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從寒門開始權傾天下 > 第八十九章 突如其來
  馮玉樹是馮家的私生子。

  其母曾是建康最紅的青樓名妓,跟馮玉樹的父親馮兆陵兩情相悅,卻被門楣高峻的沈氏拒絕入府。

  馮兆陵無法反抗大兄也是家主的馮兆卿的命令,只好將懷有身孕的馮母安排在風景宜人的蘇州,當了外室。

  后來馮玉樹長大,人品學識氣質都上佳,馮兆卿的氣也消了點,馮兆陵趁機跟馮兆卿達成協議,只要馮玉樹考入太學,就讓他認祖歸宗。

  但這個消息也引起了馮家內部有些人的不滿,尤其馮兆陵的兩個嫡生子,對這個弟弟深惡痛絕,私下里竟雇了江湖人前去刺殺。

  幸好提前發現,避免了一場慘劇。

  為防止兄弟鬩墻再次發生,馮兆陵對平陽縣令鄧芝有恩,把馮玉樹托付給他,安排到平陽入了縣學,因此跟徐昀相識。

  起初他不愿跟馮西亭打照面,就是這個緣故,等發現馮西亭對他的存在一無所知,也就無所謂了。

  后來喬遷宴上,馮西亭跟徐昀徹底決裂。馮玉樹料定他會向常州馮氏求救,所以寫了封信給馮兆陵。

  言明馮西亭在溫州的所作所為,罪不可赦,勸誡馮氏不要為他狡辯所誤,累及己身。

  馮氏聽進去了,如此,既幫了徐昀,又讓馮氏對他刮目相看,算是一舉兩得。

  除了對馮西亭的貶謫,還有對徐昀揪出太平教余孽的賞賜。

  只不過朝廷對太平教諱莫如深,不能拿到明面上來,所以由呂方代宣旨意,將查抄陰胡生所得的錢財和田宅等分三成給徐昀,記上等一次。

  “大人,這個上等的意思是?”

  “我朝磨勘官員,以公勤廉干,文武可取,利益于國,惠及于民者為上等;干事而無廉譽,清白而無治聲者為中等;畏懦而貪,漫公不治,贓狀未露,濫聲頗彰者為下等。每年一考,三考一任。你不是官員,記上等一次,可用在明年辟雍試,比如考完評價為下等,可提一等為中等……”

  徐佑恍然,相當于明年考太學的時候可以加分。

  對呂方的旨意也下來了,他身為主官,馮西亭和陰胡生之事難辭其咎,但念在剿賊出了大力,功過相抵,責令好生治民,萬不可再有《趙女怨》這樣的慘事出現。

  這讓呂方松了口氣,他不求像徐昀那樣有賞,只求平安無事。

  徐昀看穿他的心思,笑道:“恭喜大人。”

  “同喜……六先生,你看,這些是陰胡生的田宅書契,想要哪些,盡管說。”

  徐昀豈能真的挑,這種事你給我面子,我也得給你面子,道:“任憑大人處置。”

  呂方道:“好,稍后給六先生送三萬貫過去。剩下的田宅讓戶曹的掾吏們弄好相關的文書,你簽字用印即可。”

  抄出來十萬貫,三成就是三萬貫,這錢肯定是少了,但該糊涂時得糊涂,太計較的人沒有朋友。

  徐昀點點頭,突然道:“陰胡生的聚寶樓那晚著了火,損毀不大吧?”

  “撲滅的及時,就后院燒了些,前面的樓身完好……”呂方笑道:“這樣吧,要是六先生不嫌棄,聚寶樓算一個?”

  徐昀道:“我說了,全聽大人的……正好喬娘子打算開一家酒樓,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

  “那可沒有比聚寶樓更合適的了,它位于全城通衢之處,來往客商去諸市做買賣,都得從門前過……”

  徐昀笑道:“幸好大人做官,要是做買賣,哪里還有喬娘子他們的活路?”

  呂方大笑。

  有人笑,就有人哭。

  翌日上午,郁郁寡歡的馮承志前去錦體社跟社員們道別,眾人依依不舍,并沒因為他的落魄變得冷淡,噓寒問暖透著關心,罵著徐昀同仇敵愾,感動的馮承志幾欲落淚。

  可最愛拍馮承志馬屁的藍鬼卻直接開罵:“要滾蛋的破落戶了,擺你那社頭的臭架子給誰看?趁早走人,別在老子面前礙眼。”

  馮承志萬萬沒料到他平時最照顧的兄弟會這么無情,驚怒交加,道:“你……你敢這么跟我說話?”

  藍鬼仰頭打個哈哈,不屑道:“整個溫州城誰不知道你是靠父親作威作福的蠢貨,我們哄著你玩,是巴結通判,難道真心讓你做社頭?你他媽的算什么東西!”

  馮承志氣的面目猙獰,握緊拳頭就要動手。藍鬼絲毫不懼,挺著胸膛道:“來,照這里打,用點力,沒吃飯吶?打傷了老子,告到州衙,再給馮通判加一條縱子行兇的罪。黎州也別去了,直接免官多省事……”

  馮承志喘著粗氣,如受傷的狼的低沉嘶吼,終究還是沒敢動手。吃過教訓的人容易長大,沒了父親的庇護,他斗不過藍鬼這些溫州本地的地頭蛇。

  又在溫州停留大半日,傍晚趁著夜色,馮西亭和馮承志父子倆灰溜溜的離開了溫州,沒有任何人來送行。

  他在溫州一年多的官聲,臭到極致,現在失勢被貶,乃至于同僚們都避之不及,可謂凄涼。

  行至山路之中,多少年平安無事的地界突然鉆出二十多名蒙面劫匪。

  混戰之中,馮西亭被一刀刺入胸口,當即斃命。

  馮承志固然兇悍,可三拳難敵四手,身中數刀,不甘心的倒地。臨死前拼盡力氣掀掉了一名劫匪的面罩,猛的瞪大了雙眼,死不瞑目。

  接到報案的呂方徹底慌了。

  治下出匪患和人命案不要緊,只要常常打擊,砍幾顆人頭,朝廷不罰還有功。

  可死的是官員那就麻煩大了,連官員都敢殺,說明治下已經爛的不可救藥,老百姓還有活路?

  勘查完現場回來,聞詢而來的徐昀直接入內室拜見,道:“大人,情況如何?”

  “太慘了!”

  呂方露出無法遏制的憤怒,重重拍在桌面,道:“馮大人一行三十七口全被殘忍的虐殺,財物行李也消失不見,還有……牛車的車身上寫著‘這只是開始’,落款是‘陰胡生敬上’十個觸目驚心的血字……太平教這些余孽,喪心病狂,無惡不作,該千刀萬剮!”

  “陰胡生?”

  徐昀皺起眉頭,道:“大人覺得,這是太平教的報復?”

  “若是普通的匪人劫財,何必虐殺泄憤?再者城外那段路,幾十年來從未鬧過匪患,只能是太平教來尋仇……哼,這些亂臣賊子如果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到大焱的官員,可真是打錯了算盤!”

  呂方渾然不懼,倒讓徐昀高看了他幾分,道:“大人準備如何應對?”

  “我得立刻呈文稟告路司,然后調集州鎮兵和各縣巡檢司嚴查各處交通要道和山林密處……對了,六先生,我給你府邸前后安排幾十名衙役日夜巡視,以防萬一。”

  徐昀心里清楚這不是陰胡生干的,但不敢保證是不是太平教出的手,所以作為頭號被報復對象,拒絕呂方的保護是不明智的,道:“多謝大人!大人也要保重!”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