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大隋主沉浮 > 第243章:向法外之地要錢
  蕭穎聽懂了楊集那句“今晚只好鞠躬盡瘁、為民捐jing”的葷話,白了他一眼,嬌嗔道:“說著說著就不正經了。”

  楊集蓄滿了柔和的笑意,卻故意一本正經的說道:“娘子這番下了大功,可你又不是我的屬下,當眾封賞肯定不行的。,而且咱們是兩口子,如果額外獎勵的話,那又太過見外了,我也只好賞你個孩子了。”

  “不聽你說啦,油嘴滑舌的。”蕭穎羞得滿臉通紅,可是心中卻涌起濃濃的期待之感,對于她來說,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事就是有個心愛的男人、再為這心愛的男人生兒育女,如今心愛的男人有了,如果再為他生個孩子,那她的人生就沒有一絲遺憾了。

  楊集笑了起來,略過了這個話題,言歸正傳的說道:“你剛剛說你有幾點想法,而戰爭訛詐草原各部只是其一,接著還有什么?”

  “我知道有個地方相當有錢、相當有糧,如果郎君取為國用,涼州的糧食困難不告而破。”蕭穎的眼睛閃閃發光,神情與老娘獨孤敏一模一樣,仿佛是一只狡黠精明的小狐貍。

  楊集皺眉的問道:“地方豪強么?”

  涼州境內雖然沒有什么大世家大門閥,可號稱是郡望的地方豪強卻是不少,比如說瓜州張、索、汜、陰、宋、令狐六姓,比如說瓜州敦煌高、陳、宇文等六大家族,這些家族的影響力雖然限于本州,可也都是實力雄厚的地方豪強。

  這些家族牛羊成群、戰馬過萬、仆從如云,擁有大量牧場和牧人,間接也有了大量軍隊,他們在瓜州簡直就是一方土皇帝。

  楊集如果搞了他們,確實可以得到許多錢糧、土地、人口、牲口,以解涼州缺糧之需。但是這些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大族,朝廷一向是恩威并用,因此這些家族哪怕在大隋王朝也是屬于上流階層,享有一定的政治地位,而且在之前的各項政策施行之時,這些人也確實是比較配合,他豈能無緣無故去搞這些比較有民望的家族?

  當然了,這些家族在地方的稱王稱霸無數年,楊集要想抓到他們的罪證,可謂是輕而易舉,但問題是涼州現階段經不起折騰了。如果現在就把舊秩序全部打爛、打倒,他根本沒有精力應付來自朝廷、地方豪強、外敵、民生的壓力。

  “不是地方豪強!”蕭穎咬了咬嘴唇,眼簾微微垂下,似乎還有些猶豫。

  “那是什么?”楊集感到十分好奇,笑著問道:“涼州除了地方豪強,我實在想不出誰這么有錢,你就別賣關子了。”

  “我記得涼州的佛門寺院不少。”蕭穎輕輕的說道:“這些佛寺打著佛陀的名義斂財數百年,個個富得流油。對于這些占據大量良田沃土、錢財鉅萬的寺院、佛徒,便是世家門閥、地方豪強也不敢伸手,因為大家都怕遭到報應。而且世家門閥每年都捐贈大量錢糧、土地,以求心中安寧。至于普通百姓,只要進入寺院,寺院里的和尚就說他和他的家人怎么怎么的不好、怎么怎么的危險,然后話鋒一轉,說他只要長期供奉某尊佛,就能逆天改命,如果不供奉,就有血光之災……對于佛徒這種說法,有人深信不疑,然后將全部家當合盤托出;而不信的人,也過了自己心中那道關,于是也乖乖的上交無數錢財。”

  “佛門在盛世打著超然于世俗的幌子,拼命撈錢;到了亂世,則是以報應之說來恐嚇人,便是地方亂兵都不敢動他們。此之以外,又用轉世輪回之騙百姓錢財,有的佛徒因為被佛徒蠱惑,將勞動所得盡數捐獻給所謂的佛,自己支落了一個饑寒交迫、家破人亡的下場,可是這個時候,卻從來沒有一個佛、一名和尚去挽救他們。”

  蕭穎將目光凝注在丈夫的臉上,語氣幽幽的說道:“我們家在大隋王朝算是相當有錢、非常有錢有大戶人家了,可是我們和歷史悠久的白馬寺、大興善寺、凈居寺等等寺廟比起來,頂多能有人家一半。”

  “……”楊集聽得目瞪口呆,他原以為家中之財已經步入大隋頂尖之列,可是一聽蕭穎這么說,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自己這個親王、女首富之子,竟然還不如一個門派的繼承人,真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但是楊集對于蕭穎這番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的話,卻是深信不疑。

  比如說京城中的大興善寺,始建于晉武帝泰始二年,大興城興建之時,此寺也趁機擴張,足足占了整個靖善坊;而稍微次一點的青龍寺、龍華尼寺、丙明寺、崇圣寺、崇濟寺、大云經寺也是各占半坊之地,而且所在位置都是大興城北部,光是土地的價值就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這些寺廟的排場一個比一個大、裝修一個比一個豪華,這些排名靠前的寺廟的正殿極盡奢華之能事,動用金玉珠寶之多、雕刻工藝之精湛,便是連大興宮三大殿也遠遠不如。

  佛教在漢朝的時候,由于傳入時間不長、流傳地區有限,所以佛教信徒比較少。后來由于大量佛經被翻譯,使佛教傳播越來越廣。到了南北朝時期,眾多寺院和石窟拔地而起,佛教儼然成為天下第一大教,發展了不少位高權重的忠實信徒,其中就有蕭穎的祖宗梁皇帝蕭衍。

  蕭衍晚年接連遭受打擊,便開始迷信起了佛教,他不但在都城內興建近千座寺廟,連本人也多次避位為僧,蕭梁臣子為了從并不存在的“佛陀”手中贖回皇帝,便向代替“佛陀”在人間活動的“佛使”交納了大量財富。正所謂上有所好下有所效,蕭衍之舉也使佛教在南朝極為鼎盛。

  北朝皇室貴族比起南朝,堪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北魏王朝就時常興建佛寺、雕刻佛窟,并且要求奢華程度必須超過南朝,以此表示自己比南朝更加信佛,希望“佛陀”更加偏向自己。

  佛教之所以取得如此輝煌,其主要原因是因為佛教思想迎合了亂世百姓想要消極避世的思維,而且南北兩朝的歷代皇帝既要盤剝百姓更多財富來供養軍需,又怕百姓造反,十分需要工具來讓慘遭盤剝的百姓逆來順受,于是兩朝皇帝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善于蠱惑民心、佛徒無數的佛教。

  當然了,佛教能迅速壯大也與政策有關,因為僧眾不用繳納賦稅,于是被重稅高壓盤剝的勞苦百姓紛紛避入沙門,而且在大隋王朝,僧人向來逍遙于法外,罪犯們一旦犯了大罪,只要躲進寺廟之內,就不會受到法律制裁,所謂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是如此了。

  佛門面對上門的執法官員之時,往往也十分霸道的堅稱犯罪只要剃度出家,那就是佛門中人,世俗律法對他們無效。如此一來,便讓這個時代的佛門成為地位崇高、超然物外的法外之地。他們手中掌握大量人口和土地卻從來不用交稅,而且每天都在接受天下信徒的供奉,吞食大量百姓的血汗錢。

  因為供佛而變成了窮光蛋的信徒們,也紛紛化作社會動蕩的因素,給朝廷的治安帶來了巨大壓力;佛門的瘋狂擴張態勢到了北周時期,變成了社會最不穩定因素之一,也終于惹惱本身也是佛教信徒的周武帝宇文邕,并且促使他在建德三年下詔“斷佛、道二教,經像悉毀,罷沙門、道士,并令還民。并禁諸淫祀,禮典所不載者,盡除之。”

  正因為周武帝宇文邕十分成功的滅佛行動,才使北周國力大增,為北周滅北齊奠定了堅實的人力、兵力、財力基礎。而北周滅了北齊以后,又立即在北齊舊毀寺四萬座、強迫三百萬僧尼還俗,這對急需兵源和財力的北周王朝來講,其意義之重要不言而喻。

  只可惜宇文邕英年早逝、后人平庸無能,從而使他的一切努力、一切成績,白白便宜了竊國之賊“楊奸”。

  大隋王朝的佛門比之南北朝時期,也是不遑多讓,光是大興城就有近千多座寺廟。而據宗正寺統計,大隋各地僧尼加起來,又發展到了四百多萬人左右,其比例約有總人口的十四分之一,如果再把民間的信徒算上,那就更多了。佛門長期有這么多人當免費勞力、這么多人供養,能不富嗎?

  盡管佛門的這些財富是分攤到各個寺院之中,但是白馬寺、大興善寺這種大寺院,堪稱是佛界里的大世家大門閥,它們仍然有著普通人難以想象的財富。

  涼州雖然窮困、貧瘠,可是各地的寺院也不少,尤其是敦煌的寺院多得離譜,而涼州百姓之所以變得貧困潦倒,也跟他們把希望寄托于虛無飄渺佛陀、紛紛將勞動成果捐給寺院有極大的關系。而各地的寺院如同寄生蟲一般,吞食幾百萬百姓的血液來壯大自身,過著比朝廷、官府還要優越的生活,卻把干尸一般的民眾甩給朝廷和官府。

  假如楊集按照蕭穎的建議,把屠刀捅向佛門這頭大肥豬,涼州總管府就能憑空獲得一筆橫財,幾乎不用朝廷援助、不用訛詐草原各部,就能順利度過難關。

  想到這里,楊集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向蕭穎說道:“蕭家人好像都比較信佛,而娘子卻給我出了這樣一個主意,難道你不信佛?”

  “其實我也信一點點。不過我更相信郎君,只要郎君諸事皆順,我就很滿足了。”蕭穎說到這兒,忽然抬起頭,緊張地看著楊集道:“如果佛降罪下來,由我承擔好了。”

  楊集看著她那副楚楚可憐的神情,不免有些好笑,但是同時又泛起了深深的感動。

  這年頭的人受限于知識,把大自然中的求解之迷通通歸咎到神仙鬼怪的頭上,每個人都比較相信神仙鬼怪之說,某個人一旦迷信了宗教,就會變得異常執著,要想鏟除他的信仰和迷信,其難度不弱于殺了他。而蕭穎不但出身于信佛世家,而且她自己也信佛。然而她在自己遇到難題的時候,卻教自己去對付她信仰的教派。若非她在意自己,豈會把這法子說出來?若非真的信佛,又豈會說出這法子這后,變得如此患得患失、忐忑不安?

  楊集心中涌起了一陣柔情,安慰道:“傻丫頭,多數僧尼是騙子、逃出法網的犯罪,如果官府鏟除這些敗類,那也是維護神佛清譽。而你秉承正義,提出這個建議也是為神佛著想,神佛日后獎勵你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懲罰你呢?”

  蕭穎望著楊集,求助一般的問道:“真的不怪么?”

  “自然是真的。”楊集因為自己的緣故,對于虛無飄渺的神仙鬼怪,是相信了一點點,但是活在大隋的幾百萬僧尼,絕對沒有一人是他相信的對象。

  “那就好!”蕭穎其實也知道僧尼多數是假的,可她卻捱不過自己的心魔,一聽丈夫這么說,忐忑的心頓時也安了,暗自想道:“我教郎君滅偽佛、濟世人,本身也符合神佛普度眾生的理念,神佛又怎么會怪我和郎君呢?”

  夫妻二人又閑聊了一會兒,楊集便和嬌妻分開。他走向了書房,然后讓人將宋正本、郝瑗、魏征、凌敬、薛舉、尉遲恭叫來議事。

  對東突厥/南北兩部的戰爭訛詐的設想是好,但是北上之軍卻要跨過大湖區各部、東/突厥的地盤,所以在行動之前,必須考慮到大湖區各部、東/突厥、薛延陀是否會進攻這支孤軍。

  雖然楊集認為爆發戰爭的可能性不大,可是關系到一支大軍的生死存亡,也不敢盲目的樂觀。

  至于滅偽佛濟世人之設想,沒有什么好猶豫的,因為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和周武帝宇文邕,已經用實際行動來證明是利國利民之舉。但是這種行動不僅觸動了佛門利益,還關系到廣大佛徒的信仰;要是考慮不周、處理不慎,搞不好會爆發神權和法理之戰,而教徒軍之恐怖同樣被張角、洪秀全證明了的,所以這一個想法也大意不得。

  而且楊集身為涼州之首,他的每個決定都和幾百萬人息息相關,若是過于武斷,即便沒有犯錯,卻也搶走了屬下發揮才智的機會、挫傷了大家的做事的熱情和積極性。作為上位者,唯有集合眾人之智為己用,才是克敵制勝、利人利己的不二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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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集的私人幕僚都住在楊府之內,六人聽到楊集召喚,很快就結伴來到書房,一起向楊集行禮道:“參見公子!”

  “坐吧!”楊集等六大親信入座,便把涼州糧荒之憂,以及蕭穎的戰爭訛詐、滅偽佛濟世人的解決辦法,原原本本都說了一遍,最后說道:“你們覺得這兩個法子行不行?如果有什么想法,不妨說出來與大家探討。”

  “公子,我先針對第一個設想說說自己的看法。”宋正本拱手道。

  “好!”楊集將目光定在了宋正本身上,宋正本、郝瑗、薛舉從一開始就跟在自己的身邊,自己的一切行動都有他們三人參與,他們比起魏征、凌敬、尉遲恭這三個后來者,有著極大的優勢,不但了解涼州政策、了解涼州周邊一切,而且還了解自己每一步、每一個決定的深層用意。

  “大湖區各部集中到慕容卑麾下,已經是自成一體的國家。其東是啟民可汗、東北是阿史那懷德、西北是薛延陀,南部是我大隋。”宋正本介紹至此,分析道:“啟民可汗、阿史那懷德視之為反賊,時刻想將之吞并為己用。薛延陀也想入主富饒肥沃的大湖區,要是再與南部的大隋為敵,那慕容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我認為他非但沒有進攻我大隋過境之師,反而還巴不得我大隋大軍多留一些時日,幫他逼走另外三個勢力。所以這個敵人完全可以排除。”

  “而啟民可汗,一旦與我大隋為敵,便陷入南大隋、北阿史那懷德的南北夾攻之困境,故我大隋之軍無敵于天下,諒他也沒有與我大隋為敵的膽量。”

  楊集聞言點頭,宋正本的分析與他和蕭穎的猜測不謀而合。

  “唯一不穩定的便是薛延陀了。”宋正本又說道。

  楊集問道:“原因是什么?”

  “我出使過薛延陀,通過各方面的了解,發現乙失缽是一個相當有野心的人。”宋正本冷冷一笑,說道:“當初我說服他從北方進攻大湖區的時候,他推三阻四,后來雖然出兵了,可是始終袖手旁觀,直到公子擊潰了阿史那懷德,才全力進攻貪汗可汗。保存實力固然是其一,但我感覺……他對我大隋的敵意遠遠超過其他勢力。”

  楊集想了想,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軍如果北上,乙失缽有可能聯合阿史那懷德襲擊我軍,并趁機滅了慕容卑?”

  宋正本點了點頭,“在我出使薛延陀之時,乙失缽的孫子夷男一路相伴,他無意中說漏了薛延陀的遠景目標:大致是說‘乙失缽企圖跳出西突厥是非圈,到富饒的大湖區休養生息,然后坐觀射匱可汗、處羅可汗、契苾歌楞廝殺,等到三方殺得不可開交之時,再左右逢源、謀取好處’。當時我就在想,乙失缽早已圖謀大湖區之心,就算我們沒有主動去邀請,他也會在公子與步迦可汗作戰之時謀取大湖區。”

  “宋主薄說得對,當初我們遠征大湖區之時,乙失缽就在考慮從背后捅我們一刀了,我們在烏桑赫特林山口與阿史那懷德交戰之際,他就在北方按兵不動,準備把貪汗可汗的薩滿軍放到南方來和我們決戰,而我們打贏了阿史那懷德以后,乙失缽又拼命攻打貪汗可汗。可見乙失缽是一個利字當先的人,如果我們和孤軍北上,此人極有可能從背后給我們一刀,然后嫁禍給其他勢力。而我大隋與東/突厥南北干部廝殺,同樣符合他在西突厥執行的左右逢源戰術。”郝瑗說到這里,拱手道:“公子,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防肯定要防,但是好處,我們不能不要。”楊集倒是比較看得開,畢竟人活在世上,如果不算計他人,自己怎么可能活得好呢?再說了,他們不也在算計人么?而且楊集也不擔心敵人,他擔心的是這種特不靠譜的似敵非敵、似友非友的關系,既然大家都把乙失缽定義為敵大于友的關系,那一切就好辦了。

  薛舉聽楊集這么說,稍微想了想,就問道:“公子打算讓李刺史、堯司馬從庭州牽制薛延陀嗎?”

  “還有伊州。”楊集說道:“我們可以讓王威留下兩千名州兵維持治安,本人帶上剩余軍隊,坐鎮于蒲類海北部;而李靖則坐鎮于隔壁的咸泉軍鎮,從南方威懾薛延陀,并且嚴密的監視薛延陀的一舉一動。”

  這是王府內部協商,楊集明天還要與總管府官員說明情況,故而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戰略思路,并沒有直接下令。

  “可行!”宋正本點了點頭,又問道:“但不知北上草原的帶兵主將是誰?兵力是多少?”

  “主將是我,兵力嘛……總計兩萬人!”楊集想了想道:“主力就是我從京城借來的軍隊,另外讓張須陀從祁連山帶五千兵馬下來,差額就從甘、涼二州的州兵抽來。”

  宋正本皺眉道:“公子乃是千金之軀,不可輕易涉險,我認為張將軍為主將、薛舉將軍為副將,郝參軍為行軍司馬,由他們三人北上即可。”

  郝瑗微微一笑:“宋主薄,我倒覺得,此事非公子親自出馬不可。”

  “郝參軍,你怎么能這樣?這不是讓公子置于險地么?”宋正本板著臉,不悅的向郝瑗說道。

  “方才已經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所以危險倒不至于!”郝瑗緩緩的解釋道:“此行不僅是撈好處那么簡單,帶兵主將還要代表大隋王朝與啟民可汗、阿史那懷德面談,而我涼州上下,除了公子之外,還有誰勝任此項重任?換成其他人的話,他們說的話,豈能讓人相信?”

  “這……”宋正本頓時熄火了。

  郝瑗繼續說道:“另外,我們正在與吐谷渾商談‘議和’之事。公子這時候離開涼州、張將軍從對峙的關鍵點撤兵,正好起到麻痹敵人的效果,從而為薛總管、麥總管、錢將軍創造致勝之機。”

  “此事就這么說定了。”楊集見宋正本無話可說,便笑道:“啟民可汗、阿史那懷德倒不是那么重要,我主要是想會一會啟民那幾個兒子,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是!”宋正本無奈一嘆,不再言語。雖然他不知道楊集要見啟民可汗的兒子做什么,但稍微動點腦子就能猜出是挑撥離間。

  想了想,宋正本最終還是說道:“不過此事關系重大,公子還是先向朝廷通報和請求為妙。”

  “自然!”楊集深以為然。

  “至于滅偽佛、濟世人之事,還需從長計議。”宋正本沉吟半晌,建議道:“躲入寺院中的罪犯比比皆是,可以先行取證,然后再將其罪行公示于眾,如此即可讓人看清偽佛的真面目,屆時將之抓捕,便會順理成章。”

  “也好!”楊集將目光看向了魏征,相傳這貨做夢都能斬龍頭,讓他對付只要招搖撞騙的佛門,應該是手到擒來,于是便說道:“玄成,此事由你和李大亮負責。”

  “喏。”魏征不僅是一個正統的儒士,還是一個推崇法治的儒士,對于惡跡斑斑、逍遙法外的佛門早已是深惡痛絕了,所以楊集這項任命讓他十分振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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