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老夫人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回頭看向陳清棠。

    皇后跟文霄公主也雙雙皺起了眉頭。

    陳夫人也在這時起身,走到陳清棠的身邊,道:“皇上,小女說的沒錯,多虧太子妃在宮宴時,向臣婦引薦梁府醫,臣婦多年的頭疾被梁府醫治好了,如今臣婦已將梁府醫留在陳家,不若臣婦叫人把梁府醫請來當面對峙,以免有人污了太子妃的清白和聲譽。”

    宋老夫人面色煞白。

    不可能,絕不可能啊。

    她明明親眼看到梁宏裴扒下臉上的人皮面具,變成太子的模樣。

    她親眼看見的!!

    景仁帝準許了陳夫人的話,讓陳夫人派人回陳府請梁府醫。

    宋老夫人跪在地上十分忐忑,約莫兩盞茶的功夫,陳家帶著梁府醫主仆二人,走入紫星閣。

    二人跪在地上行禮:“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老夫人像見鬼一般盯著梁宏裴主仆:“不,他是假的,皇上,他臉上肯定戴著人皮面具,你派人好好檢查一番,他定是假的。”

    陳夫人臉色沉了下來:“裴氏,你指著我府上府醫說他是假的,是想告訴皇上,陳家欺君嗎?”

    “草民梁宏裴,可以接受檢查。”梁宏裴道。

    景仁帝看了一眼旁邊的禁軍統領。

    禁軍統領快步走前,在梁宏裴的臉上摸索檢查一番,并未找到任何易容的痕跡,然后又檢查梁宏裴身旁的仆人,確定二人沒有問題后,回到景仁帝身邊稟報:“皇上,梁府醫主仆二人沒有問題。”

    景仁帝這才讓梁宏裴起身,隨手指著謝錦云的方向,問道:“你可識得此人?”

    梁宏裴轉頭看了一眼,就對謝錦云作揖一禮,這才回景仁帝:“回皇上,草民認識太子妃。”

    “可是太子妃把你招入永寧侯府的?”景仁帝問道。

    梁宏裴回道:“皇上,草民的義父梁勝,曾在永寧侯府當過十年府醫,是草民的義父帶草民入永寧侯府,義父離開永寧侯府后,便讓草民留在侯府當差。”

    那也就是說,根本不是太子妃招他入府的。

    梁宏裴冷冷瞥看宋老夫人:“不知宋老夫人為何要針對我。”

    “你,你……不可能,你不是真的梁宏裴,你是假的,你是太子派來的人。”宋老夫人一口否認梁宏裴。

    梁宏裴道:“草民當時在永寧侯府當差,曾救過身患敏癥的二房嫡孫,也就是如今的永寧侯世子,名喚宋哲言,永寧侯與永寧侯夫人皆可為草民作證,草民就是梁宏裴。”

    “皇上,微臣可以作證,他就是永寧侯府出來的梁府醫,曾救過微臣的孫子哲言一命。”三道身影從院外走入,那正是永寧侯夫婦牽著孫子宋哲言的手,走入紫星閣。

    宋鴻凱上前行禮:“微臣來遲了。”

    景仁帝看到永寧侯一家三口出現時,心里已經有數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冷盯著宋老夫人:“你還有何話說?”

    “皇,皇上……”宋老夫人雙眼如毒蛇一般,惡狠狠的瞪看衛氏和宋鴻凱:“民婦是被算計的。”

    “算計?”景仁帝拿起面前的碟子,重重砸落在地上,喝道:“算計你什么?”

    你一身老皮,還算計你身子,害你名節不成。

    宋老夫人嚇的一哆嗦,聲音顫抖的說:“皇上,真的是太子妃,太子妃叫人帶民婦到這邊來,民婦剛踏入那間屋子,就被人凌辱了,此事千真萬確,民婦絕對不敢撒謊,太子妃,你說清楚,你為何要算計我失身。”

    “是啊,兒臣也想弄清楚,為何一開始公主府的丫鬟喊的是太子妃偷人,最后打開門看到的卻是裴氏此人,父皇,此事十分蹊蹺,需得好好查一查,來呀,把剛才那個大喊太子妃偷人的丫鬟帶進來。”顧長寧話音落下,文霄公主臉色變得極為難堪,皇后也慌亂了神。

    二人皆知顧長寧不好惹,此事若要刨根問底,難保不會有疏漏。

    皇后道:“裴氏滿口謊言,沒一句是真話,這件事情太子妃受委屈了,一個品德有問題的婦人,就該扔出去,來人,把她扔出去。”

    “為何要扔?”顧長寧微微抬眸,眸底一片涼意:“裴氏能走入公主府,難道不是文霄公主發請帖請進來的嗎?”

    景仁帝幽幽轉頭,視線落在文霄公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