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玉珠與顧北岸，有什么計劃？”
“他們打算利用西州城做什么？”
“他們什么時候離開京城的？”
……
林慕七又逼問了沈十八娘幾句，可除了之前說的那些外，旁的她什么都不知。
可以說，沈十八娘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工具人。
被鳳玉珠一句，跟她林慕七有仇，就被騙得團團轉。
“我怎么會有，你這么蠢的妹妹。”林慕七一陣心累。
什么都不知道，就給人一大壺血，還約定以后要血就找她，也不怕被鳳玉珠與顧北岸放成人干。
“你要慶幸，你先一步落到了我手上。不然，等顧北岸與鳳玉珠，從西奉帶人殺回天乾，你就等著被他們放干血吧！”鳳玉珠可不是善茬，看看曹稱象就知道了。
沈十八娘要落到鳳玉珠手里，怕是會比曹稱象還要慘。
沈十八娘卻是歪頭一笑，一臉自得：“只要能弄死你，我被放成人干了，又有什么關系呢？只要能弄死你，什么代價我都可以付。”
“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才會有，你這樣的妹妹。”林慕七氣得差點心梗：“父母對孩子，有養育之職，姐姐卻沒有，養育妹妹的責任。你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恨我、報復我，有意思嗎？”
“我高興，就好。”當然有意思，要是沒有意思，她又怎么會盯著林慕七不放，非要林慕七的命不可呢。
“算了，我不想跟你講話了。”林慕七放棄與沈十八娘溝通：“我自認待你還算厚道，你卻一次又一次地，置我于死地。尤其是這一次，你差點害死我。”
“你說，我要拿你怎么辦？”林慕七目光冰冷地看著沈十八娘。
沈十八娘眼中，沒有懼怕，只是挑釁：“殺了我！我們姐妹，你不殺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沈十八娘說完，又很有心地給出一個建議：“要不然，把我全身的血放干凈，做成人干怎么樣？”
“好，如你所愿！”林慕七看著沈十八娘，從小腿側抽了一把匕首，抵著沈十八娘的心臟：“既然你一心求死，我成全你。”
“對，就是這里……用一點力，捅進去！”沈十八娘一臉癲狂：“啪！心臟炸開，我就死了，很快地……”
“你真是……”林慕七又氣又恨，緊緊地握著刀，卻始終沒有捅進去。
她殺過人！
但殺普通人，和殺血脈至親，是不一樣的。
哪怕這個至親，對她沒有一絲感情，只恨不得要殺她，可真要下手的時候，她還是免不了遲疑。
難！
太難了。
可是，沈十八娘不能再留了。
沈十八娘對她的恨與怨，永遠不可能釋然。
只要沈十八娘活著一天，就不會放棄給她找麻煩，不會放棄殺她。
如果她只有一個人，她還可以忍著。
但她不是一個人，她有蕭王，還有華神醫、曹稱象，還有黑鐵城千千萬萬的百姓，她不能拿他們的命冒險。
林慕七閉上眼，強迫自己動手：“沈十八娘，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你。”
林慕七握著刀，抬起，而后猛地扎下……
可是！
在扎入心臟的剎那，她還是停了下來。
她睜開眼，看著沈十八娘，眼中一片平靜。
她終是，沒辦法直接下手。
沈十八娘也在看她，黑沉沉的眸子，一片平靜：“為什么？”為什么不殺她呢？
只要握著刀，往前輕輕一推，就能殺死她。
這么好的機會，林慕七為什么不動手呢？
要是她的話，她一定不帶猶豫地，將刀扎進林慕七的心臟。
“閉嘴！”林慕七兇狠地，瞪了沈十八娘一眼：“我下不了手，并不表示，我會放過你。”
“我會讓華神醫給你下藥，給你有一個痛快。。”
她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也不是無法看著沈十八娘去死，只是做不到，自己親自動手罷了。
到底是有血緣關系的，就算要殺，也沒必要親自動手。
林慕七深深地看著沈十八娘：“希望，你下輩子，好好做人！”能做一個幸福的小姑娘，有父母疼愛，兄弟姐妹愛護，永不受人間疾苦。
“給我一個痛快？哈哈哈哈……姐姐，你可真是，虛偽呀！”沈十八娘嗤笑：“一刀捅死我，和給我下藥，送我上西天，有什么區別？你呀……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偽善，可我，憑什么要成全你！”
“隨你怎么說。”林慕七不想，跟沈十八娘再說了，收起匕首，轉身就走。
“嘭！”
可就在林慕七收回匕首的剎那，沈十八娘猛地一個用力，帶著身后的刑架，猛地撲向林慕七：“林慕七，你記住，我沈十八娘，是死你手里。是你，親手捅死了我！”
沈十八娘的下身，以不可思議角度，纏在刑架上。
她身后的刑架，因她無數次，在死亡痛苦掙扎，早已松動，在她用力絞動下，刑架斷開了。
“嘭”的一聲重響，兩人摔倒地上，沈十八娘壓在林慕七身上。
在沈十八娘撲過來的剎那，林慕七剛收的匕首，本能的反刺了回去，扎進了沈十八娘的心口。
鮮血從沈十八娘的心臟涌出，很快就染紅了，林慕七身上的衣服。
很快，就流了一地。
“你……死不悔改！”林慕七瞪大眼睛，看著趴在她身上的沈十八娘。
沈十八娘笑了：“姐姐，你可真是，天真呀！”
沈十八娘的身體，柔軟得不可思議，她抱著林慕七，以林慕七為支點向后翻躍……
“啪！”沈十八娘身后刑架上的繩子，死死地套到林慕七的頸脖上。
沈十八娘摔落在地上，她一刻也不停留，迅速向前滑動。
隨著她滑動，林慕七頸脖上的繩索收緊，林慕七被勒的，無法呼吸：“你……你……”
“姐姐，陪我，一起死呀！”沈十八娘張嘴吐出一口血，可她卻絲毫不覺得痛：“還要感謝姐姐，讓我體會了，那么多次死亡的滋味。現在，我一點也不怕呢。”
“姐姐，你呀，就是太天真了，死不悔改才是我呀！我為什么要悔改呢，先不說，我沒有錯，便是我錯了，那當然是錯到底了，悔什么，改什么！”沈十八娘半點沒有留情，用盡所有的力氣，向前滑動，用實際行動告訴林慕七，她想要勒死林慕七的心。
林慕七閉上眼，而后……
“唰”的一聲，中指上的戒指，彈出一塊鋒利的刀片，迅速劃斷了繩索。
“啊……”驟然失重，還在用力，想要將林慕七勒死的沈十八娘，被摔了出去，大口大口地吐血，眼中滿是憤怒和不可置信。
怎么會這樣？
林慕七怎么會，沒有死！
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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