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賈把她們倆帶到四樓醫生值班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已經站了三行人，看著大概有十幾個。
有八個穿著常服的，其他的則是白大褂。
有三個中年人挨著站，其中一個戴眼鏡看著很富態的女醫生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翻了一下，問道：“今天來報道的實習生都到齊了嗎？”
小賈連忙上前，“郝主任，我們高主任的兩個實習生到了。”
被叫郝主任的正是那位婦女，抬起頭，扶了扶黑框眼鏡，看向牧朵和朱翠芬。
她打量了兩人幾眼，眼神毫無波瀾，隨后勾了勾手，沒任何詢問。
小賈連忙對牧朵和朱翠芬道：“整隊。”
兩人見后邊都是白大褂，前邊兩排不長不短剛好，就一人站了一行，把隊補齊。
“小賈你來點個到。”郝主任隨手將手中的冊子遞給小賈。
小賈連忙接住開始點到。
等點到完，小賈站在一旁，郝主任道：“你們一會和……”郝主任瞅了眼后邊的幾個醫生，最后又把目光落在小賈的身上。
“小賈，我看還是你來吧，你一會帶著他們去領衣服和工牌，還有守則本。”
“郝主任，高主任馬上出來了，我要做手術報告。”小賈一臉為難，一會他還要去做手術報告。
“那個不急，誰讓你家高主任得了便宜還賣乖，就帶倆短期的實習生。”
“你師父的事你不擔著誰擔著。”郝主任嚴肅的臉上終于有了點笑意。
小賈只得笑著應下。
“我還有一個病人要去查，顧醫生你負責給大家分配實習生，把時間什么的都給大家講一下，還有那個排班表什么的讓大家看看。”
“哦，還有一點，男生別整長頭發，有長頭發的，現在出去處理，剪好了再回來，這可有關我們醫院的聲譽。”
“別讓病患以為我們都是來這吊兒郎當混飯的。”
郝主任一邊翻找病人資料，一邊說：“還有女生，穿裙子可以，但是要衣著得體。”說到這里，郝主任朝人群里瞥了一眼，若有所指。
牧朵和朱翠芬都心虛了一下，但是看到她的視線好像不是自己，心又寬了一下，現在不敢四處亂看，一會看看是不是有女生也穿了裙子。
“還有，把那長頭發要么像這位女生一樣扎成高馬尾，要么給我買一個網兜包起來，決不允許披頭散發。”
郝主任指著牧朵當標準。
牧朵誠惶誠恐。
“這里只有兩個護士吧，護士的要求標準一會你們去看手冊，一定要嚴格按照要求來，這個以后進崗后，護士長會給你們做培訓的。”
“至于其他人，你們雖然不是護士，要求也寬松，但是該注意的也要注意，這都是醫院的形象。”
“作為醫生，我們時刻要保持嚴謹和專業的態度，是以救病人為己任的職業，可不是來選美的。”
郝主任的視線落在大家的鞋上，抬頭紋都深了幾分。
“穿高跟鞋的換一下，踩在地板上哐噔哐噔的，我們是醫生，時刻要去病房的，給病人制造噪音，對聲音敏感的人還會讓病情加重。”
“醫生穿拖鞋都行，就是不能穿跟鞋，還有，萬一有急救病人，你穿跟鞋能跑得動。”
“哎吆，這些孩子們可愁死我了了，我不說了，顧醫生你把這些都監督到位。”
郝主任看都沒看大家，連連揮手，一邊大步往外走。
那模樣像極了家長看到孩子們對待學習不認真，還不自知。那種越說越氣，要是不趕緊離開，就會忍不住動手。
“是。”后排一道男聲應下。
郝主任前邊走，后邊有幾個醫生也跟著出去。
一時辦公室里剩下的醫生也不多了。
這時一個溫文爾雅，神色溫柔如冬日暖陽般的男醫生站在郝主任剛才站的位置，面對著他們。
“大家好，我叫顧思哲，一名外科醫生，我畢業于省大。”
“今天來這實習的，有我同校的師弟師妹，歡迎你們來三院。”
顧思哲掃了一圈后，視線在牧朵這里定住。
上次見面還是牧朵結婚的時候，半年沒見，她已為人婦，而他已為人夫。
再次相見，初遇時，被她淡雅隨性的氣質吸引的那種悸動似乎還在。
被愛滋潤的女孩，看著比之前更水靈動人，還多了一絲小女兒的嬌羞，以及一絲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嫵媚。
可見她過的很幸福。
牧朵也沒想到在這能遇見顧思哲。
因為顧思哲對她產生了超出正常友誼范圍的感情，所以她盡量保持距離，也沒問過表哥顧思哲的就業問題。
她來三院幾次，也沒見顧思哲，沒想到他現在已經坐到了主治醫生的椅子上。
顧思哲不可否認很有才華，要是沒有左斌，這個溫文爾雅，長得也不賴的男生或許會讓她多看一眼。
可沒有如果，她也不想做這個假設。
顧思哲下巴留了一層薄薄的胡渣，這讓他不僅沒有邋遢感，還多了一絲穩重和成熟，還絲毫不影響他的氣質和顏值。
牧朵坦然迎著他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顧思哲也如蜻蜓點水般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作為回應。
朱翠芬忍不住回頭看向牧朵。
牧朵沖她扯扯唇角。
顧思哲又給大家補充了一些注意事項以及時間問題，并著重叮囑大家去看守則本和自己崗位的注意事項。
他把人分開，就讓小賈帶著大家去領衣服。
人都散開，牧朵這才看見有兩個男生留著時下很多大學生都留著的長頭發，要不是沒胸沒屁股，真的會認成一個女人。
平時她就對自己班的男生比較熟，他們沒有人留長頭發，每天忙的，甚至會和室友穿錯鞋，根本沒時間打理自己，更別說在意形象了。
小賈讓他們先跟著領衣服，然后去自己師父那里報個到，再去剪頭發。
牧朵想到郝主任說的衣裝得體的事，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她掃視了一圈實習生。
女生有四個，其中一個穿著百褶短裙，筆直的腿因為裙子的比例越加的長，這著裝確實很吸睛，男生們的眼睛就像一塊鐵，稍一不留心就被吸走了。
短裙女生畫著妝，雖說不太重，但是比起在場的幾個素顏女生，還是比較耀眼的，五官也比較標準，不驚艷，也不丑。
她上邊穿了一件網紗棉的米白色短袖，領口和袖口都中規中矩，但是不知是因為內衣顏色過于深還是短袖過于薄，里邊的內衣輪廓看的很清楚。
想必，郝主任說的是這個女生。
牧朵放下心來。
她挽上朱翠芬的胳膊一起往外走。
朱翠芬偷偷瞥了眼顧思哲，低低問牧朵，“咱們學校的其他師姐師兄們都去和顧師兄打招呼，我們要不要也去禮貌性的問候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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