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目光懵懂,聲音輕飄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溫情和古鎮山一起上前,圍著蘇墨前后左右的查看。
“墨墨,我的囡囡,我們發現有人在你屋子外面放信號屏蔽器!
“你屋子里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異常?”
“有沒有人威脅你?有沒有受傷?”
夫妻二人恨不得把蘇墨捧在掌心內檢查。
她搖搖頭:“我沒事,不用擔心。”
“沒事就好。”溫情長舒一口氣。
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兒要是在家里出了事,她真的沒辦法原諒自己。
擔憂的神情漸漸褪去,溫情憤怒道:“給我查!”
“白泉,立刻去調監控,我要看看,究竟是誰敢這么膽大包天!欺負到我的囡囡頭上!”
“是。”白泉立刻按照吩咐去做。
“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先繼續畫圖了。”蘇墨這是趕人走的意思。
“我有事,蘇小姐。”
荊北霆上前一步,凝神望著蘇墨。
他深邃漆黑的瞳孔中仿佛含著星辰汪洋,不見邊際。
荊北霆又低聲重復了一遍:“蘇小姐,我有事。”
六個字從唇齒間咬出,字字鏗鏘有力。
溫情眉宇間泛著一股怒意:“荊北霆,這是古家,不是荊家,不是讓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還輪不到你命令我女兒!”
荊北霆目不斜視,眼神始終游走在淡定的蘇墨身上。
“我不是命令,是請求。
“蘇小姐,我們談談?”
“嗯。”
紙是包不住火的,蘇墨知道這秘密不會瞞太久,但是也沒想到今天就會被曝光出來。
蘇墨對溫情道:“你們先下樓吧,我和他單獨談談。”
“媽媽留在這里陪你!萬一他有什么不軌之心,媽媽也可以保護你!”
古鎮山將溫情拉出臥室:“好了,我們就別跟著摻和了。
“要是荊北霆真的想害墨墨,剛剛也不會那么著急救她了。”
“你可知道,我們別墅臥室門的質量都是頂級的,他直接撞開,這是拿身體救墨墨啊!”
溫情不情愿的冷哼一聲:“古鎮山,我看你就是想跟著他學做生意吧?把女兒都賣了!”
“哎哎,老婆,這話可不對。我可是縱橫商場幾十年,我還用向一個毛頭小子學習嗎?
“而且就算要賣,我賣我自己,也不能賣孩子啊!”
“少貧。”溫情被古鎮山逗笑,但還是不放心蘇墨和荊北霆單獨相處。
夕陽完全落下,天色掛著一抹淡淡的黑。
荊北霆語氣帶著幾分自嘲。
“我是該叫你蘇墨,還是蘇秘書,還是古家大小姐?”
他嘲笑自己沒能早點想明白蘇墨和古家的關系,被她耍得團團轉,就這么一層窗戶紙,他卻遲遲沒能發現蘇墨的真實身份。
蘇墨重新坐回辦公桌旁邊,拿起筆,繼續畫圖。
“你說,你有什么想說的?我在聽。”
“......”
怒意之下,荊北霆反而是被蘇墨這輕描淡寫的話和冷靜到極致的模樣給逗笑了。
她還是真的——什么也不在乎啊,一頭小孤狼。
“你應該知道是誰在門外放的屏蔽器吧。”
“知道。”蘇墨手中的筆沒有停下。
早點畫完,早點交工,早點拿錢。
荊北霆猜得沒錯,按照蘇墨這么機敏謹慎的性格,門被反鎖了,網絡沒信號,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不發聲的唯一理由就是她是心甘情愿被鎖的。
“古喬做的?”
蘇墨手中的筆終于頓了頓:“還挺聰明。”
荊北霆靠近她幾分,在辦公桌前站定,唇角微勾:“蘇墨,你故意的吧?”
她聲音里帶著幾分慵懶:“是,那又如何?”
“墨墨,你知道嗎?上一個戲弄我的人已經下地獄了。”
蘇墨終于抬眸看向他,只是目光之中仍舊是平淡,甚至是不屑:“你這是在威脅我?想殺了我?”
“荊北霆,你大可以試試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男人突然彎下身子,兩個人的距離只有五厘米,他再近幾分,就快親到了。
蘇墨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迅速后退,可是后脖頸被他擒住。
兩人目光對視,仿佛有火花濺涌。
他眸子里的笑意真誠:“墨墨,我怎么會舍得殺你?”
“別忘了,荊家和古家可是有婚約的。”
蘇墨心中警鈴大作:“你不退婚?你今天不就是來商量退婚的嗎?”
“是啊,不過我突然改變想法了,我覺得養只小倔狼在身邊,好像也不錯。”
蘇墨迅捷出手,懶得和他廢話。
傷了一條胳膊,嘴還這么能說。
可荊北霆雖然手臂受傷,不過反應也很快,光速后撤。
蘇墨指尖在他領口劃破,扯掉了他的領帶和一顆扣子。
“墨墨,身手不錯,你帶給我的驚喜還真是越來越多了,有趣。”
“你放心,和古家的婚約我不會退掉。”
“我們兩個,時間還有很多,可以慢慢交流......”
他眉頭微挑,棱角分明的臉上寫滿了得意二字。
蘇墨微咬嘴唇,留下淡淡粉色的痕跡,向來冷靜自持的她此刻真的被荊北霆氣到。
這里是古家,不能隨便出手。
蘇墨調整情緒,不能因為一個男人而有所波動。
白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大小姐,夫人叫您下去。
“害您的兇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