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趕快寫諒解書,讓那些人把你妹妹放出來,你這么看我干什么?趕快寫啊!”他粗魯地握住她的手腕,把本子放在她面前,眼神已經染上了瘋狂。
終于,再也忍不住,荊清月也在這一刻爆發了。
“寫寫寫,可是她傷害的是我,只差一點,我現在就死了,你竟然讓我原諒罪犯!”
“爺爺,我才是你的親孫女啊,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是不是除了荊星,其他人就不是你的親人了?”
如果荊星是她親妹妹也就算了,可是只是一個養女,在她親爺爺心中,卻比自己這個有血緣關系的親孫女還要尊貴,還要讓自己這個受害者委曲求全去保那個加害者。
憑什么?
她此刻也爆發出了心里積壓許久的委屈和不甘。
荊南昌聽到她的控訴,微微一怔,但還是喃喃說:“可是,她畢竟是你的妹妹啊。”
聽到這一句,荊清月徹底失望下來,而失望的她,也不再祈求獲得爺爺的關注和道歉。
她只是冷下了臉,用非常平靜的聲音一字一句說:“我會出國。”
荊南昌一愣:“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出國了,你妹妹怎么辦,荊家怎么辦,荊北霆現在手上有了解藥,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一家子的,你怎么能在現在離開呢?”
雖然早就已經對爺爺不抱希望,可是聽到他如此控訴的話,她心中還是忍不住感到像是針扎般的疼。
是啊,他只看得到荊星的生死,也只看得到荊家和他自己的利益,那她呢,那她這個孫女呢,又算什么?
他甚至但凡沒有問過一句她為什么出國,是不是不高興?
只是想著用道德倫理綁架她,讓她留下來替她妹妹洗屁股,清掃荊家這一大堆爛事。
她忽然定定地看著荊南昌,認真,又十分冷漠地說:“從今天起,我就不姓荊,只叫清月,我跟荊家化開關系,既然爺爺不把我這個孫女放在眼里,那就當沒有我這個孫女吧。”
“混賬東西!”荊南昌怒不可遏,更多的是恐慌,他直接上前給了荊清月一巴掌。
她受住了,沒有反駁:“這一巴掌,就當我還了爺爺的恩情,從此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你,你休想!”荊南昌氣得渾身都在抖。
“你生是荊家的人,死是荊家的鬼,你就算逃到了天涯海角,身上也留著荊家的血脈,是我荊南昌的孫女!”他大發雷霆,義正言辭地痛斥她。
荊清月表情依然冷淡,這些她都不在乎。
荊家的血脈,太可笑了,又不是古代,血脈頂個什么用,不過是用來讓人剝削光明正大的理由而已。
“荊星不是你的親孫女,沒有你的血脈,你都能對她比對我這個親孫女好,可見,血脈其實起不了多大作用,不是嗎?”她本來想忍氣吞聲,可還是生氣,沒忍住嘲諷了回去。
“你,逆女!”荊南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沒有想到往日如此孝順她的孫女敢對自己冷嘲熱諷。
“你要是敢走,荊家的錢我一分錢都不會留給你,你別想拿走一分一毫!”他又想到可以利用金錢制約她。
可荊清月一點都不受挾制,淡漠吐出兩個字:“隨便。”
她本來也沒想要荊家的財產,如今只剩一堆爛攤子,她為什么要想不開淌這趟渾水。
荊南昌終于沒有辦法,伸手想要打人。
這次巴掌還沒落下,被蘇墨看見,立刻阻止:“住手,保安,這里有人騷擾病人,趕快把他趕出去。”
外面的保安立刻進來把荊南昌帶走。
他被帶走時,還在那里憤憤不平地高聲大話:“放開我,荊清月,你這個不孝女!”
“蘇墨,你給我等著,你害我落到這個地步,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