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隋主沉浮 > 第242章:蕭穎為夫解憂愁
  議好軍事,虞世南拱手道:“大總管,卑職有件大事要向您稟報。”

  楊集問道:“何事?”

  虞世南深吸了一口氣,苦笑道:“糧食危機又要出現了!”

  楊集為之一愣,皺眉道:“我又從關中帶來二十萬石,還不夠嗎?”

  虞世南嘆息道:“應該說是勉強。”

  “我們現在還有多少存糧?”楊集聽得眉頭深鎖、臉色凝重。

  涼州本來就有著經濟基礎薄弱、貧窮落后等等歷史難題,等他當上涼州軍政之首之時,朝廷先是一次性移民幾十萬戶,而到河南水災結束過后,又像甩包袱一般的把并州、豫州災民陸陸續續遷往涼州,使各地壓力全部集中到了貧瘠貧窮的涼州。此外還有俘虜、奴隸,這些人雖然是免費勞力,可飯還是要管的。

  這些人的到來,雖然使涼州的城池、道路、水渠等基礎設施完善了,也使涼州遠景一片大好,可是現階段的龐大開銷對于涼州官府來說,卻是一個十分沉重的壓力。如果官府解決不好、解決不了這個頭等大事,涼州的美好前景、表面繁榮很快就會破滅。

  虞世南說道:“大總管帶來的糧食,加上官倉還有一百三十多萬存糧,共有一百五十萬石左右,應對現有人口是夠了。可如果發生什么意外,來年春糧成熟之前恐怕還是緊張。”

  “當初你不是說夠了嗎?現在怎么又說緊張了?”楊集不喜歡遷怒他人,但是此時也有些惱火了。只因虞世南在他入京完婚之前就說過,只要涼州增加兩百萬石糧食,就能撐到明年秋收,而過了這個時間段,百姓就能自給自足、自食其果了,民間百姓對于官糧的依賴將會下降九成之多。而這兩百萬石的缺口,也能在這個時間段一點點的運輸過來,并不會造成糧食危機。

  然而虞世南現在又說不夠、又說春糧之前就有可能出現糧食危機,楊集如何不冒火?

  虞世南聽出楊集語氣中的怒意,連忙請罪道:“卑職沒有考慮周全,請大總管責罰!”

  楊集看著鞠躬請罪的虞世南,頓時有氣無處發、有火無處噴,差點憋出了內傷;他憋了好半天,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濁氣,無奈的一擺手:“罷了、罷了!你給大家說說原因吧!到底是哪里考慮不周全?問題到底是出現在何處?”

  “按照之前來算,確確實實是可以支撐到明年秋收,之后就變得輕松起來。但是卑職一沒有考慮來來往往的商人、學子;二沒有考慮接受打散分居政策的羌人、胡人、鐵勒人、粟特人、突厥人;三沒有考慮買來的奴隸。”虞世南心中也很無奈,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商人和商隊只帶輕便貴重之物入境、學子只帶一張嘴,這些暴漲的人群走到哪里吃到哪里,雖然他們付錢了,可是錢卻吃不了、穿不了。而加入民籍的異族和黑戶共有二十六萬余眾,這些人分散到各地,也是從零開始,也要依靠官府的以工代賑來吃飯;而四萬多名奴隸,又是四萬多張嘴巴。”

  介紹到這里,虞世南最后鄭重的說道:“這些新增的人口,使涼州各地官府壓力倍增。如果明年春糧歉收,必然會爆發饑民潮。而民生乃是一國之基、溫飽乃是地方穩定之要,半點大意不得。所以我們必須往不好方面去想、必須要把春糧視作歉收來對待,否則的話,事態會朝不可控的方向演變。”

  楊集只聽得頭大如斗,按照虞世南這么一說,涼州的糧食缺口一下子就從兩百萬石變成了四百萬石,這足足就翻了一倍。要是日后還有少數民族下山、商人和奴隸入境,缺口將會進一步擴大。

  “我需要知道涼州到底缺多少糧食、需要知道有什么解決辦法。”楊集向楊善會說道:“楊長史,你帶領民、吏、士三曹官員寫份詳細報告,務必把各種突發事件、各種不好的可能都考慮清楚,然后集眾人之智,想出一些解決糧荒的法子。”

  “喏!”楊善會、虞世南等政務官員聞言,肅然應命。

  隨著眾屬下的離開,楊集的官房里終于安靜下來了,他凝視著窗外的夕陽晚景,臉上一片愁容。

  “缺糧”這兩個字,就像沉甸甸鉛塊壓在他心中,楊集兩世為人,從來沒有為吃飯問題擔憂過,但現在卻因為涼州的現在、未來,使“缺糧”二字成為他心中繞不開的一道坎。

  涼州經過新一輪清查黑戶、接納各族各部,使治下人口計有有一百六十多萬戶,就算只有三成人口需要官府賑濟,那也是五十多萬戶。而一石米不過是一百二十斤,夠一戶人家吃兩個月,如果節省一點,勉強可以堅持三個月。

  按照賑濟一年來算,這五十多萬戶至少需要官府準備兩百萬石糧食;再把軍隊、商旅、俘虜、奴隸也算上的話,那又是近百萬石的需求。把存糧記入軍隊、商旅、俘虜、奴隸一年的消耗,那么缺口足有兩百萬石。

  雖然楊堅承諾的援助,將會持續到涼州自給自足為止,但是大隋王朝在運輸方面存在著運力有限、運輸線漫長、交通不便、渭州凍結或水位下降、雨雪天氣等等問題。

  眾多問題中的任何一個,都是“京糧濟涼”的天大難題。要是運糧途中遇到暴風雪、泥石流、道路塌方,恐怕運糧隊還沒到達目的地,他們就把糧食吃光了;而地方官府,不但得不到半顆米,反而還要解決他們的吃飯問題,所以京城糧食不是說運就能運的。

  往好的去想,可以再從朝廷那里得到百萬石,但是剩下的百萬石缺口仍然要涼州自行解決。

  而且以涼州這種如火如荼的勢頭,未來的流動人口和奴隸肯定是進一步增加,由此帶來的問題,是導致糧食缺口在百萬石的基礎上,一步步上升。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開源節流,但光靠節流肯定不夠,必須想辦法去開源,可是涼州貧瘠的地方多,而且底子薄弱,一年之內到哪去找這么多糧食?

  一時半會之間,楊集也想不到什么好辦法,又見天色漸暗,便打道回府了。

  。。。。。。

  回到家里,沐浴更衣,換上換上燕居常服,往案前一坐,豐盛飯菜便端了上來,當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好不愜意,尤其是加上旁邊侍候的幾個胖丫頭,瞧著…可真是讓人食欲大增。

  蕭穎也穿了一身內宅里用的燕居常服,這等常服只有內宅丫頭和男主人才可以見到,自然不像外出之衣那么嚴整,紗羅衫子薄軟如云,一根綢帶系了纖細小蠻腰,使她往那兒一坐,自有一種裊娜風韻流瀉。

  那種動人的風韻無法形容,但是一旦看到,便能馬上體會得到那種沁入骨髓、無處不媚的婉約,使她如同一朵帶露桃花迎風綻放著,那風致嫣然的風情,唯有在青春少婦身上才能體現。

  燈光照在她的身上,使細軟紗羅衣服之下隱隱露出一抹緋色胸圍子。楊集坐在對面,將她幼嫩肌膚、精致鎖骨一覽無余,只覺小嬌妻臉上光暈流轉,美好如水之潤、如玉之澤。

  蕭穎注意到了丈夫的凝視,一張俏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不禁含笑嬌嗔道:“有什么好看的?吃飯!”

  “百看不厭!”楊集打趣了一聲,又見柳如眉和秋水秋月都不在,便好奇的問道:“她們三人和你形影不離,怎么都不在這里?”

  “如眉已經吃過了,她和出塵帶著朱雀衛巡視后宅,而秋水和秋月今天幫我清點賬冊,她們還放不開手。”蕭穎猶豫了一下,問道:“郎君有事嗎?要不讓人將她們叫來?”

  “沒事,我就是隨口一問。”楊集忽然瞧了眼杵在邊上的幾個胖丫頭,心中煞是無奈、無語。

  他明明結婚了,而且好不容易甩掉前面那些胖妞,可是老娘似乎對肥胖、健壯似乎特別有感覺,竟然又給他們兩口子安排了一批新的大胖娃娃,這些胖丫頭頭上梳了兩角丫,手上捧著托盤毛巾之類的東西,像極了年畫里懷抱金鯉魚的大胖娃娃,可愛之極。

  想了想,便擺了擺手道:“你們不必侍候了,都退下吧!”

  “喏!”幾個胖丫頭答應一聲,將東西放在一邊,退下堂去。

  蕭穎向楊集望來,見他有些心不在焉,便關心的問道:“郎君,是不是國事不順?”

  “是有一點。”楊集想到巨大的糧食缺口,頓時食欲大減,他停了筷子,將目光看向了妻子。

  “出了何事?”蕭穎也不吃了,一雙美眸凝視著丈夫,柔聲問道:“能不能和我說說?”

  楊集沉吟半晌,便問道:“糧價現在是多少?”

  “稻米是一斗四十五錢左右,小米和黍子在三十錢浮動,而麥子最便宜,可賣價也是二十錢。”蕭穎和養尊處優的貴婦不同,她如今不僅是“王府集團涼州大區經理”,而且經常出去了解民生、民情,很了解涼州的情況,一聽丈夫詢問,隨口便將最新糧價報了出來。

  “這個價格可不便宜啊!”楊集聽得更愁了,他記得天下年年大稔,關中斗米不過是三四錢,即便是遇到災年,也不過是五六錢。可是涼州這邊的糧食,竟然超出了十倍之多,簡直是件駭人聽聞之事。【注】

  蕭穎這才明白丈夫為什么憂心忡忡、吃飯也沒胃口,原來是擔心百姓的吃飯問題,她想了想,便說道:“豐年糧價下跌、歉收之年和災年糧價上漲不是很正常嗎?要是糧食多了,大家的日子就會寬裕一點;要是糧食不足,大家日子就緊湊一點,千百年以來,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郎君何必這么擔憂呢?”

  “道理是這樣。但是涼州有幾十萬人要靠官府吃飯呢!”楊集嘆息一聲,苦笑道:“如果官府解決不了他們的吃飯問題,他們餓瘋了就會造反。至于朝廷和地方官府的困難,他們是不會考慮的。而我作為涼州的大頭目,怎么可能不擔心呢?”

  “其實百姓只要活得下去,就沒有人想著去造反。關鍵在于官府是否賑濟得力、是否努力過,要是官府明明有糧、卻不肯拿出去賑濟,那才會逼人走上造反的絕路。”蕭穎默默的看了楊集一眼,說道:“我有幾點想法,不知當不當說。”

  “自然是當說了!”楊集可沒有什么“后宮不得干政”的概念,而且后宮的女人,本身就是政壇中的一員,基本上是不存在不干政的皇后、妃子。如果某個人傻乎乎的不干政,那么冷宮就是她養老的地方。

  其實楊集也知道從古至今的皇后、妃子,越賢明干政越深,比如說獨孤皇后和長孫皇后,她們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區別的是獨孤皇后是一心為公、大公無私,做人做事都遵循律法、規矩,從來沒有把無能的外戚提上高位,甚至兒子犯法了,也支持、鼓勵楊堅依法處置。

  而長孫皇后在楊集眼中,賢明是另一面卻是極度自私自利、做人做事毫無下限,因為朝中凡是有什么好處,長孫皇后都往娘家里撈。甚至還利用她熟知李世民性格特征的優勢,教她兄長以退為進,從而使李世民對長孫無忌深信不疑。更過分的是,她的異母兄弟長孫安業參與了一起謀反案,而且還是謀反的主謀之一,從法理上說,哪怕誅九族也不為過,可是長孫皇后不僅求情了,還支持長孫安業繼續當官,最后還當到了兵部尚書。由此可見長孫皇后干政之深,已經到了駭人聽聞、空前絕后的地步。

  衛王府雖然不是皇宮,但是楊集也不希望自己的正妻當個毫無心機的傻白甜;如果蕭穎變得了傻白甜,她極有可能日后的社交過程中,給衛王府這個“大家庭”招來天大的麻煩。所以楊集鑒于自身地位、自身處境,一直鼓勵他的老婆了解政、懂政、知政。

  “郎君要是不想麻煩朝廷,可以發揮涼州的地勢優勢,多用一些吃不了穿不了的瓷器、金玉器物,換取草原人的牛羊,然后屠宰制成肉干,以備不時之需,這樣既能充實自身,又能減少的草原人的糧食,可謂是一舉兩得。不過肉干也只能解決一時的糧食不足。若想獲得大量糧食,還得靠對外戰爭來掠奪。而據我所知,阿耶當涼州大總管的時候,他就老是帶著士兵反掠奪草原,每一次都滿載而歸。”蕭穎看了丈夫一眼,抿嘴輕笑:“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郎君也可以這么做啊!”

  “其實我也有這個打算!只是這個對手不太好找。”楊集忍不住笑了起來,向蕭穎說道:“西域各國都比較小,打起來比較輕松;可是作為進軍西域后勤重地的涼州,底子薄,若是依靠關中供給的話,那幾千里長補給線,足以把大隋拖窮、拖垮,正因如此,所以大隋的西部戰略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涼州產出之糧能夠供應十萬大軍一年之需。不然的話,哪怕打下西域,我們也后續無力、無力實際占領西域,最終的結果是窮兵黷武、勞民傷財。我這個時候若是進軍西域,固然能解燃眉之急,可也打草驚蛇、后患巨大。”

  “其次是吐谷渾,可是冬季將至,我軍士兵未必受得了上面的天氣。而且戰爭一旦開啟,便無法停止了。要是長期作戰的話,即便我把犧牲將士的撫恤、武器的損失通通拋開不算,單是糧食消耗這一方面,就不是涼州所能承受的。”楊集注視著蕭穎,搖頭道:“這樣不僅解決不了糧食問題,反而將問題進一步鬧大。”

  蕭穎搖了搖頭:“郎君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對外戰爭,指的是突厥。”

  楊集仔細一想,笑著問道:“你說的突厥,是不是夾在東西突厥、薛延陀之間的阿史那懷德?”

  “對!就是他了!”蕭穎嫣然一笑:“西域和吐谷渾不能動,而東西突厥都是大隋臣子,唯有阿史那懷德仍然以突厥正統自居,并且扛下了與大隋為敵的大旗。他既然以突厥正統自居,那么步迦可汗進攻涼州這筆血債,他自然也要背。若是郎君以反擊為名進攻阿史那懷德,既合情又合理,同也能給朝廷和國民一個滿意的交待。”

  “阿史那懷德這個‘老朋友’,確實是我最理想的掠奪對象,但是東/突厥呈現出雙雄對峙的格局,此時若是打他,豈不是白白便宜啟民可汗了?”這幾天有空閑的時候,楊集也和陰世師、楊善會等人談過周邊局勢。啟民可汗以隋臣自居,狐假虎威的逼迫生活在北部的鐵勒各部,除了和啟民可汗有仇的斛薛部,余者紛紛投降啟民可汗,使他的實力又逐漸強大起來,若是大隋放任不管,遲早又會變成大隋北方的威脅。

  至于和啟民可汗為敵的阿史那懷德,吸納了斛薛部以后,便退到西北方的劍水一帶,與契骨部生活在一起,總人口約有六十萬左右。

  東/突厥現在雙雄對峙,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是兩者都在蓄勢待發,為統一東/突厥之戰做準備。

  楊集這個時候要是去打阿史那懷德,所獲糧食或許能夠解涼州的燃眉之急,可獲利最多的還是啟民可汗為首南部東/突厥,故而從長遠的角度來看,蕭穎這個打阿史那懷德的主意,不是什么好點子。

  蕭穎微笑道:“郎君只是要糧食而已,又不是消滅阿史那懷德,這有什么好擔心的?”

  “戰爭訛詐、左右謀利?”楊集總算是明白蕭穎這只狐貍精的意思了,東/突厥南北二部現在處于一個十分關鍵、十分微妙的階段,而啟民可汗因為他楊集的緣故,大隋王朝對他的信任遠不如史上那般,對于啟民可汗的敵意極深,否則當初也不會迫使啟民可汗出兵與步迦可汗的偏師大戰了。

  這也導致啟民可汗對大隋更加恭敬、更不懂大隋的態度,如果他此時率軍北上,不明隋朝態度的啟民可汗未免遭到南北夾攻,還不得恭恭敬敬的納貢?

  要是啟民可汗不識趣,楊集完全可以向阿史那懷德釋放“善意”,阿史那懷德想必也是欣喜若狂,然后想盡辦法來改善大隋與他的關系。而啟民可汗眼見大隋和他的敵人阿史那懷德“化敵為友”,還能淡定才有鬼了呢。

  這樣一來,甚至連仗都不用打,就能從兩邊撈取無數好處。北上之時,要是穿過大湖區,那又是一波好處。

  楊集之前只考慮著以暴力的手段去干阿史那懷德,所以顧慮重重,一經蕭穎點醒,這才恍然大悟。

  既然能夠依靠大隋的威名和影響力去撈好處、去吸食東/突厥兩部的骨髓,那還打個屁啊!而不打,自然就不是助紂為虐了。

  想到這,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對著蕭穎曖昧一笑:“娘子解了這個老大難題,為夫我無以為報,今晚只好鞠躬盡瘁、為民捐ji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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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前文說關中斗米三四十錢,其實是我犯下的一個大錯誤。事實上,開皇五銖價值高、購買力強,糧價在斗米三四錢之間浮動,這一現象持續到了大業中期。后來天下秩序大亂,世家門閥、官員、地方豪強紛紛鑄私錢,利用大量私錢、劣錢大量瘋狂掠奪民間財富。最終導致大隋王朝的金融體系、信用體系因此崩潰。

  雖然很多史書都說是楊廣自己在鑄造私錢,可是又有一些史料說楊廣以血腥、殘酷的方式屠殺大量鑄私錢的人,這兩種自相矛盾的言論,我認為是急于加重楊廣暴君之名,而鬧出來的尷尬。再加上楊廣死了、大隋亡了,所以修史之人顯然也不在意了,反正只要起到黑楊廣、當權者高興的作用就夠了。

  而那一個階段,楊廣已經失去了對地方的絕對掌控、也失去了民心,他殺的鑄私錢者不管是‘棋子’也好、幕后真兇也罷,全都沒有意義了,殺戮不但沒有起到“救市”的作用,反而令岌岌可危的大隋亂上加亂、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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