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爺……你……你醒了?”傭人也嚇得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了。
冷如初心頭一顫,猛地轉身,就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正倚在門框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們。
與昨晚不同的是,此刻的他,帶著一副鬼煞面具,只露出一雙犀利的眸和劍薄的唇,看起來格外的瘆人。
明明長著一張蠱惑人心的絕世容顏,卻非要戴著這么一副鬼面具,搞得全世界都以為他又老又丑。
她不理解。
冷如初不自覺地盯著他的面具看,腦海里閃過的,全都是昨晚一幀幀一幕幕,耳廓微微有些發燙。
“你瘋了,還不快離三爺遠一點?”唐美玲看著犯花癡的冷如初,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身旁,壓低嗓音怒斥,“你不怕死,也別連累我們冷家,三爺有恐女癥,你不知道嗎?”
“恐女癥?”冷如初嗤笑,昨晚他們靠得那么近,他一點事都沒有,真不知道這算哪門子恐女癥。
秦三爺就是個騙子,徹頭徹尾的騙子!
一想到昨晚不得已把他當做解藥,冷如初心里就恨得牙癢癢。
狗男人,要不是他裝活死人,她也不用失去清白之身!
“夠了,馬上跟我走!”不管怎么說,秦三爺真的被冷如初這個賤人沖喜沖得活過來了,只要這賤丫頭不再惹事,秦家少不了她的好處。
“太好了,太好了,我馬上去通知老夫人。”直到這一刻,傭人才回過神來,一路小跑沖向正廳。
不一會兒,秦老夫人就帶著一群人,蜂擁而至。
她淚流滿面地沖過去,想要給秦三爺一個熊抱。
秦三爺卻突然捂住了頭,痛苦地朝老夫人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老夫人嚇得忙后退好幾步,隔著一米多遠,喜極而泣,“御兒,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媽等這一天等了整整半年了……”
“媽,對不起,讓你操心了。”秦三爺點了根煙,悶悶抽了一口,抬眸,看向冷如初的方向。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冷如初被唐美玲連拉帶拽的塞進了一輛車內。
老夫人有些尷尬地看向他,“媽也是沒辦法了,才會出此下策。御兒放心,媽保證以后不會再讓任何女人靠近你半步。”
“是啊三爺,老夫人這也是無奈之舉,好在老天保佑,你總算醒來了,我們都知道你有恐女癥,這就拿錢打發了那女人走。”
……
整個秦家的族人你一言我一語,言之鑿鑿,保證立刻馬上把冷如初掃地出門。
秦三爺彈了彈手中的香煙,吐出一口煙霧,煙霧繚繞間,他的嗓音如同大提琴D調一般好聽,“留下吧。”
眾人震驚不已。
秦老夫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復跟身邊人確認了好幾遍,確認無誤,這才激動地看向秦三爺,“御兒,你……是不是不怕冷小姐?”
怕?
秦三爺瞇起危險的雙眸,腦海里閃過昨晚的畫面。
這是他自打10歲那年,發生那場變故之后,第一次接觸女人。
大概是天意,那女人也是第一次。
秦三爺的嘴角不自覺上揚了幾分,“可以試試。”或許,她會是他的藥。
“好,好,媽這就讓人把冷小姐請過來。”秦老夫人喜不自禁。
唐美玲剛啟動車子,還沒來得及把車開出去,就被兩個肌肉虬扎的保鏢攔了下來。
嚇得她頭臉變色,急踩剎車,不停的咒罵冷如初,“小賤胚,都怪你,動作不快點,這下完了,走不了啦!”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冷如初蔑然一笑,自顧自地將襯衣下擺的扣子扣上。
這襯衣實在是太短了,短到一坐下,就幾乎要遮不住迷人的風光。
以至于此刻,她身上除了這件襯衣,幾乎是真空狀態。
“你,你……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三爺的恐女癥有多可怕,你難道沒聽說過?但凡敢靠近他一米以內的女人,就沒有一個能好好活下來的!”
一想到那些可怕的傳聞,唐美玲就瑟瑟發抖,目光不自覺的落在那口血紅棺材上,今天怕是連自己也要被裝進去了!
“能拉著你一起下地獄,挺好!”冷如初將長發分別攏到胸前兩側,擋住那刺目的斑駁紅印。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從不做無謂的掙扎。
與其害怕,不如想想接下來該怎么應對。
推開車門,冷如初淡然下車,站在了眾人面前,不卑不亢,“秦三爺該不會,想過河拆橋吧?”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這丫頭是瘋了嗎?敢這樣跟秦三爺說話?
“無論如何,我把你喚醒了,我不求你感恩戴德,但求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不再見。”
眾人唏噓不已。
秦老夫人眼角一陣抽筋,目光灼灼地看向冷如初:看不出來,這丫頭片子挺厲害啊。
已經轉身走進房間的秦三爺,聽聞此,頓住腳步,轉身,饒有興致地看向冷如初。
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不安的焦灼。
“恩哼!”秦老夫人重重清了清嗓子,“冷小姐……”
話音未落,就聽到秦三爺疏離淡漠的嗓音慵懶響起,“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