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好衣服之后,趙政便推門走出臥房,在三寶公公的帶領下,龍行虎步的來到堂前議事。
此時此刻,不光從臺州歸來的傳旨太監在堂上,就連福城的知州張慶,以及幾位心腹官員也到了現場。
趙政走入之后,眾人紛紛跪地高呼:
“下官叩見皇帝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政微微點頭,剛欲叫他們起來,卻看到人群之中,傳旨太監臉上滿是淚痕,顯然是痛哭流涕了一番。
他不由得好奇道:
“怎么?朕的使臣莫非在臺州受委屈了?”
“剛一見到朕,就哭的這般凄慘!”
話音未落,那傳旨太監便萬般委屈的告狀道:
“陛下!水師提督江淮那王八蛋,實在是欺人太甚!他仗著自己手握重兵,又偏安一隅,根本就沒把皇帝陛下您放在眼里啊!”
趙政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面若寒霜的質問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如實告訴朕!”
傳旨太監跪地道:
“遵旨!”
“回稟陛下,老奴帶著陛下的圣旨來到臺州,見到了水師提督江淮,原本以為這江淮是個忠良,對陛下肯定是言聽計從,忠心耿耿,卻沒想到,江淮居然比昔日的楊乾坤還要飛揚跋扈!”
“見了老奴他愛答不理也就罷了,就連老奴宣讀陛下的圣旨之時,他居然都是坐著聽旨的,既沒有跪地,也沒有起身,這成何體統?!”
此言一出,現場無不嘩然!
按照大乾國法,圣旨一出,等同天子親臨!
不管江淮是幾品官員,面對圣旨,都是應該行跪拜禮的。
可江淮卻端坐著聽旨,這無疑是對大乾皇帝的一種蔑視!
更是對趙政皇權的一番挑釁!
“哼,豈有此理!”
趙政沉聲道,
“看來這水師提督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居然敢無視朕的圣旨!怎么?莫非他以為他躲在臺州,天高皇帝遠,就可以不受朕的管轄了嗎?”
見到趙政動了雷霆之怒,張慶連忙勸說道:
“陛下息怒!”
“下官之前便說過,這江淮是個狂妄自大之人,他做出這些行徑,也許并非是無視陛下,只是因為他太狂妄了而已。”
然而此時傳旨太監又補充道:
“陛下,若是江淮只是犯下這一件錯誤,也就罷了。”
“他的狂妄之處,可不止這一個啊!”
趙政聞言愈發憤怒,沉聲道:
“還有什么?”
傳旨太監道:
“聽說陛下要召回大乾水師,并且命令他協助陛下一同出海攻打扶桑,江淮對此簡直是不屑一顧!他說攻打扶桑要遠渡重洋,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還說陛下、還說陛下......”
說到這里,那太監支支吾吾,似乎不敢明說。
趙政催促道:
“你盡管說你的,朕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傳旨太監這才說道:
“他還說陛下太過幼稚,僥幸收復了福城就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去攻打扶桑,這簡直是自尋死路!”
聽到這里,趙政勃然大怒,攥緊雙拳,沉聲道:
“好一個水師提督啊!真是好大的口氣!看來在他眼中,朕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三歲小孩罷了!”
傳旨太監又說:
“江淮告訴老奴,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說他是不會讓大乾的水師跟著陛下一起去送死的,之后更是粗暴的將老奴趕出臺州,讓老奴滾回到福城......”
“陛下,這水師提督實在是大逆不道,他的行為,比當初的奸臣楊乾坤,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就連張慶都不敢給江淮說好話了。
張慶雖然知道江淮是個狂妄自大的家伙,但他沒想到江淮居然這么不知死活!居然敢公然和大乾皇帝叫板!
他不禁搖頭嘆息道:
“瘋了、瘋了......江淮這老混蛋,怕是被臺州的海風給吹傻了,腦子里都吹進海水了吧!居然敢公然抗旨,還說什么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渾話......”
而此時此刻,趙政也是龍顏大怒!
他萬萬沒想到,攻打扶桑的計劃,第一個難題并不是扶桑人給的,反倒是自己人給的!
這個大乾的水師提督江淮,反倒成了他攻打扶桑的第一道坎!
“好個江淮,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手握大乾主力水師,又盤踞在臺州,便可自立為王,不把朕放在眼中嗎?”
“朕就要讓你明白,忤逆朕的下場!”
張慶一聽趙政的語氣,便知道這位皇帝陛下要動真格的了。
他連忙問道:
“陛下,下官斗膽問一句,您準備怎么處理江淮?”
趙政冷笑道:
“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內!像江淮這樣的禍害,朕必須先降服了才行!”
“更何況朕的三十萬水師還在江淮的手中,朕若不能收回這三十萬水師,如何出海去攻打扶桑?”
張慶挑眉道:
“陛下的意思是......攻打扶桑之前,先攻打臺州?”
趙政也不否認,當即點頭道:
“這是自然!”
“若不能鏟除江淮這叛徒,朕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惡氣?!”
得知趙政的意圖,張慶卻是心中擔憂,直言不諱的說道:
“陛下,下官也知道江淮這狗賊大逆不道,但請恕下官直言,江淮之所以猖狂,是因為他有猖狂的資本。”
“如今大乾三十萬水師都在他的手中,他又坐擁臺州的險要地勢,陛下若要收復臺州,恐怕比從倭寇手中收復福城要難得多。”
“到時候攻打臺州,陛下只怕是毫無勝算啊!”
然而面對張慶的規勸,趙政卻是成竹在胸道:
“誰說朕毫無勝算?”
“朕的手里,可憋了一把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