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從寒門開始權傾天下 > 第九十章 撥開迷霧
  徐宅。

  “是太平教的報復嗎?”喬春錦緊張的問道。

  “不確定。”

  徐昀神色嚴峻,道:“雖說對方敢混入城內行兇的可能性不大,但大家還是要嚴陣以待,不能放松警惕,提防他們鋌而走險。從今天起,外出必須三人以上同行,前后分成兩波。遇險分開逃跑,大聲呼叫,記住了嗎?”

  “記住了!”

  喬春錦見趙姜的小臉有些發白,從桌子下面伸過去,握住她冰涼的手,輕聲道:“別怕!”

  趙姜咬了咬牙,挺著胸膛,道:“有公子和嫂子呢,還有大家都在,我不怕!”

  徐昀莞爾,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髻,道:“說的好,大家在,這個家堅如磐石,誰也無法動搖分毫。”

  “嗯!”

  趙姜低垂著頭,心口砰砰的跳,不敢看徐昀的眼睛。

  公子的手只摸到頭發,可仿佛碰到了她的靈魂深處,忍不住發出劇烈的顫栗,渾身開始發燙。

  這是怎么了?

  沒有理會小姑娘的朦朧心思,徐昀轉頭看向孟河,道:“大哥,這個案子,你怎么看?”

  孟河是巡檢司出身,最擅長偵緝查案。雖然沒有去現場,可聽徐昀的描述,還是第一時間給出了三個選項。

  “手法這么兇殘,大抵可以分三種情況。一是本性殘忍,喜歡虐殺為樂。二是深仇大恨,不如此不足以泄憤。這兩點都符合太平教的特征。”

  徐昀同意,道:“馮西亭起初算是陰胡生的盟友,后來半道背叛,任由陰胡生被圍殺而敗,所以太平教要報復,馮西亭躲不過去。”

  孟河道:“正是!手法兇殘,既可殺一儆百,有力震懾其他盟友,也可讓我們這些敵人心驚擔顫,惶恐不可終日。”

  京牧佩服道:“還得是刀正,迷霧似的案子,經你三言兩語,剝的皮是皮,里是里,太厲害了。那,第三種呢?”

  “第三種,有人故布疑陣,故意留下線索,想往太平教身上栽贓……”

  不等別人說話,孟河搖搖頭,自己否定了這個猜測,道:“馮西亭為一州通判,得罪官員,政爭不會這么血腥,得罪孫娘子那些普通人,他們沒能力也沒膽子報復。只有太平教這樣的邪道,隱藏在暗處的實力不知凡幾,殺幾十個人跟屠雞宰狗似的,毫無心理壓力。所以第三種可能性不大,我認為,十之八九,就是太平教干的。”

  “不對!”

  徐昀腦海里靈光一閃,似乎觸摸到了某個被忽視的因素,道:“大哥,我覺得咱們陷入一個誤區,把兇手局限在有仇這個框架里,說不定會越查距離真相越遠……”

  孟河知道徐昀從不無的放矢,忙道:“二郎想到了什么?”

  “或許,你說的第三種才是對的呢?兇手并不知道太平教的存在,只是單純的想把這起兇案往陰胡生身上栽贓,好躲避州衙的搜捕,迷惑我們的視線……”

  孟河皺著眉頭陷入深思。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都看到對方眼里清澈的愚蠢。

  畢竟,探案這種事,一般人一輩子也難得遇上一次。

  這跟智商無關,純粹是經驗、觀察力、邏輯分析和腦洞的主戰場。

  京牧小心翼翼的問道:“為什么?”

  “馮西亭昨日接到朝廷詔令,今日傍晚離城,時間很緊迫,不太可能那么湊巧,太平教恰好有足夠的人手在城外埋伏。我推測,最大可能,兇手其實就住在城中,尾隨馮西亭出城后動的手。”

  孟河沉聲道:“僅僅以時間推斷,還不夠。如果太平教在元寶谷之戰發生后就派高手前來溫州,也有足夠的時間做這一切。”

  “當然,孤證不證!”

  徐昀笑道:“我之所以敢這么推測,是因為突然想明白了一個很容易被忽視的文字陷阱。”

  孟河道:“二郎請說。”

  “陰胡生死在我們手里,此事可以瞞過別人,但估計瞞不過太平教。如果真是太平教動的手,留言應該寫為陰胡生報仇,或者寫太平教敬上,而不是陰胡生敬上。”

  京牧看看眾人,大家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只好再次問道:“為什么?”

  “你們有沒有想過,陰胡生能躲在城里安心養傷,肯定還有他的心腹死士。喬遷宴那夜來行刺,他的心腹能不知曉?人有來無回,宅子又有雷劈異象,再蠢的人也知道陰胡生折在了這。太平教若來尋仇,定會提前查明前因后果,知道了陰胡生死訊,又怎么會留下‘陰胡生敬上’這樣奇怪的落款?”

  孟河猛然站起,來回走了幾步,這是徐昀的習慣,他也逐漸跟著學會了。

  “有道理!太平教連造反的事都敢干,留血字是為了震懾,沒理由借死掉的陰胡生之名。照二郎的思路,我再大膽一點推測,兇手不僅住在城中,而且跟馮西亭或馮承志相識,所以能準確知道離城的時間和路線……”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道:“謀財!”

  徐昀拍手,道:“所以,這不是仇殺,而是沖著馮家那滿滿幾牛車的錢財去的……”

  大焱朝優待士大夫,很多時候,連殺人的重罪都能赦免,根本不會過問貪污受賄這點小事。

  你在任期間撈的錢,哪怕貶謫后也歸你自己,不會沒收充入國庫什么的。

  抄家除外!

  所以馮西亭狼狽離開溫州,尚能保全家財。

  可他沒想到的是,偏偏是這筆財富,惹來了殺身之禍。

  京牧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抓了抓頭發,道:“那為什么必須是城中的人呢,就不能是城外的山賊嗎?”

  徐昀抬手欲打,京牧趕緊陪著笑臉躲避,道:“剛才說了那么多,你都當耳旁風?時間,最重要的還是時間。州城百里之內沒有山賊,最近的黑風寨也在幾百里開外,就算有人通風報信,也不可能有時間趕的過來。”

  孟河當了徐昀嘴替,答道:“既然排除太平教,意味著有人栽贓。那就得想想,為什么要栽贓?說明兇手錢財想要,還想安穩的享受這些錢財,必定都有合法的身份,或者說,都是良民,絕不可能是山賊。”

  京牧恍然,道:“那就是城中有人臨時見財起意,動了殺心……但馮承志會武功,馮西亭身邊也有家丁護衛,兇手的武功應該不低,人數也應該不少……”

  徐昀笑道:“你終于變聰明了。”

  京牧得意的仰著頭,道:“我可是一向很聰明的,只是遇到公子,才顯得蠢了點。”

  孟河無語道:“這時候就別拍馬屁了,公子,你心里的人選是誰?”

  徐昀道:“來,咱們都寫在掌心,看看猜的是否相同?”

  京牧最愛熱鬧,去旁邊書案拿了筆墨,徐昀和孟河同時寫就,又同時亮出手掌。

  掌心寫著相同的三個字:

  錦體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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