父親的勸說,早點進隊里,這樣,就不會辛苦那么幾年了。
像無頭蒼蠅似的,混吃等死。
不過權衡一下后,他也不后悔,或許這就是命,讓他遇見了小丫頭。
不知未來的路怎么樣,現在他至少沒遺憾,反倒是多了很多的期待。
左斌沒有立即回答,牧朵還以為問到他的難過處了。
便立即安慰道:“其實我覺得這行很適合你的,你不知道,第一次見你在那么莊重的場合里踢正步,我看著都很震撼。”
“好像你就是為這個行業出生的,那英姿颯爽的模樣太讓人喜歡了,簡直閃瞎所有人的眼。”
“不要太帥啊!我還經常給我們同學說你有多么多么的帥,他們說都看電視了,真的很帥,還問我要你的照片呢……”
“只是,我高中三年都沒見到你,他們還以為我吹牛呢!”
牧朵嘟著嘴,有些不滿。
說起這個,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哦,倒是我們有一個老師知道你,她還來找我問你去哪了,我哪里知道你去哪了?”
“同學們問我怎么和其他班的老師熟,我這才說這老師看上了你,來問我你的行蹤,也因此證明了我沒說謊。”
“老師?”左斌詫異?
“是啊,就是那個來你們家給你介紹的對象,你拉著我逃走的那一次,就是那個老師。”
牧朵撇撇嘴,這還能忘,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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