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御城?”
沈襄腦子暈暈的,因喝多的關系,舌頭都捋不直。
“是的。”
冷皓一邊回答,一邊奪下沈襄手里的酒瓶:
“別喝了,我送你回去。”
沈襄從他手里重新搶回酒瓶:
“誰說我要回去,我要喝酒,今晚,不醉不歸,冷皓,你陪我喝。”
冷皓擰眉,眉宇浮現擔憂。
他不是怕,只是,覺得她畢竟與薄南辭和好了,而他的角色,便是躲在暗處默默守護她的安全。
見她執意不肯離開,冷皓只得坐到她旁邊,給自己開了瓶酒:
“行,我陪你喝,喝到你盡舉為止。“
你一瓶,我一瓶,倆人喝到深夜,直到沈襄站都站不穩了,冷皓才把她從沙發里拽起來。
冷皓結了債,就撫著沈襄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一個熟人,寧浩。
似乎并不是偶遇,從寧浩的目光久久落到沈襄身上就知道。
冷皓朝寧浩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他正要撫著沈襄離開。
寧浩走過來,堵住他們去路,寧浩沒看冷皓,話是對沈襄說的:
“沈小姐,葉總讓我來接你回家。”
葉辰受傷住院,不能照顧薄南辭生活起居,薄南辭把寧浩從深城叫了過來。
“家?”
沈襄咬著這個字。
咬著這個有特殊意義的文字。
她哪里還有家?早在五年前就沒了。
忍住眼睛里的濕意,沈襄裝酒醉耍酒瘋,她指著寧浩:
“你誰啊?敢當老娘的道,滾開。”
說著,還不忘推開寧浩。
寧浩追上去,冷皓已把沈襄扶進了駕座,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寧浩急忙上車,車子追逐冷皓的車離開。
冷皓要送沈襄回去,沈襄說什么也不肯,冷皓不知道她是真醉還是假醉,總之,冷皓看得出來,今晚的沈襄很不開心,情緒很大。
最后,冷皓只得把車子開回了自己居住地。
寧浩追上冷皓的車,跟著冷皓進了一處院子。
他下車時,冷皓已把沈襄扶進了屋子。
寧浩給薄南辭打電話:
“葉總,沈小姐離開酒吧了,喝得有點多,冷皓把她帶回了他自己住的地方。”
那頭的薄南辭點煙的手抖了下,默然好一會,才聽到他凜冽的聲音說:
“等在那,她不離開,他不準離開。”
“好。”
那夜,寧浩睡在了車里,等著天露晨曦。
清晨,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落到沈襄臉上,在她臉上落下層斑駁的光影。
強烈的光線,讓沈襄眼皮晃動。
稍后,她彈開眼皮,一夜宿醉的結果就是太陽穴突突的痛。
難受死了。
她忍住想吐的沖動。
沈襄看了看四周的布景,陌生的環境讓她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
恰好,冷皓這時進來了。
見她驚疑的表情,笑了:
“嚇倒了,是我的房間。”
怕她多心,冷皓趕緊補充:
“昨晚你喝多了,人事不醒,怎么都不肯回去,我只好讓騰出了自己的閨房給你。”
昨晚,沈襄還沒醉得人事不醒的地步,只是仗著酒勁,她不肯再回檀香苑,內心深處,她不想面對薄南辭而已。
而冷皓是她在酒吧喝了一半的酒時出現的。
“你說你一直呆在御城,你沒幫曾鴻斌做事了?”
“在。”
冷皓住的是單身公寓,床的旁邊就是簡易廚房,流理臺上擺著咖啡杯,他一邊磨著咖啡豆,一邊回答沈襄:
“這邊有些工作需要過來住段時間,所以,就過來了,那天聯系你,葉總好像挺介意的,所以,我就沒再聯系你了。”
沈襄喝了冷皓煮的咖啡,從公寓里走出來,發現公寓門口停放的一輛小車,她彎下腰,想看看里面的人,變色黑玻璃只映了她的影子。
刷。
車窗降下。
她看到了寧浩的臉。
“沈小姐,葉總讓你回家。”
猶記得昨晚寧浩就來了,難道說這廝一整晚都在這兒,沒離開?
沈襄撇嘴:
“寧浩,你幾時成薄南辭監工了?”
寧浩保持沉默。
沈襄上車,扣好安全帶,寧浩發動車子,車子飛快駛離單身公寓。
她回去時,薄南辭還沒去上班,衣冠楚楚,剛從樓上下來,見她回來了,薄南辭的目光凝在她臉上。
男人英挺的容顏,除了淡然,再無多余的表情。
昨天吵了架,倆人還在冷戰,沈襄斜了他一眼,從他身邊擦過,卻被他抓住了皓腕。
然后,不由分說就帶著她往樓上走。
“放開我。”
沈襄喊。
薄南辭充耳不聞。
沈襄拿腳揣他,可能是力氣太小,薄南辭眉頭都沒皺下。
沈襄氣急了,下了狠手。
揣他的力氣加大。
薄南辭終于波茲了聲,眉宇狠狠擰起,他把她拽進了房,房門都來不及關,就把她用力抵到了門板上。
他低垂的視線,意味不明,明面上云淡風輕,但是,熟悉薄南辭每個細微表情的沈襄知道他已動怒。
“昨晚與冷皓呆一起?”
他問,尾音染了輕顫。
“對。”
她大方承認:
“喝高了,他找不到路送我回來,就把我帶去他住所了,但,我們什么也沒做,不信的話,你帶我去醫院做鑒定。”
這種事,換作以前,薄南辭不知道會氣成什么樣子。
雖然,沈襄也覺得他有生氣,但是,他能夠克制自己的情緒,能夠一臉平靜。
薄南辭勾唇淺笑,他驀地就勾住她下巴,將她的臉抬高,沈襄被迫與他對視,邪氣道:
“不必要,我親自檢查。”
說完,薄南辭傾身就要吻上來,沈襄雙手撐住他的臉,把他死死往外推:
“我昨晚沒洗澡,一身酒氣,很臟。”
薄南辭笑回:
“沒事,我不介意。”
沈襄討厭死了他一副淡然的腔調,她輕啟朱唇:
“縱然你不嫌棄,縱然是我們做了,也改變不了什么,薄南辭,我們之間的隔閡仍然存在,我不會讓步,薄南馨不送進去,我們就沒得談。”
薄南辭眼尾的笑勾深,他眼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
“我沒說不把她送進去,我說過,等她身體好了,就送她進去。”
“你不能騙我。”
沈襄了解薄南辭,知道薄南辭做不到。
昨晚她想過了,為了穆穆,她愿意再給薄南辭一個機會,所以,她說:
“你說個時間,看我能不能等?”
薄南辭眉目一閃,沈襄要一個準確的時間,他還真犯了難。
“她身體真的挺差勁,其實,沈襄,就算不把她送進去,可能也沒幾天好活了,而且,她的骨髓是要給薄司穆的,白景庭說,最近兩天就讓穆穆去做全面檢查,如果在薄南馨咽氣前,能把骨髓捐給穆穆,那樣我們的孩子就有救了。”
聽到這兒,沈襄不能說心里完全沒一絲觸動。
畢竟,在她所有的事里,她一直沒忘記,穆穆的骨髓手術才是至關重要的。
只要穆穆能活下去,這比什么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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