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最近案子也多。”
江凜冬在這里,也算是略略放松了下來,又叫一聲余醫生,“照舊例,病歷不入檔案。”
“行,我知道。”余晚陽道。
兩人都是聰明人,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都會點到為止。
陳兵去交費,拿藥。
余晚陽看向江凜冬,見他實在難受,就伸手幫他先掐了內關穴,與合谷穴。
力道初時輕,后來重,江凜冬忍著,抬眼看著他的滿頭白發,說道:“你這個樣子,走在街上遇到的話,我可能會不敢認。”
從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如今沉暮到垂垂老矣。
總感覺,他半口氣已經沒了。
剩下的這半口氣,也是吊著的。
“不敢認的話,那說明你眼神也不好了。”余晚陽笑言。
有關他與江初寒之間的恩怨,余晚陽不會算到江凜冬頭上。
他是一個醫生,對待所有病人,都會盡職盡責。
江凜冬沒說話,等陳兵拿了藥回來,余晚陽的按摩,也剛好差不多了。
“醫生的話,你得聽,下次再胃疼,記得這幾個穴位。”
“好,謝謝。”
車子開出去,一直開了很久,江凜冬才低頭,看著自己手背上微微掐出的淤青。
唇角抿了抿,極輕的笑了一下。
都是,挺有趣的人。
包括那個蘇零月,以前不曾見過面,只是上次夜里捎帶過一次,卻是詭異的,便記住了那姑娘的臉。
江凜冬有輕微的臉盲癥,一般人,不熟悉的,只見過一兩面的,他是記不住的。
除非很有特點。
但他倒是真的記住了蘇零月。
“江檢,有關上次上頭條的事情,秘書部雖然已經壓下去了,可還是有風言風語傳出去了。”陳兵說。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看著后視鏡。
江凜冬把手放了下去,此時正在閉目養神:“你說的,是什么?”
他日夜勞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一般也不會有人報給他。
“上次您跟司機回家的時候,與蘇秘書的事情。有人拍了下來,發到網上,網上發酵之后,都在說蘇家養女有本事,把江家兄弟倆......都拿下了。”
陳兵說到后來的時候,聲音已經低不可聞。
江凜冬倒是不知道這事。
不過他想想,上次夜間遇到蘇零月時,那姑娘真是太狼狽了,也許是相遇的太過偶然,他反而記得很清楚。
“哦”了一聲:“身正不懼影斜。”
“可有人已經向上反映了,說您在男女事情上,作風有問題,最近,上面的小道消息說,也要派人下來調查。”
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懼明刀明槍,只怕暗箭傷人。
“江總知道這事嗎?”江凜冬忽然問,陳兵想了想,“應該知道吧!”
“那就交江總處理吧!他的女人,他得管。”江凜冬這句話說到最后,竟是想笑。
那姑娘,是個有個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