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驚濤駭浪 > 第605章 絕不道歉
  黨校占地面積很寬,參天古樹隨處可見。

  走在曲徑通幽的小徑上,許一山始終與周琴保持著至少半米的距離。

  周琴慢悠悠往前走,許一山緊隨其后,等著她說話。

  小道深處,擺放著幾條石凳,背后,是一片修剪得無比整齊的女貞子樹。

  周琴從包里拿出紙巾,細細地將石凳擦拭干凈,緩緩坐了上去。

  許一山站在距她至少一米遠的地方,四處張望著,耳朵里灌滿了秋后的蟲鳴。

  清風徐來,四周一片寧靜。

  這是校園中的一座花圃,栽滿了月季。此時恰逢花開時節,夜色中便流淌著淡淡的花香。

  周琴看了他一眼,招呼他道:“許一山,你怎么不過來坐?”

  許一山小聲道:“我不累。”

  周琴抿嘴一笑,“誰說只有累了才坐?不累就不能坐了嗎?”

  許一山笑笑,愣頭愣腦問:“周副書記,您有什么話,請說,我聽。”

  “沒話。”她似乎有些生氣,哼了一聲,背轉過去,看著遠處一片夜色出神。

  這座花圃平常白天就很少人來,晚上更是人跡罕至。

  周琴冰冷的態度,讓許一山一時有點手足無措。他現在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盡快逃離。

  雖說周琴不是自己的直屬領導,但畢竟是市領導。他一個小小的縣里局長,在市領導面前大氣都不能隨便出。

  沉默了一會,周琴突然背轉身過來,掃了許一山一眼道:“你的吉他和長笛都玩得那么好,你是學音樂的嗎?”

  許一山趕緊回答:“不,我是學水利的。”

  周琴微微一笑,揶揄他道:“你一個學水利的卻將音樂玩得那么好,你讓學音樂的還有路走嗎?許一山,你這是不務正業。”

  許一山解釋道:“只是個人愛好,平常我很少玩的。”

  周琴哦了一聲,拍拍身邊的石凳嗔怪道:“別老站著啊,你這樣站著與我說話,我心理有壓力。”

  許一山沒敢去她身邊的石凳上坐,而是選了對面的一張石凳坐了。

  “你也不擦擦?不臟嗎?”周琴埋怨他道:“你們這些男人,都不講衛生。”

  許一山嘿嘿地笑,隨手摘了一片葉子,放在手心里揉搓。

  周琴見他這樣,不覺心里一動,心里想,這個男的還行,不像有些男人,只要一看到她,眼光就像生了鉤子一樣,怎么也移不開。

  她本身長得無比美艷,性格又溫柔。如果不是自己身在高位,身后又有一個大富翁老爸,覬覦她美色的人不知有多少。

  或許也是這兩個因素,讓她26歲了,身邊還沒出現一個追求者。

  男人追求女人,都會量力而行。像她這樣有著優越的家庭背景和個人獨特魅力的姑娘,往往讓男人望而卻步。男人在她面前,都會生出自慚形穢的心理。因此,即便她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美麗花蕾,也沒人敢輕易伸手去采摘。

  在黨校門口她看到許一山出手制服司機老黑時,心里不覺怦然心動。

  別的人看到她的車,早就心虛得躲一邊了。畢竟她坐的車與街上跑的車不一樣,全城僅有的一輛,一個車輪胎就足以買一臺國產的小轎車。

  而他,卻視若無物。不但不躲避,反而扔了行李就與人動手。

  其實,在老黑呵斥他的時候,她看到他手里提著的行李,就知道他也是來參加學習的,當時心里就有了興趣,心想這是何方神圣?

  在聯歡會上他自我介紹后,她才知道他叫許一山,來自茅山縣的招商局。

  許一山出手彈奏吉他已經讓她有些驚艷了,沒想到他吹的長笛,與自己配合得嚴絲合縫,一瞬間就徹底擊中了她的芳心。

  她對他愈發有了興趣,于是便迫不及待在聯歡晚會散會后,硬著頭皮叫住了他。

  “你知道我是誰嗎?”周琴故意沉著臉問。

  “知道。”許一山大喇喇地說道:“剛才在會上您不是自我介紹了嗎?團市委副書記啊。”

  “還有呢?”

  “還有就是您很年輕,就已經是市委領導了,我敬佩。”

  周琴撲哧一笑道:“許一山,你知道我是領導,你還敢打我司機,該當何罪?”

  許一山一愣,驚異地問:“今天下午在門口很狂妄的司機?”

  “他狂妄嗎?”

  “當然。”許一山毫不掩飾地說道:“他明知在黨校門口,還敢這樣張狂。可見他平時有多囂張了。周副書記,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對自己下屬,最好是嚴格一些。”

  周琴也愣住了,她沒想到這小子才是真狂妄。明知自己是領導,他還敢直接指責自己管教不嚴,這小子是傻還是裝傻?

  “我自己的人,自然有我來管教,你動手打他,算什么事?”

  許一山一急,道:“我先申明兩點。第一,是他先動的手。第二,我沒打他。”

  “真打起來,你未必能打得過老黑。”周琴微笑道:“人家老黑是散打隊出身的,拿過金腰帶獎。”

  許一山不屑道:“我不管他拿過什么獎,他想橫行霸道,我就不會袖手旁觀。”

  “你這種人,最好成為古時候的俠客。現在是法治社會,動手打架都是不文明的粗魯舉動。”

  許一山默不作聲了,垂下去頭,盯著腳尖前的一片落葉出神。

  他心里很清楚,對方是女性,又是市委領導,讓讓她不為怪。

  周琴見他不說話了,問道:“你怎么不說話了?”

  “無話可說。”

  “至少,你該向我賠禮道歉。”周琴看了看他道:“因為你打的人,是我爸的人。你不能讓我爸沒面子。”

  許一山并不知道周琴的父親是什么人物,但從司機老黑身上他能感覺出來,她的父親未必是個好東西。因為他的手下都那么的驕橫,老板能善良到哪里去?

  許一山緩緩道:“賠禮道歉是不現實的。我不會賠禮道歉。因為我沒錯,你也不能逼著我道歉。”

  周琴忽地起身,蹬蹬走到他面前,凝視著他道:“許一山,如果我非要逼著你道歉呢?”

  “對不起,我拒絕。”

  “我以領導的身份命令你道歉。”周琴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領導也不行。再大的領導,都不能逼我道歉。因為,我沒錯。”

  周琴氣得恨不得踹他一腳,怒極反笑道:“許一山,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老老實實道歉的。”

  許一山也來了氣,跟著起身。

  這樣倆個人就面對面站著,中間隔了還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可聞。

  周琴顯然是真生了氣,胸脯一起一伏的,恍若浩淼的海面上涌起的陣陣波濤。

  許一山毫不退讓的舉動,讓周琴慌亂起來,她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小巧的鼻子聳動著,一咬牙道:“許一山,你給我等著。”

  她扭轉身,揚長而去。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