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和離后她被渣王叔叔嬌寵了 > 第496章 苗疆奇毒
  “到了這個節骨眼,兒臣真不知母后是哪來的底氣對兒臣大呼小叫。”

  皇帝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母后莫非是想怪朕不念親情?如果身為一個君王,不以黎明百姓的利益為先,那么這大好河山朕恐怕坐擁不了多久。”

  “哀家從未說過讓你罔顧百姓的利益,你想做一個好君王,哀家自然是要支持你,哀家只不過是想叫你饒恕他們這一回,哀家跟你擔保他們以后不會再犯錯了,你就非得用他們的鮮血來警示他人嗎?”

  太后的語氣里帶著央求,“自你繼位以來,十分勤政,連后宮都甚少走動,你已經足夠圣明了,沒有誰敢說你一句不好,更何況林家人所犯的過錯只不過是你私下從宮人們口中審問出來的,若是有人在你上朝時舉證,那你自然無法徇私,可眼下事態還不嚴重,你分明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又何必做得那么絕呢?”

  “因為他們屢屢犯錯,根本不配朕的寬恕。”皇帝不假思索道,“朕知道,這份名單上面有朕的舅舅,還有朕的姨母,他們都是曾經幫過朕的人,正如母后所言,為了讓朕能夠順利繼位,他們曾明里暗里幫朕打壓朕的對手,所以朕后來也給過他們不少賞賜了,朕自以為沒有對不住他們的地方。”

  “如果曾經的功績能作為挑釁朝廷律法的籌碼,那豈不是顯得律法太過可笑?更何況他們當初的相助,也只不過是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罷了,林家人是您的娘家,您坐上太后之位,他們自然要跟著享福,所以他們不遺余力地幫助我們母子,如今這日子越過越好,野心和胃口卻越來越大了,朕若是再不打擊他們,只怕他們哪天就要做出更荒唐的事來了。”

  “胡說!”太后厲聲反駁道,“哀家知道歷代皇帝都忌憚外戚攬權,所以哀家早就警告過他們,絕不會賦予他們權利和軍隊,他們只不過是拿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官職,沒有實權在手,你根本不必擔心他們會對你不利,他們的確是做了錯事,貪了些錢財,可這和犯上作亂比起來還差得遠,你根本不必為了發泄怒氣就給他們扣多大的罪名。”

  太后說到后頭,語氣已經難掩激動。

  在過去那些年里,皇帝即使對外手腕冷酷,在她面前也從不聲色俱厲。

  她以為她作為皇帝的母親,想保幾個自家人,皇帝多多少少也會給她些面子。

  可眼下的情形卻告訴她,皇帝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能由她訓斥、聽她教誨的孩子了,他甚至在她的面前直言要殺了她的兄弟姐妹。

  “所以在母后的眼里,只要他們還沒走到冒犯朕的那一步,其他行為都可以容忍嗎?”

  皇帝起身注視著太后,目光中是道不明的失望,“朕平日里專注于政務,忙起來的時候,好幾天都未給母后請安,朕原本還覺得有些愧疚,可母后總說您能夠諒解朕的辛苦,朕抽不出時間陪伴您,但林家人可以,所以朕在心底深處也是對他們有幾分感激的。您平日里夸他們的話,朕也都全信了,可他們和您都辜負了朕的信任。”

  “皇兒,就當是母后求你了行不行。”太后垂下了頭,聲線有些悲戚,“你日理萬機,與他們沒有什么交集,可他們是與我血脈相連的親人啊。”

  “您身為太后,本該與朕站在同一陣線,可您卻非要為了他們跟朕翻臉,既然您如此不清醒,那我們母子二人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皇帝絲毫不動搖立場,起身便要離開。

  “站住!”太后在他的身后呵斥一聲,“你要去做什么,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要去下旨誅殺母后的親人嗎?”

  皇帝腳下的步伐頓了頓,“如果母后因此而覺得朕冷酷無情,那朕也沒有什么好辯駁的。”

  “別殺他們,放過他們一條生路。這樣,該革職的革職,該驅逐的驅逐,母后現在也不要求別的了,只要留他們的性命就好。”

  “他們犯的是死罪。在母后眼中就只有他們的性命珍貴,那被他們欺壓的平民又該找誰說理去?如果朕不是皇帝,朕或許可以違背原則饒他們性命,可朕偏偏坐在皇位上,那就要做朕應該做的事情。”

  皇帝背對著太后,聲線頗為堅決,“自作孽不可活,朕希望母后不必再干涉朕做出的任何決定,朕會對外宣稱母后您生病了,即日起,沒有朕的允許,您不得離開寢宮半步。”

  “你怎么能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太后又驚又怒,“哀家是生你養你的人!”

  “正因如此,所以朕只是將您囚禁了而已,朕僅有的一點私心要用來保全您,至于旁人,無論是犯上作亂還是欺壓百姓,都是罪該萬死,死不足惜。”

  說完,他大步流星地踏了出去。

  太后望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面如死灰地癱坐在椅子上。

  她的家人就要被她的兒子處死了,她該如何是好……

  “來人!來人!”她大聲朝空氣吶喊著。

  很快便有宮女跑進了寢殿內,“太后娘娘,陛下剛才走的時候下令了,說是沒有他的允許,您不得離開寢宮。”

  “哀家知道,無需你再提醒!”太后厲聲道,“皇帝今日為何會突然來此對哀家的貼身宮人嚴刑逼供?他在宴會結束之后,都去了哪些地方?你速速去打聽。”

  宴會上的那出戲唱的只是德妃與婉妃,皇帝沒理由會想到要去查林家人。

  定是有人在私底下和他告發了。

  ……

  “今夜注定要有許多人睡不好覺了。”

  幽靜的園林小道上,溫玉禮牽著蕭云昭的手緩步行走,一陣習習涼風從耳畔拂過,她不禁打了個哈欠。

  “困了么?”蕭云昭摩挲著她的手心,“馬車就在前邊不遠處,你若是困了,就先趴在我肩上睡一會兒。”

  “還好。”溫玉禮朝他勾了勾唇,“最近的睡眠相當穩定,一到了這個點兒就想打哈欠。”

  自從懷有身孕之后,她就一直保持很好的作息和生活習慣。

  行走之間,二人忽然聽見前邊不遠處傳來一陣孩童的嬉鬧聲。

  “好像是小孩在玩鬧的聲音。”溫玉禮道,“都這么晚了,哪來這么多小孩?”

  懷著好奇心,她拉著蕭云昭走向了聲音來源處,拐了個彎,便看見前邊一處空曠的平地上,蕭謹恒正和五個與他年歲相差不大的孩子們蹴鞠。

  “是雜技團的小孩們。”溫玉禮雙手環胸,說道,“太子平日里裝得還挺沉穩,可碰上同齡的小孩們,還是挺平易近人的嘛。”

  蕭謹恒雖說有著比同齡人更高的天分以及智力,可終歸還是擺脫不了孩子的天性,難以拒絕好吃的以及好玩的。

  若按照嚴格的宮規,這些平民出身的小孩是沒有資格與太子一同玩的,此刻他們能夠與蕭謹恒打成一片,顯然是蕭謹恒自己放下了架子邀請他們的。

  聽說皇后平日里管他管得可嚴,他也沒有什么玩伴,但他內心深處總會渴望著有一些同齡的孩子能夠與他一同玩耍吧。

  “太子殿下,時辰真的不早了,您該回去歇息了。”

  負責照料太子的嬤嬤嘆著氣道,“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您這個時辰還在寢宮外玩耍,您明日肯定要挨訓斥。”

  “只要嬤嬤不跟母后說實話,母后就不會知道了。”蕭謹恒樂呵呵地笑道,“本宮再玩一會兒就回去了,今日是本宮的生辰啊,晚點兒回去睡覺,她也不至于罵我的。”

  說話間,有一名個高的孩子已經把木鞠傳到了他的腳下,蕭謹恒抬腳一踢,傳到了另一個孩子的腳下,可那孩子或許是踢得太急了,腳下一個打滑,竟把木鞠踢出了規定范圍內——

  溫玉禮眼見著圓滾滾的木鞠飛到了自己面前,抬腿便將木鞠踏于腳下。

  蕭謹恒看見她,面上展露了一抹笑容,朝她小跑過來,“姑母這么晚了還沒回去嗎?你會不會玩蹴鞠?要不要與我們玩一會兒?”

  “我這么大個人了,跟你們這群小孩玩,那不是欺負你們嗎?”溫玉禮低笑了一聲,“更何況我是有功夫在身的,和你們玩這個,贏了也不光彩。”

  “那你就別用內力。”蕭謹恒接過話,“咱們就比腳下的功夫還有靈敏速度,若是你用了內力,那你就是耍賴,若不用內力,你還真不一定踢得過我們。”

  “你這是要跟我玩激將法?”溫玉禮輕挑了一下眉頭,“那就……”

  “不準玩。”蕭云昭出聲反對道,“時辰不早了,你剛才不是還打哈欠嗎?咱們該回去歇著了。”

  說著,他伸手捏了捏溫玉禮的手心,“可別忘了,你如今不能像從前那樣蹦蹦跳跳,還是安靜些好,你若想玩蹴鞠,明年我一定陪你玩到盡興。”

  溫玉禮摸了摸鼻子,“那好吧,今夜就不玩了。”

  說著,便將腳下的木鞠輕輕一踢,還給了孩子們。

  “姑母如今怎么變得這么老實巴交?他說不讓你玩,你就真不玩了?”

  蕭謹恒仰頭望著溫玉禮,眼珠子轉了轉,“有個詞怎么說的來著,懼內,對,好像是這么形容的。”

  “胡說八道什么?懼內是形容男人怕媳婦的,別知道一個詞就在這亂用。”

  溫玉禮輕抽了一下唇角,“我才不是怕他呢,只不過他是為了我好,因為我最近身體有點不適,司徒大夫說了,讓我盡量少做些大幅度的運動。”

  “原來是這樣。”蕭謹恒撇了撇嘴,“好吧,既然姑母身子不適,我也就不邀請你加入了,話說回來,近日天氣是越來越熱了……”

  蕭謹恒一邊說著,一邊挽起了袖子和褲腿,想讓自己能涼快一些。

  而他挽起袖子的時候,蕭云昭卻看見他手腕上有一抹淡紅色的圖案。

  他當即敏銳地擒住了蕭謹恒的手腕。

  蕭謹恒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別動,我看看。”

  蕭云昭將蕭謹恒的手腕翻轉了過來,看清他肌膚上的圖案形狀后,目光當即一凜。

  他手腕上的那抹淡紅色圖案,呈現出了花朵的形狀。

  “這是什么?”溫玉禮面帶疑惑,“刺青么?這顏色未免也太淡了。”

  “應該是蚊子之類的飛蟲咬的,形狀還怪好看。”蕭謹恒說道,“我腿上也有幾個包,一撓就癢,不撓就沒感覺了。”

  蕭云昭卻沒多說什么,而是轉頭朝一直跟在身后的司徒彥說道:“你來看看。”

  司徒彥也看清了那抹圖案,面上浮現了一絲異樣的神色。

  “太子殿下,能否讓我看看你腿上的包?”

  蕭謹恒聞言,把褲管掀得更高了些,“嬤嬤說,擦點藥,過一兩天就能好。”

  司徒彥查看了他腿上的幾處紅腫,的確是蚊蟲叮咬的,可他手腕上那抹印記卻不是。

  溫玉禮見二人的神情都有些古怪,可二人卻都不明著說,仿佛是顧慮到什么,她也就沒直接追問。

  蕭云昭神色如常地朝蕭謹恒說道:“現在天氣越發熱了,尤其是在花草叢林中,蚊蟲居多,你要警惕那些昆蟲來咬你,你的嬤嬤方才叫你早點兒回寢宮休息是對的。”

  此話一出,旁邊的嬤嬤連忙接過了話,“寧王殿下所言甚是,太子殿下,您看您都出了不少汗了,還是和奴婢回寢宮歇息去吧。”

  蕭謹恒撇了撇嘴,“也罷,今夜玩得也夠久了,那咱們回去吧。”

  說著,他瞅了一眼旁邊站著的五個小孩,“這么晚了就別讓他們出宮了,讓他們在宮里留一夜,明早再讓人將他們安全送出去。”

  “那我們也先回府去了,太子殿下,改日再見。”

  溫玉禮道別之后,便拉著蕭云昭迅速離開。

  “你們二人方才的臉色是怎么回事?我都沒看明白,太子手腕上那抹淡紅色的圖案是代表了什么嗎?”

  反正絕對不會是被蚊蟲叮咬出來的形狀。

  “那是苗疆奇毒,是以一種罕見的毒花,午夜沙華所制成,從中毒到毒發要經過三個階段,以太子手上的形狀來看,如今是第一階段初綻,過幾天會進入第二階段盛開,等到了第三階段,那便是枯萎。”

  司徒彥的神色有些凝重,“枯萎階段,標記會由紅變黑,屆時全身的血液都會凝固,到死的時候,渾身肌膚都會泛黑,死狀極其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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