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呢?不是馬上就要痊愈了嗎?”
輕輕打開女人的手掌,只見之前顏色很淡的傷痕,現在卻爬上了淡淡的血紅色。
正如沈襄所說的,她的傷口惡化了。
對夫妻倆來說,這簡直是晴天霹靂的大事。
明明已經做好傷好后慶祝的準備了,傷口居然又惡化了。
“暫時先不去醫院,給安魯森打電話。”
夫妻倆回到房間里,坐在床邊上,薄南辭一手拿著電話,另外一只手輕拍著老婆的后背。
“沒關系,說不定是你回來水土不服,加上受了驚嚇,傷口才會延緩恢復。”
這些天發生太多事了,沈襄心理防線崩塌,眼眶一紅,吧嗒吧嗒流下淚來。
“我的臉會不會一輩子都好不了了?我會不會一輩子頂著這塊疤,做丑八怪?”
如果一開始就說這塊疤治不好,沈襄還能盡早調整心態。
可是現在出現這樣的事,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應對。
老天爺是在跟她開玩笑嗎?
薄南辭撥出去的電話,已然被接通。
“薄先生,您好,沈小姐的傷口怎么樣?”安魯森算了一下時間,“以這個時間來看,應該快痊愈了吧?”
薄南辭很嚴肅的回答道,“她的傷口惡化了。”
“什么?傷口怎么會惡化,讓你們回國的時候,沈小姐的傷口情況就已經非常穩定了!”
連安魯森都不敢置信,檢查結果如此標準的傷口,怎么可能會惡化?
可事情,就偏偏不幸地發生在了沈襄身上。
“我們也不知道為什么,所以打電話來咨詢你。”
安魯森一秒恢復過來,立刻拿出專業醫者的冷靜。
“你們先拍張照片,我拿去找阿德里安醫生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嚴重的話,需要你們回巴黎治療\'。”
“好。照片發你光網。”薄南辭一口答應下來,掛了電話就去拍照片。
掛掉電話,安魯森立刻登上光網去接收照片,無意中看到柳川兩天前給他發的消息,背后瞬間升起一陣惡寒。
柳川發的消息內容是,如果沈襄找你咨詢病情,記得通知我。
安魯森當時不耐煩地將他臭罵了一頓,還大言不慚地說,沈襄肯定已經好完全了,怎么可能還打電話咨詢。
結果真拿給他說中了,沈襄傷口不僅沒有好,甚至還惡化了。
他們是檢查了確定傷口狀態穩定,才同意病人出院,根本不可能發生惡化的情況。
除非,有人背地里動了手腳!
安魯森氣憤地給柳川打去了電話,“柳川,你又在搞什么把戲?”
柳川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襄襄找你了?”
“你那么確定沈小姐的病情一定會惡化?你究竟在背地里動了什么手腳?”
柳川輕笑一聲,“手腳?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不過是買通了她家做飯阿姨,往她吃的東西里面加了點料罷了。“
“你還是不是人?居然往病人飯菜里面下藥,你還有沒有醫德?”
安魯森已經被氣得腦袋冒煙了。
身為一個醫生,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下三濫的事?
柳川又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觀。
“你真是個神經病,惡魔,別當醫生了,去治治腦袋吧!你的心都壞透了!”
安魯森拼命罵著,仍然不能心中的沖擊,他實在想不通一個治病救人的醫生怎么會壞到這種地步。
柳川倒跟沒事人一樣,“安魯森,幫我個忙。”
“不幫!”安魯森滿口拒絕,“我不屑于跟你這種惡魔為伍!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柳川嘻笑著,“你會幫我的。”
“我不會!你休想用期刊威脅我,大不了我就是給你開了一次后門,捅出去了我自認倒霉,甘愿受罰!”
安魯森非常有骨氣地拒絕了。
他現在非常慶幸,柳川效率慢,還沒有把答應好的期刊寫出來加他名字。
所以,他現在的罪名僅僅只是給病人開后門這一項,就算罰也罰不了什么的東西。
“我不稀罕你的狗屁期刊,你趕緊滾,滾出我的世界!”
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柳川依舊笑盈盈的,“不在乎期刊,總在乎你父親的命吧。”
“你什么意思?”安魯森背后一陣惡寒,這混蛋居然試圖從他家人下手,“我告訴你,現在是法制社會,殺人是犯法的!”
“我又不親自動手,你父親欠了那么多賭債,還不上的話,被亂刀砍死很正常吧?”
“你這個瘋子!”安魯森氣得牙都要咬碎了。
“所以說,你還是乖乖按照我說的做,否則你的家人說不定哪天就暴斃街頭了。”柳川輕飄飄地威脅。
安魯森已經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你、怎、么、不、去、死?”
柳川仍然在笑,笑聲格外輕蔑,“我們國家有句老話,叫做禍害遺千年,意思是,越是壞的人就活得越久,所以我不容易死。”
“你——”安魯森感覺要被氣死了。
柳川吩咐道,“你需要做的,就是把沈襄重新喊回來治療。”
安魯森正在看到了薄南辭發過來的患者臉部照片,患處確實比預計的惡化了很多。
原來淺色的疤痕現在卻變成了血絲纏繞的絳紅色,患處呈現出輕微紅腫的狀態。
“沈小姐的傷口雖然惡化了,但根本沒到大老遠回來復診的地步,只要你把給她下的藥斷了,休養兩天就行了。”
“把藥停了,我還怎么把她騙過來?”
“你把沈小姐騙過來,究竟想干什么?”安魯森忍不住咆哮,“人家夫妻倆過得好好的,你就不能消停點嗎?”
“不能,”柳川終于不笑了,撂下一句話,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他說:“你要是不幫我把沈襄叫去巴黎,就等著給你父親收尸!”
安魯森這輩子沒那么無語過,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拿著沈襄的照片,咬牙去找了阿德里安醫生。
阿德里安醫生摸著胡子,說了一樣的診斷詞,“沈小姐這個傷口,雖然惡化了,但是沒必要特地跑回來一趟,沒多大問題,你給她們開點藥,讓她們在當地買。”
聽到這兒,安魯森又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咒罵了柳川一頓。
就因為這個大壞蛋,他又不得不忽悠導師和患者了。
“老師,我反而覺得應該把沈小姐夫婦叫回來治療。”
“為什么?”阿德里安挑眉問道。
安魯森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沈小姐出院之前,我們明明診斷過,確認沒問題才讓她走的,可這才回去多少天,傷口就有了惡化的跡象,我覺得應該把人喊回來全面檢查。”
阿德里安醫生仍然捋著胡子,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況且沈小姐那么漂亮,要是傷口處理不當,導致她一輩子留疤,我們罪過就大了。”
聞言,阿德里安醫生點頭,“你說得對,把人叫回來吧,正好我這幾天不忙。”
得到首肯,安魯森松了一大口氣,轉頭去給沈襄夫婦打電話。
“怎么樣了?阿德里安醫生怎么說?”
聽筒那邊傳來沈襄萬分焦急的聲音。
背景音里,薄南辭低聲安慰她,“襄襄,你別著急,那么嚴重都恢復好了,現在還怕什么?大不了我們回去一趟。”
安魯森趕緊附和道,“薄總說的對,確實沒有什么大礙,但我和阿德里安醫生商量了一下,建議你們還是回來看看。”
薄南辭搶先拍板,“當然要回來!”
他知道老婆有多在意臉上的疤,不想因為一時疏忽,造成終生的遺憾。
反正之前那么長的治療時間都挺過來了,又不差這十天半個月。
能把臉上的疤徹底治好,達到十全十美的效果,自然皆大歡喜。
“對,我們收拾一下,爭取今天就動身過來。”
沈襄已經準備好去收拾東西了。
聽到夫妻倆如此激動,安魯森有些于心不忍,小生勸誡道:
“兩位,其實可以再考慮一下的。”
父親的生命懸在頭上,安魯森被逼無奈,不敢直接提醒。
奈何電話那頭的兩位,已經下定了決心,“我們會盡快到的。”
掛掉電話,沈襄立刻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
薄南辭走過去,接過老婆手里的活,“我來收拾,你是病號,去休息。”
“我臉受傷了,腿腳又沒毛病。”沈襄還是想親力親為。
薄南辭橫眉冷豎,“襄襄,你不乖,是想傷口繼續惡化嗎?”
沈襄想了一下,提議道,“那讓傭人收拾,你也累了。”
叫了傭人過來,同時,薄南辭收到了一個電話。
“喂,哪位?”
沈襄站得近,聽到電話里那個傳來了一個嬌美的女人聲音。
“請問是薄先生嗎?這里是……”
后面說了些什么,沈襄就沒有聽清了,因為丈夫往旁邊走了兩步,顯然是想避開她。
如果換做平時,沈襄并不會上崗上線。
然而今天她臉上病情惡化,加直最近睡不好心情暴躁,她直接走了過去,站在男人身邊,剛好能聽到電話在講什么。
看到她過來,薄南辭并沒有像剛剛那樣避讓,而是看著她,輕聲嘆了口氣。
并且將通話設置成了免提。
電話那頭,女人說道:“薄先生,您今晚在我們這兒訂的總統套房,出了一點問題。”
沈襄眉頭一皺,他訂房間干什么?
緊接著,電話里那女人又說,“由于我們工作人員的疏忽,玫瑰花的數量弄錯了,藍色妖姬不夠,可以用其他顏色的玫瑰代替嗎?”
“不用了。”薄南辭回答道,“今晚有事不住,不用布置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那需要幫您退款嗎?但是要扣除已購玫瑰的費用。”
“不用退,多的錢,算你們的辛苦費了。”
說罷,按下了掛斷鍵。
“南辭,你訂房間干什么?”沈襄抬眼,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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