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鳳歌惜塵 > 第20章:枝葉之下
  “我知道咱們是殺手組織,是被朝廷通緝的要犯,是百姓口中傳的無惡不作的壞蛋。”

  “但……”他突然回過頭。

  那是我師父時期的樣子,我接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那些心存善念哪怕一絲絲善念的殺手脫離出來,成立了如今的后聯團。

  我努力二十年,并不是為了給我師父報復為主要目的,我希望的是能讓那些殺手融入當下正常的生活,往下手中的利刃。

  我有一份計劃,那就是我復仇行動開始后,我每到一個聚集點,昨晚我要做的事,我就解散他們。

  至今已有幾千人平安無事的離開了后聯團,妻子生子。

  但我在這段期間還要有威嚴,于是我制定了規矩,有限的制定規矩,慢慢來改變。

  我這一路,害死的那些人里,都是有罪的,但我……為了報仇,也害死了很多無辜的人,當我完成心愿后,我會去死的。

  “實話跟你說,二十多年來,我時刻在提防。唯一不用防的人,就是風招和……”

  看他的表情和張嘴的緩慢合上,他的話還未說完,并且最后一個字都沒有發出聲來。

  見何文彧這么傷感,寧文桓也沒多追問,只是覺得,這人還挺不錯,只是執念。

  “你明知道這么做會促使有些手下反水你還這么做?”

  “真的……就只是回頭是岸?”

  面對老朋友的問話,他笑著,只是做了個簡簡單單的點頭,別的話什么也沒說。

  隨后,他便進屋了,在手下的看守之下帶著戒備之心睡去。

  次日。

  清晨。

  一覺醒來,母親已經站在江邊等著有農船下來了。

  風起躺在由行李搭建而成的靠背上靜靜瞇著,一睜眼就看到了風凰和孫子逸在一起膩歪睡覺

  瞥眼之間,她伸了個懶腰,隨后便坐了起來。

  還故意吵醒風凰跟孫子逸,在江邊洗臉時找個伴,不看他們膩歪在一起睡覺的樣子。

  這次她們三個誰也沒化妝,只是洗了臉,把頭發梳整了一下。

  這條江河,是很多村民生計的其中一條路之一,每天一早都會有村民駕馭船只去下游。

  下游有一座專門建立在江邊的碼頭小鎮,雖說江,但依然叫碼頭,畢竟來往的船也很多,只是相比之下,船比海上的小。

  一年四季,就算江面結冰也會有村民去下游買賣。

  江邊小鎮是很直白的名字,一聽就知道地處位置,有何事物,方便外人進來買賣。

  是仲府最重要的貿易地點之一。

  據云媛闡,他們那有很多家賣糧的都是從她們家進的,攸主給他們最實惠的價格,按照央寰城標準往外賣,便宜又好吃。

  “是不是咱家糧站一看便知。”風凰對大姐眨了下眼。

  “為何?”風起問。

  “因為咱爹要求了,從咱家買糧食都要掛上咱家的牌坊名!所以……一看便知。”風凰的解釋簡單易懂,讓風起一下明白。

  “那我們是不是不用花錢?”風起笑出心機,遭到了瞪眼。

  “虧你想的出來啊?”

  說著話,在上游,四人的左邊有一條船駛來。

  平整而平靜的江面上多了許多井然有序的波浪,波浪看起來竟很溫柔、很柔和,加快了一小部分江水的流淌,獨樹一幟。

  一個穿著棕色衣服,披著草衣戴著草帽的漁夫在船上,他只用一根很長很沉的漿在劃,看著如此有力,且速度還很快。

  她們看得津津有味,期待大爺能做出某種雜耍和特技。

  但只可惜,漁夫只是漁夫,不是梨園唱戲的武生。

  他們在路過每一處江岸時,都會特意注意岸邊是否有人渡江。有些人借此機會掙掙銀子,有些人借此機會發發自己的善心。

  “大哥!”云媛大老遠就喊道。

  “來這!”

  這位對風起他們來說是大爺,對云媛來說是大哥的漁夫向她們劃來,表情還有點兒詫異。

  他很不耐煩但又有些開心的站在船邊上看著云媛,眼神中帶著教訓。

  “你叫我大哥,我雖說樂意,但不合適吧?”漁夫的下巴抵著船槳,微微彎著腰。

  “怎么不合適?”風起上前來替母親辯解。“她是我們的母親,我都二十多歲了。叫你哥還不樂意了?非得叫叔才開心唄!”

  這位漁夫聽后,一臉驚訝,并沒有介意風起那很沖的語氣的糾正,反而一副覺得自己有錯的模樣,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著。

  同時仔細端詳了云媛的臉,以及云媛的身子,跟風起等人做對比。

  看過之后,雖說差距不大,但能看出是上了歲數的人。

  “很抱歉,大妹子,你長得實在是太年輕了。”

  “上船吧!”

  “是渡江,還是去鎮上啊?”

  漁夫的嗓音響亮、渾厚,回聲在森林中盤旋,有種別致的魅力,聽了滋潤耳膜。

  同時,還能想像到他若是唱歌的話一定非常好聽。

  “去鎮上!”

  說罷,漁夫幫著她們上船,一路向下游的江邊小鎮行駛。

  兩刻鐘后。

  一座建立在江上的小鎮震撼的出現在她們眼前,包括孫子逸在內,幾人內心十分滿足。

  眼前的景象既養眼又喜悅,令人心情舒暢。

  “給你!”云媛掏出一兩。

  “妹子,給多了。”漁夫又把銀子還給云媛。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

  云媛瞪了他一眼,隨后帶著風起等人上了岸。

  “為何這座城這么近,咱要從森林住一晚呢?”風起不是故意要問這個問題的,可就是好奇。

  “為何?自己去想啊!”

  風起還沒來及反駁,就被風凰拉住阻止,于是這個問題就算了,可風起好奇心重啊!

  她就在路上找機會,問得云媛煩了就直說了。

  原來,昨晚四人的右側,是一處垂直的懸崖,雖然土壤很僵硬,但依然很危險。

  云媛是為了安全才留守,一方面也是為了考驗磨煉孩子們。

  但其實從岸邊過去的話是可以到鎮上的,路程半個時辰,而且鎮上總會有空余的旅店。

  二者結合,云媛選擇了留下。

  再往前走,就到了仲府的另一座縣城了。

  而云媛她們也來到了那處高聳的草地里,半個身子陷進去,呈現在陽光下竟然有一種別樣的美感,如同金黃的稻谷田中。

  “那是什么?”

  風起看到了前面,草地和下山路的交界點,有一片很雜亂的地方。

  正當風凰和孫子逸也去看時,云媛發現了別的不同。

  她低著頭走路時,恰好看上并踩中了那一片沒燒完的紙,只可惜上面寫的字已看不清。

  但云媛還是拿出她的兩片紙對比看了看。

  “這是……有人比武?”風起一眼就看出了場景的奧秘。

  “是嗎?”風凰問道,她露出寵溺的表情看著大姐分析,其實她一來就知道了。

  “你們看看!這有一圈塌陷的草和腳印,明顯是圍了一圈人!而在他們中間的這片土上,又有雜亂無章的一大片腳印。地上沒有血跡,就這樣景象很明顯是比武!”

  “而且……”風起走到面前,那兩顆大樹之間。“還是一場全能比武,還比了射箭。”

  風凰聽后,大吃一驚,覺得大姐確實進步了,她也只看到了一圈腳印和雜亂無章的腳印,身后那兩顆樹的箭她還沒看到呢。

  箭的殘肢還在,興許能拼湊出一支整支的箭。

  此時,云媛過來了。

  “是后聯團那幫人在此比武,這有他們用過的信紙!”她將自己看出那兩張碎片和這張碎片是出自一張紙的證據拿了出來。

  “一定是后聯團!”她看著這三片碎紙堅信的說著。

  云媛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瞪大雙眼認定,即便是正確的,這也會讓孩子們難以信服。

  她為了后聯團的事急躁不安,為了尋找風招,哪怕看到風招的名字都以為是后聯團。

  她很著急,很苦惱,可她沒有根據的信息仗著她身為母親,風起她們并沒有反駁她。

  “娘!”

  “女兒知道娘著急,可這沒有任何線索,我們怎么找?”風凰過來扶著母親安慰道。

  “這是他們的箭矢?”她奪過風起手里的箭。

  “后聯團的箭有他們的標識,一看就知道是不是,我可中過他們不止一支箭了。”

  云媛的想法跟風起一樣,也是將箭拼起來,說不定有線索。

  當真拼完,不出所料,還真是后聯團的人。

  “他們去仲府了!”

  “走!”

  云媛剛上馬,就看到遠處有一只鴿子飛來,飛到了云媛肩膀上。

  腿上綁著一封信,信里寫著奇奇怪怪的話,都是想念女兒的話,可云媛就像從話中看出了什么。

  ……

  “給誰寫的?”

  何文彧倚在門框上看著書桌前的寧文桓,天色已晚。

  寧文桓絲毫不慌張,甚至連座位都沒離開,依然在寫,一直到何文彧走到他身邊。

  “這么投入?”何文彧看到信的內容后很寵笑。

  “我就這一個女兒,自然要好好交代交代,反正她都習慣了,現在也有了男人,其實不需要我寫了,但我忍不住要寫!”

  寧文桓說完,對何文彧笑著挑了下眉眼,而這也令何文彧認真起來,甚至走神。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總之也非常投入,甚至叫不醒。

  直到寧文桓將信寫完,在他眼前晃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寫完了?”他順勢問道。

  “對!估計明日下午就能到了,到時我們也走了。”

  說罷,他來到院內,拿出了和云媛收到的同一只鴿子,直接放飛,就這樣飛走了。

  何文彧也沒起疑心,而是看著信鴿想了些自己的事。

  快要睡覺時,他又來到了徒弟,風招的房間。

  “師父?”

  “切”

  風招仰頭一看,結果又切的一聲躺了回去,語氣很不屑,充滿了對師父的不滿。

  何文彧還是走到床邊,用哄著的語氣安慰風招。

  “要不是師父讓你全程戴著斗笠蒙著面,那個人早就認出你,把你的消息傳給你娘了!”何文彧拍著風招的肩膀安撫。

  “幸好,為師把他收入囊中,但還是要防一手。”

  “明日,為師有個計劃!”

  說到此,風招很自然的恢復情緒不生氣了,開始認真和師父研究起了下一步計劃。

  何文彧將門窗緊閉,屋里的光也全都熄滅,十分隱蔽。

  “是何計劃?”風招問。

  “為師打算讓你……重新回到你娘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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