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從寒門開始權傾天下 > 第四十七章 雙方博弈
  噗通。

  一人慘叫著退開五六步,左腳拌住右腳,翻了個跟頭,直挺挺的摔倒地上。

  周邊的人鼓掌起哄:“藍鬼,讓你敢跟社頭較量,吃癟了吧?”

  這人后背紋著藍色鬼臉,躺著不起來,攤開四肢,罵道:“你們來試試?社頭的力氣最近又大了……”

  “我們不傻,放眼溫州,誰能跟社頭比力氣?”

  馮承志光著上身,肌肉精壯,雕青的下山虎從后背繞到胸前,張開虎口威猛的咆哮,道:“都別廢話,操練起來。”

  錦體社的據點在南城,前面就是放息錢的質庫,后面有兩進的大院子用來日常聚會訓練。

  “社頭,大事不好了!”

  一個小弟慌張跑進來,道:“王旦宰肥羊失手,讓平陽來的人給抓了,這會正押著去見官呢……”

  馮承志皺眉道:“平時我怎么教你們的?遇事要有靜氣,別丟了錦體社的臉。說清楚,哪個王旦?”

  “就是田宅交易行的王房牙,每個月都要往質庫送些肥羊,很得陰行頭的賞識。”

  “哦,我記起來了。他啊,被抓就被抓吧,溫州有什么事能難住咱們?既然陰胡生賞識,讓他去州衙打點一下,把人撈出來就是了。”

  “社頭,這幫人不簡單,好像是州學的學生。現在煽動了幾十名苦主,上千名百姓,鬧的動靜很大……還有,永嘉沈氏的六公子沈謙,也,也跟這幫人站到一起了……”

  “什么?沈氏的?”

  馮承志神色忽變,一把推開小弟,急匆匆的離開。

  藍鬼翻身坐起,茫然道:“沈氏咋了?老大的靜氣呢?”

  “說你傻,你還真的傻?永嘉沈氏,溫州,不,江南頂級望族,連知州到了人家府上拜訪都吃了閉門羹……”

  聚寶樓。

  四大商行的上行之所。

  陰胡生沒啥不良嗜好,就喜歡賺錢不喜歡花,整日待在樓內,處理四行的各項業務。

  馮承志沖進來的時候,他正跟手下說話,見狀揮了揮手,手下躬身退出去。

  “聽說了?”

  馮承志沉著臉,道:“街上都傳遍了,我能不聽說嗎?你手下那個王旦是怎么回事,有沒有眼力勁,連州學生都敢搞?還把沈家牽扯進來?”

  陰胡生碧色眸子總是閃著妖異的光,看起來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道:“王旦沒這個膽子,他被人下套給騙了。”

  “騙他?他有什么好騙的?”

  “所以說,馮老弟,這事估計沖著咱們來的,得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

  “魚死網破?不至于吧?”

  馮承志道:“真頂不住,把王旦賣了,讓他頂罪。”

  “如果只有今日買房的事,這樣干可以。現在幾十家訴狀一起呈上去,難道讓王旦把那幾十家的罪也頂了?不現實……”

  陰胡生忽而湊近,低聲道:“最重要的是,馮老師知不知道,那些被質庫榨干了錢財的肥羊最后都去哪了嗎?”

  馮承志呆呆的望著陰胡生,道:“你不是說送到海船上當免費的船工,幫咱們繼續賺錢嗎?”

  陰胡生緩緩搖了搖頭。

  ……

  “什么名目?”

  “先讓我辦完入學的公據,正式成為州學生。那么州學乃至學事司就相當于學生的娘家,受了欺負,娘家人出面,豈不是名正言順?”

  韓藻指著徐昀,道:“你小子……來人,請學正來見我。”

  州衙。

  所有鳴冤告狀的人被帶到側邊的庭院候著,提學官韓藻、溫州知州呂方、通判馮西亭三人在后堂商議。

  聽完韓藻的控訴,呂方看了眼馮西亭,試圖給雙方打圓場,道:“韓大人,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韓藻是正四品,呂方是正六品,馮西亭是從七品,官位品階韓藻直接碾壓,所以兩人表面上畢恭畢敬,擺出恭聽教誨的架勢。

  韓藻將王旦造假的書契遞過去,道:“呂大人瞧瞧,如此精巧的手藝,王旦一個小小房牙,無權無勢,不可能弄的出來。并且為何造假受益的不是別的質庫,而是馮生質庫?馮大人,你總聽過馮生質庫的名頭吧?”

  呂方撫須不語,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意思是該說的話我說了,韓藻不給面子,剩下的就看馮通判你自己辯解了。

  馮西亭見韓藻咄咄逼人,心知不可能善了,陰陽怪氣的道:“質庫放息收錢,上至朝廷,下至黎庶,都在做這樣的買賣。小兒承志學文不成,仕途路斷,做點生意貼補家用。敢問韓大人,沒有違背哪條律法吧?”

  “開質庫,是不違法,可開質庫巧取豪奪,害人性命,逼得民怨滔滔。馮大人,你是溫州通判,掌管獄訟。請問,這,該當何罪?”

  韓藻絲毫不給情面,真要按他說的定罪,馮承志只有問斬了。

  馮西亭終于有些惱了,起身作揖,道:“知州,韓大人空口無憑,就給此案下了判語。下官以為,十分不妥。我想請韓大人暫離州衙,容我會同獄司和法司兩位參軍,共同審理后再向知州大人通稟。”

  呂方沉吟道:“韓大人,審案是通判之責,要不讓他先問案……”

  韓藻見馮西亭不知進退,呂方有意和稀泥,火冒三丈,道:“兩位別忘了,學事司的職責,除了掌一路州縣學政,歲巡所部,以察師儒之優劣,生員之勤惰。還身負皇命,專門察訪刺探地方政事得失,可密折陳奏。”

  “好啊,那就試試看!我也密折陳奏,孰是孰非,請圣上裁決。”

  馮西亭寸步不讓。

  事已至此,必須把這個案子壓在他的控制范圍之內。

  若是被韓藻橫插一腳,很可能要出大事。

  呂方聽的有點想退出群聊了,感情這里三個人,就我沒有密折陳奏的權利?

  “哎,都消消火嘛……”

  韓藻直接打斷了呂方,道:“呂大人,此案涉及馮承志,馮通判當避嫌!我提議,由你主審,我來旁聽。如若不然,日后官家追究起來,怕你也脫不了干系。”

  呂方怕引火燒身,態度有些松動,馮西亭見狀,立刻往韓藻頭上潑臟水,道:“我聽聞徐昀今日剛到州城,尚未入籍,還算不得州學生。韓大人,護犢子未免護的早了些吧?是不是徐昀給了你什么好處,才讓你這么幫他說話?”

  韓藻哈哈大笑,道:“馮通判,你縱容親子,魚肉百姓,真當別人都跟你一樣嗎?徐昀入學公據已經歸檔,你想查可以去州學查。今日無論如何,他的事,就是學事司的事,休想避開本官。”

  呂方被吵的頭疼,兩害相權,還是同意了韓藻的提議,道:“馮大人,確實涉及令公子,你避一避嫌……這樣吧,我和韓大人旁聽,還由獄司的司理參軍主審……”

  司理參軍是馮西亭的心腹,這樣堵了韓藻的嘴,他也能坐在后面遙控指揮,不再表示反對,起身拂袖而去,道:“韓大人,你是提舉學事司,不是提點刑獄司,竟敢妄自干預地方獄訟之事,我必參你!”

  韓藻冷冷道:“我等著!就怕你參不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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