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考的什么大學？”
“帝城大學。”
沉吟了下，江刻說：“那就等著吧。”
若身邊真埋了這么多條線，總有一天，真相會浮出水面的。
關于沈祈的話題，墨傾和江刻點到為止。
晚上，澎韌過來送晚飯，并且跟墨傾告別。
“傾傾，我年假休完了，得回帝城了。”
澎韌挺戀戀不舍的，眼里含情，跟同情人告別似的。
江刻從一旁路過，見到這一幕，當即擰起眉頭，朝澎韌看去。
澎韌看向江刻，依舊含情脈脈：“江爺，你會想我嗎？”
“不會。”
江刻的回答無比絕情。
“好吧。”澎韌失望極了，卻說，“我會想你的。”
江刻忍無可忍：“不必。”
“……”
澎韌備受打擊。
好在澎韌一向擅長自我調節，墨傾讓他拿點紙巾，他頓時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屁顛屁顛地給墨傾遞了紙巾。
墨傾問：“跟戈卜林說了嗎？”
澎韌笑瞇瞇的：“我明早飛機，今晚去他家呢。”
“又住一起啊？”
“戈戈說送我去機場。”澎韌滿心歡喜地說。
如果澎韌長了尾巴的話，現在尾巴肯定會翹起來顯擺。
江刻將澎韌打包好的飯菜一一取出來。
墨傾坐享其成，繼續問：“你跟他今天待在一起？”
“嗯嗯！”
澎韌忙不迭點頭。
“他做了什么？”
“他跟黑兔面基了，了解了下黑兔的處境。”澎韌一向知無不言，“黑兔為了給母親治病，到處借債，現在正在被債主追債呢，兩天前追到他家去了。現在黑兔住在朋友家。”
“然后呢？”
“誰？”
“戈卜林。”
“哦哦，戈戈說要給黑兔解決掉債務問題。”
“怎么解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澎韌撓了撓頭。
其實他問了，戈卜林沒有說。
所以他沒問第二遍。
江刻用手指叩了叩桌面，瞧著快涼了的飯菜，催促：“吃飯。”
“行。”
墨傾略一思索，就拿起了筷子。
這一話題，就到此為止了。
墨傾本意是為訓練戈卜林，看一看戈卜林的表現，所以她給戈卜林指派的這一任務，她是完全不會參與的。
何況……
最要緊的事，江刻正在做呢。
可，墨傾沒有想到的是，戈卜林完成任務的方法，相當令人窒息。
*
八月臨近尾聲，天氣卻依舊炎熱。
因江刻的積極表現，墨傾這個甩手掌柜，順利拿到更高級別的任務權限。
從安主任辦公室出來，墨傾迎面遇上了霍斯。
“升級了？”霍斯問。
“嗯。”
“恭喜。”
霍斯向墨傾道喜。
但是，臉上并沒什么喜意。
看得出來，霍斯很后悔。
特別的后悔。
早知道江刻如此能干，霍斯絕對不會讓江刻拱手相讓。
墨傾頷首：“客氣。”
霍斯頓了下，說：“三天后，最后審判。”
微微一怔，墨傾道：“行。”
霍斯沉沉地看她一眼，沒有多說，從墨傾身邊走過。
墨傾離開了基地。
……
天色尚早，墨傾離開基地后，去了一趟回春閣。
回春閣依舊門庭若市。
這幾天，柏謝因接診客人太多，總遇到一些疑難雜癥沒法解決，結束一天工作后，就會進行匯總，上門詢問墨傾。
墨傾也會指點一二。
于是，柏謝醫術日益精湛，治好的病人愈發地多，同時也造就了回春閣的良性循環。
墨傾轉悠了一圈，見柏謝、夜無邊、閔騁懷都在忙，便去了二樓。
一上樓，墨傾就聞到一陣清香，很熟悉。
她進了客廳。
第一眼，她就見到茶幾上擺放的一株草藥——鴛鴦星。
還是一株開了花的鴛鴦星。
鴛鴦星的花，盛開時形似鴛鴦，白粉相間，加上如五星葉片的點綴，故而得名。它全株皆可入藥，極其珍貴。
谷萬萬坐在一旁，穿著汗衫和六分褲，腳下一雙人字拖，沒一點形象。
但是，他自己大剌剌的，手卻拿著棉簽，擦拭著鴛鴦星葉片上的灰塵，動作小心翼翼的，如同對待稀世珍寶一般。
他注意到走進來的墨傾。
“你怎么來了？”谷萬萬狐疑地問。
“這兒，我比你熟。”墨傾悠悠回了句，繼而問，“你今天沒去當工具人？”
“你可真會說話。”谷萬萬將棉簽往垃圾桶里一扔，拍了拍手，“今兒個，江隊長良心發現，給小爺放假，閑著呢。”
今天任務升級，江刻只有“月下黑兔”這一個任務了，別的低等級任務都不接了。
江刻給谷萬萬放假，也算正常。
“哪兒來的？”墨傾比較關心那一株鴛鴦星。
她想起了戈卜林那一株。
戈卜林說：“在離子巷拍賣來的。”
“多少錢？”
“三十萬。”
“你哪來的錢？”
因為看戈卜林吊兒郎當、鋪張浪費不順眼，墨傾現在嚴格限制了戈卜林的花銷。
戈卜林沒可能一次性拿出三十萬。
“找柏管家借的。”戈卜林說著，朝墨傾擺了擺手，“你讓一讓，別擋著我的光。”
“……”
墨傾轉過身，去了陽臺，拿出手機給戈卜林打電話。
“墨傾。”戈卜林很快就接了。
“吳凃的外債，解決了嗎？”墨傾直切主題。
“解決了！”戈卜林馬上道，語氣輕松。
“怎么解決的？”
“……”
戈卜林忽然就沉默了。
墨傾涼颼颼地問：“靠把你陽臺那株草賣了三十萬解決的？”
“……你怎么知道？”戈卜林傻了眼。
墨傾吸了口氣。
想到戈卜林將鴛鴦草隨便拍賣，墨傾又看向傻乎乎花錢買鴛鴦草的谷萬萬，一時間心情有些復雜。
敗家子。
倆敗家子。
她就沒見過出任務自己倒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