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暴雨肆虐。
冷如初穿著一襲中式復古紅嫁衣,在雨中拼了命的狂奔。
身后,繼母唐美玲罵罵咧咧,窮追不舍,“臭丫頭,馬上跟我回去,秦三爺還等著你入洞房呢!”
“不,我不去!”冷如初咬牙繼續朝前跑。
父親的公司瀕臨破產,一病不起。
她被繼母賣給秦家,給傳聞中又老又丑,還有恐女癥的活死人秦三爺沖喜。
沖喜夜,他們逼她跟公雞拜堂就算了,竟然還在她的茶水里下了情毒,逼她跟秦三爺入洞房。
情毒若是不解,她必死無疑。
他們這分明是要拿她的命,去給秦三爺獻祭!
她要逃,逃離這個惡魔之地。
可,身體里的熱浪卻在不斷襲來,與澆在身上的冰冷雨水交錯在一起,讓她有種如墜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痛苦不堪!
雙腿越來越軟,整個人歪歪扭扭的倒在了雨幕之中。
“賤骨頭,敬酒不吃吃罰酒!”唐美玲一把揪住冷如初的頭發,將她拖走,扔進了一間奢華的房間。
清一色卡帕奈利家具映入眼簾,穹形天花板上的歐式吊燈晃得人睜不開眼。
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中世紀復古雕花床,床上躺著一個冷峻的男人,一張失了血色的臉讓他看起來仿若死人一般。
可,依舊能夠清晰地看到男人那俊美無濤的五官和與生俱來的貴氣。
這……就是秦三爺?
傳聞中那個又老又丑的男人?
冷如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體內的小獸在不斷翻涌作祟,她鬼使神差地一步一步走過去。
濕噠噠的小腳印,一下一下,印在純黑羊毛地毯上,仿若踩在她沉重的心尖一般,令人窒息。
伸手,指尖顫抖地觸上男人緊閉的雙眸。
冰冷的觸感,席卷全身,冷如初下意識地縮回手,一顆心卻按耐不住地狂跳。
瘋了,瘋了!
一定是情毒作祟。
冷如初拼命拍打著自己的臉,想讓自己保持冷靜。
可,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死的!
算了,豁出去了,死馬當活馬醫!
“秦三爺,對不住了!”
冷如初對著秦三爺鞠了一躬,掀開被子,閉著眼睛鉆了進去。
一道閃電劃過,室內驟亮一片。
緊接著,炸雷的聲音響起。
冷如初嚇得一個哆嗦,猛地睜開眼。
就對上一雙鷹眸,正肅殺冰冷地盯著她,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啊!
冷如初大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就要跑。
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重重的壓到了男人結實的胸膛上。
“恩!”男人帶著一絲慍怒的悶哼聲響起。
剛剛冰冷的觸感,也在這一刻,突然升溫。
空氣中彌漫著讓人不安的荷爾蒙氣息。
秦三爺,他醒了?
冷如初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是誰?”秦三爺冰寒的嗓音冷厲響起,好聽得讓人耳朵懷孕。
冷如初像是著了魔一般,抱住他……
次日。
冷如初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
她猛地坐起來,看了一眼身側,空蕩蕩的,就仿佛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一般。
“冷小姐,該起床了,老夫人還在等您過去用早餐呢。”傭人帶著一絲壞笑的嗓音在門外響起。
冷如初如夢方醒,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強行睡了活死人秦三爺。
可他……不但不像傳聞中所說的又老又丑,甚至也不是傳聞中的植物人,更沒有傳說中的恐女癥!
不僅如此,昨天夜里那張顛倒眾生的臉,此刻都還栩栩如生的在她腦子里不停刷屏。
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冷如初的思緒被打斷,她忙起身,在衣柜里胡亂找了一件男式襯衣套上,遮蓋滿身的狼狽。
拉開門。
就看到門口處擺放著一口血紅的棺材,冷如初心如死灰,他們這哪里是來叫她吃早餐的?分明是來給她收尸的!
看到她的那一刻,門外的傭人像是活見鬼一般,臉色煞白一片,“你……你……”
“你怎么還活著?”傭人身后的唐美玲難以置信地沖上前,雙手死死扣住冷如初的雙肩,恨恨地盯著她。
看到她穿著男士襯衣,身上還斑駁著大大小小的吻痕,氣得抬手就照著她的臉打過去,“賤人,居然敢在秦家偷野男人?!”
她是送這賤丫頭來給秦三爺獻祭的,這賤人居然敢毀了清白之身,這讓她怎么跟秦老夫人交代?
“野男人?你確定?”冷如初一把扣住唐美玲的手,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眸中冰寒的光芒如刀一般,寸寸刮過唐美玲的臉。
唐美玲被看得渾身發毛:該死的賤丫頭,這眼神跟她媽臨死前一模一樣,令人生厭!
“不是跟野男人,難不成還會是秦三爺……爺……”唐美玲后面的話,硬生生的被震驚得拔高了好幾個聲調。
一雙眸更是撐得很大很大,眼珠子幾乎要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