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手捂下去的瞬間,沈襄便睜開了眼。
美容師沒想到她居然有所察覺,因為剛剛看她那樣子,都舒服得快睡著了。
手上的毛巾太明顯,美容師也懶得解釋什么,想直接以力量取勝,便二話不說朝著沈襄的口鼻按了下去。
沈襄當然不會讓她得逞,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邊僵持,一邊質問道,“我那么信任你,你為什么要害我?”
“對不起了,沈小姐。”
沈襄躺著不好施力,美容師優勢更大,大力把毛巾往下壓。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本來已經走了的薄南辭去而復返,長腿帶風極速來到床前。
大掌微微一擰,美容師就疼得臉色發白,顫抖著求饒,“放……放開我。”
薄南辭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扭著她的手繞著身體轉過來,反剪到身后。
“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即便心里已經有答案了,薄南辭還是問了一遍。
果然,美容師疼得發抖,顫抖著回答,“是柳小姐,她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把沈小姐給迷暈。”
“果然是她。”薄南辭輕哼一聲,繼續質問道,“她現在人呢?在什么地方?”
美容師戰戰兢兢地說,“在隔壁房間,等沈小姐一暈,我給她打電話她就會過來。”
薄南辭點頭,仍然沒有放人的意思,美容師被反剪住胳膊,疼得冷汗直冒。
“求您放開我,我好疼。”
“放開你可以,現在給柳芊芊打電話,讓她滾過來。”薄南辭厲聲呵斥道,隨即把人放開了。
美容師手疼的要命,但是半點不敢懈怠,顫抖著抓起手機就給柳芊芊打去了電話。
“柳小姐,你在嗎?”
柳芊芊在隔壁房間等得百無聊賴,電視劇都看完大半集了,終于有了消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搞定了?速度怎么這么慢?”
美容師心虛得不敢看旁邊的人,吞吞吐吐道,“我趁她放松了防備,才動的手。”
“行了,我現在過來。”柳芊芊掛掉了電話,沒一會兒,那邊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腳步聲逐漸走近,薄南辭狠狠瞪了美容師一眼,“別忘記我剛剛跟你說的,做好了,你剛剛做的事就能一筆勾銷,要是做不好,就等著砸飯碗。”
說罷,折身走進了陽臺,窗簾一拉,便看不見他的人影。
沈襄閉上眼,安穩躺在美容椅上,佯裝被迷暈了的假象。
美容師現在緊張極了,手掌捏緊了,不斷吞咽口水。
門在這時候被推開,柳芊芊避過攝像頭,快速閃身進來。
“人呢?”看到沈襄安安穩穩躺在按摩椅上,她得意勾唇一笑,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過來。
腳步在按摩椅旁邊停住,“沈襄,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呢,能識破我的計劃,結果還不是踩進了我的圈套。”
她說著,去揪沈襄的胳膊,想把人給弄走。
但是柳大小姐長期不鍛煉,細胳膊細腿一點力氣都沒有,加上沈襄又比她高,想搬動這么一個人非常吃力。
她從伸手招了招手,指揮道,“愣著干什么?趕緊過來搭把手。”
美容師聞言,確實過來了,但不是過來幫忙的,她手心里拿了一塊噴了迷藥的毛巾。
“趕緊的,怎么磨磨蹭蹭的?”柳芊芊催促著。
美容師心一橫直接把迷藥捂在了她的口鼻上,然后用力捂住。
一股刺鼻的味道被吸入鼻腔,柳芊芊只來得及轉頭,眼睛里寫滿了不可置信,“你——你竟然背叛我?”
話音剛落,她就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美容師的手顫抖著,一直捂著柳芊芊的口鼻,防止她醒過來揭穿自己。
這時候,沈襄從按摩椅上坐了起來,擔心她那樣會把人捂死,伸手扯住她胳膊,“夠了,她已經暈了。”
美容師這才顫抖就把人放開,說話時嘴唇也跟著抖,“我已經按照你們說的,把她迷暈了,你們能不能放過我了?”
薄南辭掀開陽臺門走了過來,眼神冷冷的,“你現在可以走,膽敢泄露這里發生的一切,你就完了。”
美容師猛點頭,非常上道地說,“這里什么都沒發生,我也什么都沒見過,我只是照常來給客人做了一場美容而已。”
說完蒼白著臉,跌跌撞撞往外跑。
門關上,沈襄看著按摩椅上躺著的人,輕嘆了口氣,“現在怎么辦?把她送到警察那去?”
“不必麻煩警察,先找個地方把她關起來,”薄南辭冷聲道,“現在正是對付柳志豪的時候,送上門的人質不要白不要。”
沈襄覺得丈夫說的有道理,同時又覺得柳芊芊的做法太傻了,“羊入虎口,她這又是何必呢?”
“柳芊芊太自不量力了,真以為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夠綁架你嗎?”
薄南辭冷笑一聲,打個電話吩咐手下過來,把柳芊芊帶去關著。
手底下的人來的很快,并且躲過了攝像頭,如鬼魅一樣鉆了進來,片刻之后,又帶著昏迷的柳芊芊離開。
“襄襄,你還做美容嗎?”一切無關人員肅清之后,薄南辭詢問老婆的意見,“你要做,我就陪你。”
“今天不做了,沒心情。”沈襄搖了搖頭,“反正潔潔也沒做,我上次跟她一起來。”
薄南辭握住女人的小手,五指相扣,“既然這樣,你陪我去公司。”
“你去工作我去公司干什么?”自從薄南辭接手公司之后,沈襄就很少去那邊了。
“總裁夫人去監工,讓那些員工好好看看,長得又美嫁的又好的人都在努力,他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沈襄噗嗤一聲笑出來,“哪有你這樣卷員工的老板?老板帶頭內卷,員工肯定特別恨你。”
“他們恨不恨我有什么所謂?你愛我就行了。”薄南辭牽著老婆往門口走。
打開門,就看到王琪去而復返,她沒進門,在門口等著他們。
“王小姐,你怎么又回來了?”沈襄奇怪地問道。
王琪說,“我在門口等車,看到有群黑衣人風風火火下車朝這里面走,怕你們有危險就跟著進來了。”
“原來是這樣,”沈襄笑了一下解釋說,“我們沒事,那是南辭叫過來的人。”
王琪剛剛一路跟著過來,自然看到了那群人對沈襄夫婦沒有惡意,同時她也看到那群黑衣人帶走了一個人。
她之所以留在這兒,就是詢問那個人的信息,“剛剛那個人,是柳志豪的獨女,柳芊芊嗎?”
“你認識她?”
沈襄問完對方,猛然想起當年那個情況,王琪很難不認識她,而且不僅僅是認識,更可能是當面爭吵過。
王琪點頭,“她和小時候長得很像,五官沒多大變化,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在門口等我們,是為了她?”薄南辭輕而易舉識破了王琪的目的,“你想干什么?”
王琪開門見山道,“我想讓你們把柳芊芊交給我,既然剛剛說好了一切都是我出面,那你們處理起她也不方便。”
明顯感覺到王琪心底涌起的滔天恨意,薄南辭皺眉,“處理?為什么用這個詞,你想殺了她?”
王琪連忙搖頭,“當然不會,除非是和柳志豪同歸于盡,否則我不會死。我還沒活夠,我是想威脅柳志豪,看他是不是真的這么在乎這個寶貝女兒。”
“可以。”薄南辭點頭答應了,“等他們把人帶去關好,我會把地址告訴你。”
“謝謝你,薄總,那我就先走了。”
王琪得到想要的答案,轉身離開。
沈襄看著她的背影,隱隱覺得有什么地方變了。與初見時那種頹喪、小心翼翼不同,現在的她背影挺拔,步伐中透著無限堅定。
也許,這就是仇恨的力量。
“走吧,總裁夫人,帶你回公司監工。”
手被牽住,沈襄忍不住笑了一下,跟著他走了。
此時,柳志豪那邊急得像是著了火,現在公司上下都知道項目被截胡的消息。
員工紛紛亂了,有遞交辭呈收拾好東西隨時跑路的,也有在工位上不做事盤算著如何仲裁的,還有瘋狂投簡歷預備去下一家的。
反正那么多員工,沒幾個是能靜下心,安心做實事的。
人心一旦渙散,公司想脫離危機,更加舉步維艱。
無奈之下,柳志豪只好召集公司全體員工,于第二天早上十點召集員工大會。
翌日上午九點五十,距離員工大會召開,還有十分鐘,柳志豪熬了個通宵,整理公司所有的情況,以便在員工大會上能有足夠的底氣穩定軍心。
只是公司的情況太過糟糕,他忙活了一晚上,發現能拿得出手的項目,也是少之又少。
他甚至還破例看了幾家,以前求著他合作他都不愿意的小公司。
打電話過去,那些人一改當年卑微的語氣,一個個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虎落平陽被犬欺,柳志豪現在深刻體會到了這個道理。
叩叩叩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助手走進來提醒道,“董事長,員工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柳志豪點頭,疲憊地捏了一下鼻梁,“去給我泡一杯咖啡,對了,大小姐呢,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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