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錦衣長安 > 第二百三十六回 孫英
  韓長暮是個非常開明的上官,一向主張在公事上,任何人都可以暢所欲言,有人反駁他的話,有人提出異議,他也從不覺得難堪繼而遷怒于人。

  仵作這一席話說的他心頭一震,抬眼仔細打量起此前從未認真看過一眼的仵作。

  仵作這個行當多是子承父業,各自都有家傳的手藝,從前仵作世世代代都是賤民,唯有立下極大的功勞,才有一線希望脫了賤籍,許多仵作世家不忍子孫后代都淪為賤民,便漸漸的斷了傳承,雖然大多數仍舊難脫賤籍,但至少不再從事這種遭人鄙視嫌棄的行當了。

  但圣人登基后,有一日突然心血來潮,竟然脫了仵作的賤籍,從此成了良民,雖然不是官身,但終歸成了有手藝,捧金飯碗,吃朝廷飯的良民,當然世人對這個不祥不潔的行當仍舊是鄙夷的,但這鄙夷中到底多了幾分艷羨。

  眼前這個年輕的小仵作,二十歲出頭的臉龐還有些青澀,有主見敢說話,而且見識不凡,驗尸手法純熟,驗狀文書寫的流暢清晰,細枝末節也沒有是似而非的草率,顯然出自那種有家傳手藝的仵作世家。

  他有心將這小仵作收為己用,態度溫和的淡淡道:“那么,你可有法子驗出這些人究竟是何時死的。”

  仵作愣了一下,他沒有從韓長暮這話里聽出刁難,反倒聽出了提攜之意,心中不由的一喜。

  內衛司里不止他一個仵作,長安城里的仵作更多,刑部,大理寺,京兆府,都各自有各自的仵作。

  內衛司里有三個仵作,另外兩個是父子,一家子都在內衛司,已是數十年了,只有他是外來的,輕省的活計從來都落不到他身上,他也從不畏難怕累,只是他自認有才,自幼便跟在長輩身邊,出入亦莊,學了一身的驗尸本事,不甘心長久的居于人下,眼下便是個機會。

  他按下突突直跳的心,努力讓聲音聽來波瀾不驚:“卑職有法子可以一試,但無法確保驗出來的結果絲毫無差。”

  韓長暮定定望著仵作,淡淡道:“你盡管去試。”

  仵作應聲稱是。

  韓長暮轉頭對何振福:“既然案發時間還有待查驗,那么就不必再問瑟瑟樓中的那些人了,將他們分別關押,先晾著他們。”

  何振福點頭稱是,繼續道:“青龍寺的僧人也都審過了,三名弟子并沒有異樣,只有那個覺明主持,從關進內衛司的那一日起,不管問什么,他都一言不發。”

  韓長暮瞇了瞇眼:“青龍寺里的物證都查過了嗎?”

  何振福道:“都查過了,雖無異常,但卑職都收進內衛司封起來了,大人可以隨時查看。”

  韓長暮滿意的點點頭,屈指輕叩書案,溫和問道:“安王府的發賣出去的下人中,可問出什么了?”

  何振福從袖子中取出一只拇指大的小瓷瓶,慎重的擱在書案上,低語道:“這是容郡主的貼身婢子供出來的,說是這假死藥是容郡主讓霍寒山找來的,事發后,這藥就沒了用處,這婢子怕自己沒了活路,就給藏在了娘家哥哥家,卑職今日去搜出來的。”

  “什么,假死藥。”姚杳晃了晃身子,驚呼了一聲:“霍寒山是活夠了嗎,這種招數都能想得出來。”

  何振福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只是這藥上也沒寫名字,單憑婢子的話,容郡主肯定是不會認賬的,霍寒山這回是一身騷洗也洗不掉了。”

  姚杳自然知道這些,十分郁悶的問道:“那旁的人呢,沒有交代什么線索嗎,也沒有留下容郡主和霍寒山私相授受的物件兒嗎?”

  何振福搖搖頭:“也不知是容郡主天生心思縝密,跟霍寒山來往時沒有留下明證,還是事發后,刻意把痕跡都給清理了,總之是除了她的貼身婢子,偌大個安王府,竟無一人知道她和霍寒山有過往來。”

  “不,還有一個人知道。”韓長暮拿過那只小瓷瓶,定定的望著:“安王也知道。”

  何振福搖頭道:“安王知道,可他也不會站出來自曝其短。”

  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安王不站出來,霍寒山就難逃罪責,安王若站出來,這欺君之罪他就逃不掉,只要長腦子的,就知道安王會怎么做。

  燭火在窗下晃動,一層一層的光暈蕩漾而去,像人心搖曳。

  韓長暮突然攥緊了瓷瓶,淡淡的,平靜的開口:“那就逼他站出來。”他抬頭望著何振福,吩咐道:“明日一早,你把貼身婢子帶到內衛司來。”

  何振福稱是,繼續道:“大人,卑職去了幾趟王公公的宅邸,但都沒有見到王忠,管家說王忠已經出京游玩去了,歸期未定,不知是真是假。”

  “這個時節出去游玩,也不怕凍死。”姚杳輕嗤了一聲,揚眸道:“大人,這王公公管著掖庭,眼下幾樁案子都明里暗里的與掖庭有關,他這個時候讓王忠出京,怕是做賊心虛吧。”

  韓長暮彎唇笑了笑:“不妨事,過幾日,這位王公公就要下帖子給我,邀我去賞梅,屆時我帶你們同去,能發現什么,能發現多少,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姚杳和何振福詫異的對視了一眼,了然笑了起來。

  何振福回稟完了事情,便在一旁束手而立。

  韓長暮沒有先問姚杳,反倒轉頭先問了仵作一通驗尸的結果。

  仵作一一詳細回稟了之后,沉聲道:“大人,明日卑職要將頭顱和尸身一一對應,才能大致判斷出兇器的形狀。”

  韓長暮笑了笑:“可以,你只管去驗,需要什么便去找何振福要。”

  何振福也趕忙接話道:“對,孫仵作,你只管放手去做就好,缺什么短什么我來找。”

  韓長暮溫和問道:“你是姓孫是嗎?”

  仵作恭恭敬敬道:“是,卑職名叫孫英。”

  韓長暮點頭,淡淡道:“好,孫英,三日內,你要驗出兇器為何物,死者的死因,并要詳細記錄死者的特征,以便何振福追查死者的身份。”

  孫英知道韓長暮這是存了個考教他的心思,只要他能過了這一關,便能跟在韓長暮的身邊,經手更多要緊的案子了,這樣一來,他滿身的才華,滿腹的雄心壯志,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他鄭重其事道:“是,卑職定然竭盡全力。”

  韓長暮笑了笑,對何振福道:“其中一具尸身上的衣服,我已經查過了,的確是掖庭里出來的繡品。”他沉聲將今日在掖庭處查到的事情一一說來,然后淡淡道:“長安城里的祆正祆祝和薩寶,你都要派人去查問。”他將王真寫的那張紙交給了何振福:“這是曾經經手過這批繡品和衣料的胡店,但是并不詳盡,你也要安排人去查問。”

  何振福原本就在發愁這么多尸身,去哪查身份,他還打算明日一早去西市的奴隸市場上轉轉,再去乞兒聚集的地方打聽打聽,最后走一趟京兆府,查一下最近幾個月報上來的失蹤人口案。

  聽到韓長暮這么說,他在心底贊嘆了一聲,到底是少使,雷厲風行。

  這幾件事情說完之后,韓長暮揮了揮手,讓何振福和孫英先退下了,只留下了姚杳說事情。

  姚杳知道韓長暮要問什么,將今日在瑟瑟樓中查出的物證,記錄的的文書,一一呈給了韓長暮。

  韓長暮一頁一頁翻看了一遍,卻沒有問這些,問了一句:“霍寒山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姚杳愣了一下:“卑職,沒什么打算。”

  韓長暮斟酌了片刻,臉色有點發紅,神情扭捏的問道:“那個,上回你說,你有法子,那個。”

  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令姚杳覺得很奇怪。

  姚杳愣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哦了一聲:“大人,卑職明白了,大人是打算讓卑職去驗一驗容郡主的身嗎?”

  韓長暮尷尬的都要鉆到書案地下去了,昏黃的火光映照在他微紅的臉上,竟然帶出點點旖旎的神采來。

  他語焉不詳的嗯了一聲,斟酌道:“不過,你得換個模樣,還得找個合適的由頭。”

  姚杳挑眉,坦坦蕩蕩道:“當然不能說是去驗身的,不如就說是去給容郡主瞧病的。”

  韓長暮低著頭,想了片刻,定下了心思:“由頭我來找,時機合適了,就帶你過府給容郡主瞧病。”

  姚杳咧嘴笑了,道了聲謝。

  韓長暮大奇,打趣道:“我是幫霍寒山,你道什么謝。”

  姚杳戲謔笑道:“卑職是替冷少尹道謝,若是霍寒山完了,冷少尹肯定也活不成了。”

  韓長暮也跟著笑了起來。

  姚杳收了笑容,一臉正色道:“還有一具尸身始終沒有找到,大人,您說,那井里會有什么。”

  韓長暮沉了臉色,肅然道:“反正不會是什么好東西。”

  姚杳輕輕吁了口氣:“大人,宋懷德的案子,所有的疑點還是落在了王忠的頭上,卑職疑心,五年前的案子王忠也涉身其中,宋懷德的死,也跟五年前的案子有關。”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沐華五色的錦衣長安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