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夫人已經送到火葬場三天三夜了 > 第155章 痛得無法呼吸,便選擇來遺忘
  沈襄瞇眸,她想笑,想瘋狂地大笑。

  但她終究是笑不出來。

  淚,泛濫成災。

  薄南馨緊緊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嘴角的笑,慢慢溢出,如毒蛇一般,薄南辭抱起來的剎那,她朝沈襄的旁邊的黑影,揚起的手,落下。

  下一刻,沈襄手上的繩子應聲而裂。

  沈襄來不及做出反應,胸口已被一只大掌兇猛往外一推。

  薄南辭回頭,只來得及看到沈襄臉頻臨死亡的絕望,沈襄像是一只斷翅的蝴蝶,飛快往下墜落,而落下去時,當薄南辭看著沈襄眼睛里彌漫的恨意,染上眼尾的血紅,他心臟像是都停止了跳動。

  “沈襄。”

  薄南辭的呼喊,心碎而絕望。

  他扔掉薄南馨,疾步奔過去,一腳一個,兇狠將黑影揣了下去,他正要往下跳時,被撲過來的薄南馨緊緊抱住了大腿,薄南馨搖晃著腦袋,聲音傻啞,哀求:

  “哥,你不能跳,沈襄已經沒了。”

  薄南辭揣開了她,臉色發青,心魂俱裂,他捂著自己沒了心跳的心臟,鐵青著臉,轉身,飛快跑下樓。

  銀香臺,樓下。

  早已聚集了看熱鬧的人,薄南辭撥開人群,沖上去,看著躺在血泊里的沈襄,薄南辭眼睛刷地就紅了。

  他半彎著腿,伸出顫抖雙手,抱住那具溫熱的身體,不在乎她臉上的血,染紅了他胸口藍色大衣。

  “沈襄。”

  滾燙的淚,滴滴滾落到沈襄臉上,淚水與血水融化到了一起。

  “趕緊叫救護車啊。”

  看熱鬧的人,見薄南辭赤紅著雙眸,緊抱著女人不撒手,只得熱心幫忙打電話,不一會,救護車呼嘯而來。

  薄南辭跟著上了車,他坐在沈襄旁邊,將沈襄的手握得死緊。

  直到沈襄被送進手術室,護士才強行把他的手與沈襄分開。

  薄南辭坐在椅子里,等待沈襄手術的時間里,他除了抽煙,已找不到用第二種方法來緩解自己的內疚與痛苦。

  寧浩匆匆趕來。

  見薄南辭身上全是干涸的血,不敢說什么,只得悄悄站在薄總身邊,與薄總一起緊張地注視著手術室指示燈。

  煎熬的等待,仿若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終于,燈滅,手術室門開。

  沈襄被護士推了出來,薄南辭看著躺在擔架上,臉色白得像個死人一樣的沈襄,他喉嚨發緊,一個字也發不出。

  寧浩跑過去與醫生交涉。

  薄南辭坐在那兒,沒有動,眼睛直勾勾看著擔架車上的沈襄,眼睛隨著擔架移動,直至擔架消失在了過道里。

  突地一個激靈,薄南辭像是找回了意識,他起身,疾步向病房奔去。

  整整三天三夜,薄南辭衣不解帶,不眠不休照顧著昏迷不醒的沈襄。

  傅景深來找沈襄,被他讓人攔在了醫院外。

  哪怕傅景深找律師把他告上了法庭,薄南辭也不在乎,仍然我行我素。

  病房門開,寧浩進來,他看著已三天三夜粒米未進的薄南辭,心里百感交集,“薄總,這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這個時候,不是重要的文件,寧浩一般都不會來打擾薄南辭。

  看著低頭簽字的薄南辭,眼窩已深深陷下去,不過三天,薄總已瘦了一圈,再這樣下去,可怎么得了?

  寧浩想。

  薄南辭簽好名字,扔了筆。

  寧浩拿起文件時,眼睛看向病床,病床上的女人,臉色因薄總細心的照顧已有微微紅潤,可仍然緊闔著雙眼,不愿意醒來。

  是的,醫生是這樣說的。

  說沈襄自己不愿意醒來。

  寧浩出去了。

  病房里,一片寧靜,祥和的氛圍,薄南辭坐在床邊,他握住沈襄的手,緊得不能再緊。

  四天后,在薄南辭焚心的期待中,沈襄張開眼,醒來,她望著安靜的病房,疼痛的腦子浮現了她從銀香臺墜落的一幕,電光火石間,她看到,血紅的世界里,一大群過路人向她圍了過來。

  “有人跳樓了。”

  “流了好多的血,好慘。”

  閉上的雙眼,流出的除了淚水,還有血水。

  沈襄以為自己死了,可窗外一閃而過的白衣天使,眼前雪白房間,都在告訴沈襄,她沒有死。

  她還活著。

  為了感受活著的真實,沈襄深吸了口氣,又在大腿上擰了一把,痛苦那么清晰。

  沈襄心里雀躍,活著真好。

  門開。

  高大挺拔的身形進來。

  他看到病床上醒來的沈襄,驚詫的說不出話來,深眸里的欣喜狂涌而出,他走過來,抓住沈襄的手,聲音難抑激動:

  “襄襄,你終于醒了。”

  沈襄看著這張不修邊幅,下巴上生出短次子齜,卻仍然帥得一塌糊涂的男人臉。

  墜樓前,他冷酷殘忍的話在沈襄耳邊回響:

  “南馨有孝喘,我先救她,再來救你。”

  五年前,她被薄南馨謀算,五年后,她又再次輸給了薄南馨。

  心,痛得無法呼吸,便選擇來遺忘。

  “你是誰?”

  聽了沈襄的話,薄南辭僵在原地,仿若不敢相信,他看著沈襄的眼神,說不出來的驚痛:

  “你……不記得我了?”

  因太過于震驚沈襄把自己遺忘,薄南辭握著她的手,力道不自禁加大。

  “你弄疼我了?放開我。”

  沈襄十分排斥薄南辭,開始拼命打他,踢他,甚至咬他。

  薄南辭沒動,受著,像是一個受虐狂。

  等沈襄打夠,咬夠,薄南辭出去叫醫生,步伐停在了門前,忽地,他又急匆匆返了回來,雙手緊緊抓住沈襄雙肩,眼神帶著炙熱的期盼,啞著聲,他不甘心地問:

  “沈襄,我是薄南辭,你好好想想,我們曾是夫妻,你為我生了個孩子,沈襄,我們曾經祼袒相見……”

  啪。

  響亮的耳光聲,讓薄南辭的臉重重一偏。

  隨即,薄南辭臉上印了個鮮紅五指印。

  他深黑的瞳仁,猛地一縮,眸底掠過怒意,但更多的是說不出來的痛意。

  他回過頭,看著沈襄的目光即驚且痛,薄南辭頜了頜嘴唇,正想說什么,沈襄率先罵起來:

  “哪兒來的流氓,滾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這什么破醫院,門崗吃素的,竟然放流氓進來。”

  沈襄一連串怒罵的聲音,都是銳利尖刀,一刀一刀狠狠扎在了薄南辭胸口。

  沈襄的怒罵聲,引來了醫生,醫生趕緊為她做了全身檢查,身體完好,然而,醫生卻對她記不得薄南辭的事,解釋為暫時性失憶。

  沈襄失憶了。

  她忘記了薄南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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