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錦衣長安 > 第二百三十七回 祭品
  韓長暮提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半晌,最后神情一凜,撂下筆,點了點紙上的人名:“宋懷德出事當夜,王忠與他在一起喝花酒,而霍寒山出事,是在西市遇到了王忠,這王忠,必定知道什么見不得人的內情。”

  姚杳抿了抿唇,若有所思的偏著頭:“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遲早也得被滅了口。”

  韓長暮輕輕吁了口氣:“那就在他被滅口前找到他。”

  西市里的鋪子都上了門板,燈火盡息,到處都黑洞洞的,有些闊氣的鋪子門口挑起幾盞紅燈籠,燈籠整夜亮著,燒的不是蠟燭,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瑟瑟樓原本也是極闊氣的,樓前樓后都掛滿了燈籠,而挑出來的幌子邊上,也掛了一串兒碩大的燈籠,這樣深的夜色里,光暈一圈一圈兒的,穿透道極深的夜色中。

  可自打那日出了事,瑟瑟樓前的燈籠也跟著黯淡無光了,再也沒有點亮過,燈籠上蒙了薄薄的一層浮灰,灰蒙蒙的在風里晃動,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如同一陣陣的凄風苦雨,黯然極了。

  從外頭看,瑟瑟樓里像是空無一人,但西市里的人都知道,現在的瑟瑟樓可是個不祥之地,別說里頭還有內衛司的人守著,就算是真的空無一人,他們也不會進去的,原因無他,怕撞鬼。

  內衛們守在瑟瑟樓的各處,換崗休息的內衛們并不敢睡得太沉,而守著的內衛們則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眨眼。

  后院中,棗樹靜靜的倒伏在地,烏沉沉的月色在枝丫間流淌,七零八落的枝丫像是浸在了水銀中,寒氣繚繞不絕,粼粼碎光浮動。

  空寂的院落中,傳來極低幽的沙沙聲,像是落葉被風吹動,窸窸窣窣的,又像是鼠蟻在啃噬著什么,咔嚓咔嚓的。

  這聲音原本極小極低,可四圍一片死寂,這聲音就變得如同驚雷,越來越清晰。

  一個瘦高內衛突然耳廓微動,疑惑的問道:“誒,你們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另外兩個內衛面面相覷,側耳傾聽了半晌,其中一個搖了搖頭,憨聲憨氣道:“沒有聲音啊,你聽到什么了?”

  瘦高內衛微微蹙眉,那恍若驚雷的簌簌聲就在耳畔,可是他凝神仔細去聽的時候,卻又聽不到了,他只好把這歸結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百思不得其解的搖頭:“估摸著是老鼠吧。”

  憨聲憨氣的內衛嗤的一笑:“啥老鼠,我看你腎虛的厲害,都幻聽了。”

  瘦高內衛也沒有不好意思,大喇喇的嘿嘿直笑:“那你給我搞點鹿茸啥的補補啊。”

  “還鹿茸。”另一個內衛笑著接口,嗓音尖尖的:“小心虛不受補,流鼻血。”

  這三個內衛在廊下或坐或立,面前一堆火火光明亮,火堆旁溫著一壺酒,火堆上烤著肥碩的羊腿,油腥滴在火里,發出滋滋的響聲,一陣陣肉香在風里飄蕩。

  “這肉烤好了,來來來,吃吃。”瘦高內衛搓了搓手,匕首寒光一閃,鋒利的刀鋒割下一塊肉,肥瘦均勻的肉塊在刀尖兒顫巍巍的輕顫。

  另外兩個內衛也毫不客氣的動手,一口肉一口酒,驅散了寒夜里的冷意。

  這三個內衛吃的不亦樂乎,手上臉上都沾滿了亮晶晶的油漬,而被他們忽略了窸窣聲時急時緩,像極了風聲吹過枝丫。

  那黑洞洞的樹坑里,泥土像是起了松動,不知道被什么東西拱的松松散散的,還莫名的出現了無數個小坑,不過拇指大小,深深淺淺的,像是什么東西從泥土里爬出來而留下的。

  仔細看下來,無數密密麻麻的小坑從樹坑里蜿蜒出來,一直漫到了被挖的七零八落,深可見底的池塘里去了。

  那些殘存的泥濘早該凍得結結實實了,可此刻也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鑿過啃過,留下密密麻麻的蜂窩狀小坑。

  月色落在凹凸不平的薄冰上,蜂窩狀的小坑半明半暗,一陣咯咯吱吱的輕響,薄冰上布滿了細密的裂痕,細碎曲折,狀若蛛網,底幽的沙沙聲從薄冰下面傳出來,像是無數幽魂在哀戚呻吟。

  在距離瑟瑟樓極遠處的平康坊里,房間里燈火昏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側身而坐,微微傾身,專注的望著面前書案上的小盅。

  尋尋常常的小盅穩穩的擱在書案上,一豆燈火落在上頭,深褐色的盅體上光滑透亮。

  男子目不轉睛的望著,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寶一樣。

  突然,原本平靜的小盅突然劇烈的晃動起來,蓋子一通狂跳,小盅里頭像是有個狂躁的東西,拼了命的要掙脫禁錮沖出來。

  男子臉色大變,一手按住叮呤咣啷狂跳的小盅,一手把香爐抄了過來,捧著香爐在小盅旁來回輕晃,絲絲縷縷的白煙沿著小盅的縫隙,直往里頭鉆。

  那香輕悠悠的圍著小盅飄蕩,沒有絲毫香味,只是泛著淡白的光。

  不過片刻功夫,小盅里頭的東西便安靜了下來,小盅也不再晃動了。

  男子才長長松了口氣,臉色鐵青,神情陰郁,朝著門口低低喊了一聲,聲音有幾分尖細:“去查,是誰動了祭品。”

  門外沒有人說話,只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咚咚咚的下樓去了。

  待小盅安全安靜了下來,男子小心翼翼的揭開小盅的蓋子,盅里鮮紅一片,平靜若枯井,沒有半點狂涌的跡象,他才安下心來,重新蓋好蓋子,又往香爐里添了一勺香。

  他轉手拿過書案上一卷破舊的書,翻看起來,紙張已經發黃卷了邊兒,因為常常翻看,書頁被磨得極薄,透出明亮的火光。

  這書卷沒有名字,也只有薄薄的十幾頁紙,但他看的格外專注,一字一句都足以倒背如流。

  燈火照在他的臉上,他保養的極好,面皮緊繃繃的,沒有一絲皺紋,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挑,閃著精明而狠厲的光,薄唇抿著,沒有一絲笑意,下巴剔的十分干凈光潔,連點泛青的胡茬都看不到。

  他翻著書卷,慢慢的起了困意,便寶貝似得抱著書,倒在炕上睡了。

  小盅安安靜靜的擱在書案上,一絲一縷淡白的薄煙鉆進盅里,一點一點微紅的光透出縫隙,閃著晃著搖曳著,直如妖冶鬼魅。

  次日天明,陽光甚好,自打過了上元節,天一日比一日晴好,陽光也一日比一日溫暖,檐上的雪都開始融化了,滴里搭拉的往下落著雪水。

  何振福帶著換班兒的內衛進了瑟瑟樓,從前樓到后院兒,查驗了一遍,目光在廊下燒完的灰燼上打了個轉兒,一腳踢在了灰堆上,殘灰紛紛揚揚的飄了起來,埋在殘灰里的酒瓶子一下子就漏了餡兒,咕嚕嚕滾到遠處。

  三個內衛頓時變了臉色,苦著臉面面相覷。

  他抬眼看了看沒什么變化,空蕩蕩的院落,沉了臉色:“誰讓你們喝酒的,都忘了內衛司的規矩了嗎,上桿子找打嗎?”

  三個內衛雖然喝了半宿的酒,但是并沒有醉,頭腦清楚著呢,訕訕笑著摸著后腦。

  瘦高內衛大著膽子道:“總旗,這夜里實在太冷了,不喝點熬不住啊。”

  何振福一眼瞪過去,瘦高內衛頓時噤了聲。

  他也知道他們干的都是苦差事,訓斥了兩句,并沒有真的要追究下去,但仍陰沉著臉喝道:“你們若敢懈怠誤了差事,誰也救不了你們。”

  三個內衛對視一眼,認錯認得很快,態度十分的好,齊聲道:“卑職知道錯了,再不敢了。”

  何振福哼了一聲,問道:“昨夜有什么不對勁嗎?”

  三個內衛紛紛搖頭:“沒有。”

  “沒有?”何振福挑了下眉,圍著院子細細查驗了起來。

  時氣漸暖,泥土凍得不如往日結實,踩在腳下也不復那般硬邦邦的,只是那一層白霜落在地上,許多痕跡都被掩蓋了起來,不易察覺到。

  何振福仔細的看了一圈兒,也果真沒有看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便點了點頭道:“好了,你們回衙署休息吧。”

  三個人道了聲是,便轉身往外走,可剛走了幾步,瘦高內衛突然停了下來,想了半晌,猶猶豫豫道:“總旗,昨夜,卑職聽到了點兒沙沙的聲音,不知道是風聲還是什么。”

  何振福愣了一下,挑眉看向另外兩個人:“你們也聽到了嗎?”

  另外兩個內衛齊齊搖頭:“卑職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何振福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若是風聲,怎么會只有一個人聽見。

  他望向瘦高內衛,沉聲問道:“聲音是從哪傳出來的?”

  瘦高內衛仔細回憶了一下,猶豫不決的望向樹坑,遲疑道:“似乎,就是那個井口里發出來的,卑職當時沒有留意。”

  何振福心中一凜,疾步跑到樹坑,傾身往深處看去。

  里頭如昨日沒什么變化,依舊黑漆漆的一片,斷裂的根須還留在泥土里,張牙舞爪的。

  昨日從井口里散出來的腐朽的氣息,經了一夜的風吹,已經消散干凈了,只有些淡淡的泥土的腥氣,聞起來倒沒那么上頭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沐華五色的錦衣長安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