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明殺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攻城
  清晨,吃過早飯的米倉帶著手下的那十七個人跟著一大群人走向宜城的城池。

  昨夜,火器聲和喊殺聲在城池下響了一夜。

  晝夜攻城不絕雖是義軍這幾天一直在干的事,米倉也已有些習慣。

  但昨夜,米倉卻沒有睡好。

  雖說像米倉這樣帶著個還算漂亮的妹子在亂世中掙扎求生的底層小民手中不可能沒見過血,但米倉卻從來沒有上過陣,對于攻城就更加陌生。

  他很忐忑。

  看看最前頭垂頭喪氣帶隊的耿虎,米倉一時恍惚好像很多問題在生死面前都已不再重要。

  耿虎明顯已懼,這家伙別看平時咋咋呼呼的,壞事更是沒少干過,并且據說在原來的鄉間就是個痞子。

  但對于打仗,耿虎應該也是個初哥。

  不然,這家伙也用不著從軍紀最壞的李盛才哪里跑路了。

  如果不是義軍看管甚嚴,并且已經跑無可跑,米倉相信耿虎會再次跑路。

  宜城雖小,卻是個磚城。

  城有六門,基寬3丈、頂闊1丈、高2丈(明量地尺約32.7厘米,1丈10尺),城樓、垛墻俱全。

  最重要的是守軍意志堅強,抵抗極其頑強。

  離城約數百步時,耿虎喝令大家跟著人群在一條長長的騎兵線后面幾十步停下了腳步。然后,他們與友鄰的幾支隊伍各自獨立排成了幾個大約20乘4的橫隊并成一線。

  此時,在他們的前面已經密密麻麻的站了兩條這樣由百多人橫隊連接在一起的陣線。

  不過,這些前面陣線中的橫隊普遍比耿虎和米倉他們的要長,因為這些隊伍中的孩兒兵要多很多。

  耿虎這支隊伍因為是新建,又基本都為官軍降兵,目前還只有不多的幾個十多歲的孩兒兵。

  沒錯,今天的軍事行動要求正軍與孩兒兵們全員出動。

  但奇怪的是,他們所有這些人都沒有帶兵器。

  而是每個人都拿著各種各樣的大木盾和大木板之類的厚實遮擋物。懷里或腰間還裝著亂七八糟的如鐵椎、鐵錘和鏟子之類的東西。

  也有很多背著各種竹筐、竹簍或者布包。

  他們今天的任務并顯然并不是登城肉搏,而是要實施某項土工作業。

  這是他們的老掌家袁宗第下達的命令或者說改換的攻城方式。

  整整六天,袁宗第小瞧了宜城,也栽了大跟頭。

  袁宗第是崇禎十一年跟李自成在潼關南原之戰中突圍出來的十八騎之一,也是李自成當下最信任和最得力的幾員大將之一。

  目前他32周歲,正值壯年。

  耿虎和米倉能直接投在袁宗第手下也算是撞了個大靠山,只是幸或者不幸就不好說了。

  本來搭梯攻城這種常規的攻城法對李自成的部隊來說并不常用,他們更擅長鑿城或者是火藥爆破法攻城。

  但雄關襄陽如此輕易得手,而宜城又如此之小,袁宗第好像沒有理由不輕視,即使宜城看起來抵抗決心很大。

  結果,袁宗第的判斷顯然失誤了。

  當連續六天的常規強攻甚至使用孩兒兵都未能奏效時,袁宗第不得不改回了他最擅長但又很耗時和耗人力的鑿城攻擊。

  雖說米倉他們之前并沒有參與過進攻,屬于新生力量,應該要當先銳了。但他們畢竟是鑿城進攻的新手,這才沒有被安排在第一條陣線里。

  “鑿得城一磚即還,競日免其再攻,易人以進。”這是鑿城進攻的最簡單要求,也就是說每個人每天只需冒一次險。

  任務似乎并不艱難,如果義軍說話算數的話。

  不過對這一點,耿虎和米倉都有些持懷疑態度,耿虎甚至難得在議話結束后單獨留米倉探求了一下意見和想法。

  這也是兩人現在都很緊張的原因。

  雖然離城并不遠,但由于米倉的前面有兩條陣線的友軍,還有那么一條長長的騎兵線遮擋,這讓米倉很難看到城墻下的情況,只能從前面陣線中各橫隊間巨大的間隔和騎兵的縫隙中大概看到不算高大的宜城城頭的一些情況。

  經過六天血戰的宜城城頭當然很殘破。

  城樓早已被焚燒的只剩下一些磚石支撐,垛墻也很多都嚴重缺損,但城墻上依然傲然堅立著很多殘破烏黑的旗幟。

  然后,空氣中更是混合著一股說不清的味道。有血腥味,也有焦糊味,也有騷臭味……

  還好這是在冬天,否則味道絕對能讓人作嘔。

  在一陣鼓聲中,一大群拿著各式火器的步兵以及弓兵閑庭信步的從米倉身后走來,有些人甚至還合抱著一些小炮。

  他們從各陣線橫隊間巨大的間隔通過,又穿過騎兵線,慢慢的走向城墻。

  這些人大多表情麻木,看不出喜悲。

  米倉知道這些拿火器的兵大多是大掌家謝應龍的兵,這幾日的白天和夜晚大多都是由他們在掩護攻城,這是農民軍中不多的善用火器的部隊。

  謝應龍本是明朝將領羅岱的家丁,精通火器,在洛陽時與任繼榮、田虎一起加入了農民軍。

  朱仙鎮之戰農民軍繳獲了海量的官軍火器,故而謝應龍的部隊并不缺器械與火藥。

  又一陣鼓聲響起,米倉模糊的看到第一條陣線里的那些戴著鐵盔并大多穿著厚厚盔甲的人開始向前,但第二條陣線和米倉他們這條陣線并沒有動。

  蜂擁向前只會徒增不必要的傷亡,而且米倉他們還并沒有任何盔甲。

  當那些戴盔穿甲的第一條陣線中的全體士兵剛一穿過騎兵線,宜城城下就開始劈了啪啦的響起了各種火器聲。

  米倉也立即好奇的開始向前探頭探腦。

  但一片四處探看的人頭和前面的騎兵線,讓米倉根本無法看清城下都發生了什么,只能隱約看到逐漸出現的大量火光和濃煙。

  然后就是前頭四處傳來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米倉的內心充滿了怪異的感覺,他說不清是恐懼還是茫然,或是別的什么。

  過了好大一會兒,第一個戴盔穿甲的人終于從前面的騎兵線中冒了出來,并有些興奮的奔向原本第二條陣線的部隊。

  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這些人很快就將一身厚重的甲扔在了第二條陣線面前,并輕松的從各橫隊間的那些巨大間隔輕松的走向后方,而在在這些巨大間隔中巡邏的零散騎兵則緊緊盯著這些人。

  不過,也有一些脫掉厚甲的人看起來并不輕松,有些人明顯在呻吟。

  其中一個人走過米倉時,米倉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臉上和手上的一大片巨大的水泡。

  米倉的內心開始再次發沉。

  不知過了多久,米倉他們這條陣線終于成了最靠前的步軍陣線,而他們的后面也又跟上了兩條新的陣線。

  ……

  在一堆盔甲中,已經麻木的米倉混亂而迅速的挑揀著往身上套,有些盔甲太燙,有些盔甲上的血太多,還有些盔甲上則布滿了黃黃綠綠白白的莫名液體。

  最后扶了扶頭上那又濕又熱的鐵盔,米倉深吸了一口氣后舉著手中的一塊拼接木板并拎著一個小竹筐向前走去。

  取磚一塊,取土則需一筐。

  當穿過騎兵線,逐漸靠近城墻后,米倉的臉色越來越慘白,戰場的殘酷與血腥超出了他的想像。

  大火和煙霧幾乎籠罩了他們正在進攻的這一段城墻的每一處。

  城墻下邊全是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慘烈尸體,有些已凍得梆硬,有些還很軟,還有些正在焦化。

  四濺的生石灰、彌漫嗆人的濃煙、遍地的石塊雜物、令人作嘔的肉香以及四處燃燒的烈火讓這里儼如一個修羅場。

  守城的官軍顯然也采取了最激烈和更有針對性的防御手段。

  離城墻幾十米遠的那些弓手和火器手雖說也還在進行著根本看不清的斷續壓制射擊,但這并沒有給接近城墻的人任何心理幫助。

  米倉前邊不遠處是一個圖輕松而沒有拿任何遮擋物的士兵,那人動作倒是挺快的越過一團團烈火和地上的羈絆接近了城墻根。

  但當他剛準備鉆進城墻上已經被開出的一個個門大小的洞口時,一片冒著煙的黃黃的流狀體就從天而降的澆在了這個人的頭盔上。

  然后瞬間那人就開始了慘叫。

  舉著木板的米倉踉蹌了一下,遲疑之后卻還是決定順著那人曾經運動的軌跡向前。

  緊接著,他清晰的看到剛才那個士兵正捂著脖頸和臉從原路嚎叫著往回跑,兩人很快就打了個照面。

  糞汁特有的惡臭也瞬間就沖進了米倉的鼻腔,米倉知道這人其實已經大概率救不活了,并且還會死的很痛苦。

  米倉沒有停頓,他繼續向前,他盡力不再去關注任何阻擋他前進的景物與變動。

  當終于也靠近城根時,米倉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舉著的木板上砸了一下。

  本能的抬頭詫異時,他眼睛的余光正看到旁邊不遠處的一個火人正在城墻根下四處亂撞。

  米倉急忙不再理會,一把扔掉木板后就鉆進了眼前門一般大小的一處洞口。

  進入洞口后,米倉注意到,這個洞目前還不大。

  里面也就一米多深,一個已經脫掉盔甲的士兵正在前邊用鐵錐和鐵錘用力的敲打堅硬的夯土,這士兵的腳下已經堆了厚厚的一層碎土。

  這個強壯且土工手法嫻熟的士兵應該是個老手。

  聽米倉擠進來,這士兵頭都沒回就喊道:“先別顧著裝土,趕緊把我腳下的碎土清一清再走。”

  米倉愣了一下。

  卻也還是一把脫下礙事的鐵盔,并忠實的執行了正在鑿城的士兵命令。

  等米倉冒著洞外火焰的炙烤把洞內的碎土全都推出洞外時,那個正在鑿城的士兵轉過頭來看了米倉一眼,然后問:

  “你小子不錯,叫什么名?”

  “米倉。”

  正在鑿城的士兵又打量了幾眼米倉,然后笑了笑說:“你小子太瘦了。行了,裝上土,走吧!”

  米倉聞言也沒再說什么,把自己的竹筐裝滿土,然后戴上鐵盔后就沖了出去。

  跑到騎兵線前剛停住腳步,一個仰面而倒的熟悉身影就躍然于米倉面前。

  雖然這人的臉有一半已經潰爛還一身的惡臭,但米倉還是認出了這個人。

  這個身上又多出了幾個血窟窿的死人是米倉的手下,也是剛才靠近城池時跑在米倉前邊的那個圖輕松的士兵。

  這條騎兵線可不是設來觀戰的,也不是簡單的為了遮擋后軍。他們最重要的任務其實是檢查鑿城者手中的取回物并斬殺怯懦不前者以及沒有取回物的人。

  米倉分不清這個手下死在這里算不算一種幸運,他只是默然的將土倒在一個騎兵面前,然后抬頭看了看那個騎兵,之后才向這個騎兵的身后走去。

  米倉沒有興奮,也沒有劫后余生的喜悅,只有一絲強忍的嘔吐感,他只是那么麻木的前行著。

  當離開還在列隊的那幾條陣線幾百步以后,米倉被人叫住了,他們這些已完成鑿城的人需要重新整隊并回到他們的營地。

  米倉于是看到了耿虎,也看到吳有根,還看到了他們這一伍的大多數人。

  該活著的好像都活著,傷亡似乎并不大。

  注釋:

  注1:

  李自成的農民軍攻城多于守城,其慣用攻城法在《流寇志》、《明史紀事本末》和《明史·李自成傳》中都有較為詳實的描述。

  本文有加工,但非杜撰。

  不過,《明史》所說的“自成每攻城,不用古梯沖法”并不準確。

  注2:

  襄陽之后,李自成與羅汝才分兵而攻。宜城之戰到底是誰發起的進攻?又采取了何種攻城法?我并沒有進行認真考據,只是根據袁宗第參與了對承天府的進攻而把攻宜城也安在了袁宗第頭上,當然也是為了后面的寫作需要。

  所有在之后與歷史原本不符合的也請全當做蝴蝶效應,而且也有很多必須要根據劇情需求進行大變動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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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