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時這不認錯,難道她真的要在這里過年嗎?
要真是這樣,萬一傳到老家人耳朵里,她以后還怎么見人,平時在村里只有她瞧不起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敢笑話她。
不管老大以后給不給錢,這面子還是要的。只要她是老大的娘,那就沒人敢對她不敬,就是平時在鄉鎮上趕集,上頭的人見了她都要笑三分的。
那些該有的補貼,也不會少了她。
至于給錢的事,以后再說,還是解決當下要緊。
想到這里,老太太忍著一腔怒氣,生硬的說:“拿了兒子的房門鑰匙就是盜竊,那我確實拿了,我不該不說一聲,這……”
“我,我做錯了。”老太太憋著一肚子氣,很不情愿的承認了錯誤。
“知錯就好,這輩子你做的錯事可不是這一件,多了去了,你該道歉的多了去了,別不情不愿。”
左嬸心知只能到這個程度了,便趁機說出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一口惡氣。
別以為她忘了,她說出來就故意為了膈應老太太。
“你……”老太太差點忍不住罵出口,被左二嬸攔住。
左嬸就像是一個打了勝仗的將軍,俯視著老太太這個失敗者。
用寬宏大量的語氣說。
“既然警察同志都說了,我們聽從一切指揮,配合一切工作,也不給組織添麻煩,你們知道錯了,要認真悔改,要是有下一次,不用我說,自有人管你。”
左嬸借用警察,很好的給自己找了臺階,如了自己的愿,也讓自家男人不為難。
牧朵悄悄對左斌說:“媽這招殺人不見血真厲害,佩服。”
左斌笑笑。
他母親要是不厲害,能降得住他爸?
當兵的都是有血性的,大男子主義也重,他爸也有,卻被他媽很好的管制了。
經過協調,最終這件事了了。
對聯沒貼成,一家人回家。
當然,左二叔夫妻是自己解決的路程,老太太被他們拉了回去。
老太太一回去還不想收拾行李,就在那哭。
左老爺子問怎么了,她就是哭不說。
左斌說話一向有分量,就板著臉把起因經過都說了。
老爺子氣的哼哼了幾聲,從大兒子的態度就能看出,說任何辯解的話都沒用,所以他也不敢為老太太辯解。
要不然,這死了都沒人管了,靠老二一家油嘴滑舌,那他只有裹草席的命了。
他們回去的半個多小時,老二夫妻倆也回來了。
這次他們不敢在仗著老太太死皮賴臉留下了。
趕緊收拾東西。
路上,兩夫妻早就商量好了,老人留下,他們自己回去。
總不能老大家真的不管老人了吧。
左嬸親自盯著他們收拾東西,她直白了當的說,怕自家的東西丟了。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左二嬸氣死也不敢反駁。
在左嬸的眼皮子底下,把自己的行囊打包好。
當初還想著要是回去,就多打包點好東西的,現在都泡湯了。
哎!
誰能想到大嫂和大哥心這么狠,連老太太都不放過。
白眼狼。
見老太太的沒人打包,左嬸才不會和這些沒臉沒皮的人講什么情面。
“媽,你還不打包打算在這過年嗎?”
“既然你這喜歡城里,我也不趕你,你把這些年老大給你的錢,你都拿給我,你的后半輩子,我養活你了。”
她就不信老太太舍得,她就不信老二家舍得。
每次給老太太的錢,都是她經手的,給多少她還不清楚?
老太太那么摳門,怎么會把錢隨意的給老二家的。
老二家也能想到。
果然,左二嬸立馬開始幫老太太收拾行李。
“媽,你趕緊換衣服,待在這討人嫌,還不如回家舒舒服服的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過。”
事到如今,老太太還能說什么。
這會已經下午了,車也沒了。
但是左嬸實在是容不下這幾個心懷鬼胎的人了。
就和左叔商量,叫司機送他們回去。
左叔鬧心。
就讓司機送人回去。
按理左嬸該給他們吃完飯再走,但是對于他們這些沒有心的人,就是給吃也沒好,既然少不了背后里被罵,還吃什么。
回去吃吧。
都是自找的。
把這些人打發走,左嬸的心里的石頭也落下了。
一輩子的惡氣也算是出了不少。
她開心,張羅著左斌切肉剁骨頭,煮了一鍋的羊肉骨頭。
不需要牧朵幫忙,牧朵見左瀟和杜子騰在沙發上膩歪,她這樣過去會不好意思。
閑著無聊,就拿著一個橘子一邊吃,一邊晃悠。
路過玻璃窗的時候,瞅見左叔舀了一些谷子給雞喂,喂完后進了雞柵欄。
沒一下,就見他手里拿了六個雞蛋,牧朵見他四下瞅著,想必再找裝雞蛋的東西,看到外邊的石欄上有一個老碗大小的圓筐子,她就出了門。
牧朵懶得再穿外套,穿了一個毛衣就出去了,厚重的門簾掀開的時候,冷空氣襲來,她冷的直縮脖子。
“爸,今天有不少的雞蛋啊。”她拿著圓筐子走向雞窩。
“是啊,今天的雞蛋還不少。”
院子不小,左嬸就圍了一個柵欄用來養雞,母雞下蛋,公雞養胖了吃肉。
現在生活條件好了,自然是講究了,很多人家連菜都不種,更別說養雞了。
左嬸這樣不是種地就是養雞的,還讓大院的一些人笑話她就是一個勞碌的命。
可他們卻忘了買雞蛋時和商販一分兩分還講個沒完的樣子。
“不是說雞冬天受冷就不好好下蛋嗎?”
左叔拿出足足七個白格森森的大雞蛋。
“給鋪了茸草,窩里暖著呢,這也幸好你媽今年多喂了幾只雞。”
“你媽說家里孩子多,大人也得吃,開春的時候就買了些好養活的半大雞仔。”
“這冬天的供應也夠,你回去的時候把新的拿上些,萬一餓了也好吃。”
左叔從雞窩出來,身上沾了草。
牧朵貼心的幫他拿下來。
“爸,我們一天的營養管夠,你和媽吃,嫂子家的孩子們也需要營養,給他們就行。”
左叔知道牧朵不是那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人。
“夠吃。”
左叔握著雞柵欄的手頓住,微微嘆了一口氣。
臉上剛硬的線條也添了一抹悵然。
牧朵知道這是因為今天的事,但是她不知道是因為婆婆還是老太太。
她想安慰這位待她如親女兒一般的父親。
可她卻不會安慰人,想了想,問道:“爸,你會生媽的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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