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著一條縫,里面的燈光瀉了一縷出來,很細,很長。
纏纏綿綿的,讓人想到西游記里的盤絲洞,蜘蛛精。
每一個都那么好看,可每一個,也都那么致命。
里面的女人是蘇芷嫣。
那嬌嬌俏俏的聲音,故作乖巧的可愛,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蘇零月站在門口,低頭看了看手中提著的保溫桶,笑了笑,正要走,隔壁秘書室的門打開。
肖紅像是無意中看到她一樣,臉上驚訝的表情特別到位:“蘇秘書,好久不見。這都要下班了,你怎么來了?”
今天的肖紅,看起來跟以往不同,內里像是有種極為亢奮的感覺,似乎在等什么好戲上場一樣,蘇零月并不打算陪。
她愿意看誰的戲,只管去看。
但是,這戲中的人,并不包括她蘇零月。
提了一下手中的保溫桶,也沒什么可遮掩的:“我來送湯,但好像不用了。江總身邊,總是不缺佳人相伴。”
比如她,比如蘇芷嫣。
她跟他耍性子,不讓他近身,他馬上就可以轉身,一周時間內不回公館,這其實就是江初寒對她的刻意冷落,也是對她無聲的懲罰。
這種手段,算得上是冷暴力。
不過,蘇零月倒是并不在乎。
總歸那個男人,就是有這種本事,多情的人也最無情,天生的一副薄情相,可偏偏就招女人喜歡。
為他著迷,為他動心,為他做什么都可以。
她要走,肖紅不打算放過她,熱情的邀請:“蘇秘書,先別走啊,來都來了,進來坐坐唄,都是老熟人了,你還怕我吃了你?”
蘇零月在的時候,肖紅這個一秘的作用不太明顯,為此,肖紅是嫉妒過的。
不過現在,也用不著嫉妒了。
都調去市場部了,也沒什么沖突了,肖紅的心情還是挺不錯的。
“方便嗎?畢竟我已經去了市場部。”蘇零月客氣的說,肖紅說方便,打開了門,請她進去。
來都來了,那也可以坐坐。
手中的保溫桶放在桌上,肖紅瞥了一眼,滿身的風情拉滿,笑著跟蘇零月眨眨眼,然后指了指隔壁,說道:“蘇秘書也看到了吧?您這幾天時間沒上班,江總這辦公室可不寂寞啊。現在,所有公司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在押賭呢,最近也是挺熱鬧的。尤其市場部那邊,更是興奮的很。”
肖紅本身長相偏嬌艷那一掛的。
一轉眼就是一個風情,也早就把市場部的孫勝經理給勾到了手,這都是公司上上下下,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不過肖紅這個女人,手段也高明。
她既能保證,公司里的事情不傳出去,也能保證,外面的事情不攪和進來。
所以這幾年,她與孫勝兩人,倒也玩得風生水起,可后院還相安無事。
而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風流事情,如果不涉及到彼此真正的利益,只是圖個爽的話,也能維持很久的。
肖紅說完這話,去看蘇零月的臉色,她以為這個江總的小雀兒,多多少少也會失落,會嫉妒,甚至反應再強烈一點,應該還會歇斯底里的。
但蘇零月沒有。
她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然后呢,紅姐你賭了什么?”
她的眼神太過明亮,太過清澈。
像是林間的小鹿,全身上下都是一種干凈的氣息。
這樣的干凈,純真又直白,顯得與她動心眼,真是造了什么大孽似的,肖紅的瞳孔縮了一下,忽然就有些泄了氣,不想再針對她了。
何必?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呢?
瞥了瞥嘴:“我也賭了,賭你沒有失寵,賭你還會卷土重來。”
她了解男人。
男人如果真的厭了一個女人,是不會費心費力弄什么公館給她住的。
甚至,這一周時間以來,江總身上的氣壓低得過分,每次開會,所有人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掃到臺風尾。
而這種低氣壓,除了蘇零月,沒人能給到他,也沒有人有膽子給他。
哪怕就是蘇芷嫣,這連續一周到公司來,每次也都是伏低作小的討好著江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