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溪月解開口罩,放在手邊,抬眸去看坐在首位的男人。
他穿著淺灰色的家居服,渾身冷冽的氣質溫柔了幾分。
鼻梁英挺,眸中情緒淡淡,伸手倒了杯酒,舉手投足間有種讓人難以忽視的氣場。
“姚小姐有什么需要盡管告訴我。”
他舉著杯子,朝著姚溪月揚了揚,“自家做的,比外面還是要簡陋了些。”
姚溪月搖頭,“沒有,已經很豐盛了。”
桌上的飯菜無一不精致,飄散著濃濃的香味。
姚溪月餓了,說完這句話后便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裴寂宸捏著酒杯,淡淡的目光落在姚溪月身上。
他仔細地看著她,眸中多了幾絲興趣。
從裴家出來,姚溪月終于感覺那陣奇怪的氛圍消失了,剛剛吃飯的時候她一直埋頭,偶爾出聲跟裴寂宸交談兩句。
一想到裴瀅瀅問的那些問題,她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姚小姐有什么心事?”
紀家老爺子房間內,紀行耀站在房間門口處,光是在那里站在,就散發出一陣強大的氣場。
長身玉立,光線攏著他挺拔的身影,那張臉在光下格外的英俊。
姚溪月聽到問話回首看著這一幕,心臟狠狠跳動。
她聲音冷淡,“沒有。”
“今天見到姚小姐,總有種心不在焉的感覺,是我察覺錯了嗎?”
紀行耀擰眉,以為是自己的問題。
姚溪月垂下眸子,“紀先生心細如發,察覺到別人的情緒又如何,只是有些事不方便說而已。”
她沒想到的是,紀行耀一個當兵的鋼鐵直男,居然能看出他有心事!
紀行耀倚靠在門口,認真地看著姚溪月為爺爺治療。
“上次在夜魅一別,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姚小姐,姚小姐最近過得怎么樣?聽聞你去安星私立醫院入職了,工作上面還順利嗎啊?”
姚溪月治療的手不停,“還行。”
“那就好,姚小姐幫了紀家這么大一個忙,除了該給的診費,姚小姐需要紀家幫什么忙盡管開口。”
姚溪月得了紀家家主的一個承諾,依舊云淡風輕,“紀先生客氣了。”
想著剛剛心動的感覺,“如果到時有什么需要,只盼紀先生不要拒絕。”
“我紀行耀一言九鼎,承諾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
紀行耀立刻認真說道,生怕姚溪月覺得他是一個說大話的人。
一個一言九鼎,一個金口玉言,姚溪月想著今天上午藺煜說的那些話,忍不住心寒。
有些人,就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不管對他做了什么,仍舊捂不熱那顆冰冷的心。
連送出去的補償都能恬不知恥的要回去,簡直再一次刷新她對藺煜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