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溪月低低道:“我會記得紀先生這句話的。”
希望紀行耀不要像藺煜,是個出爾反爾的偽君子。
不過就目前接觸來看,紀行耀是個正直的人,或許是在軍隊中待得久,說話做事相當直接。
姚溪月眼神閃了閃,“紀先生正值壯年,有沒有后悔這么年輕就離開軍隊?”
在見到紀行耀后,她就很想問這個問題。
紀行耀不到30歲的年紀,本是能力最強的時期,卻毅然決然地從軍隊中退伍回來接手紀家。
姚溪月換位思考代入自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紀行耀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旋即沉下聲音,“紀家沒有人能夠撐起這個家,我身為紀家人,這是我該做的,何況爺爺病重,我這個做孫子的自然要回到跟前盡孝。”
姚溪月知道紀行耀父母空難去世的消息,當時在京都中傳了好一會,皆是可惜紀家的英雄走得這樣早。
紀家可以說基本上都在軍中效力,紀勛是個意外,他大學讀的是藝術專業。
紀行耀落寞地看著右手,“我退伍,還有身體原因。”
姚溪月凝眉去看他,“身體出了什么問題?”
光是看著紀行耀這個人,只會覺得他面色紅潤、身體健康,姚溪月也沒有看出紀行耀有病。
“前些年出任務的時候,右手手筋斷了,開槍的準度不行。”
紀行耀云淡風輕地說道,像是在說無關自己的事情,只是那話里的澀意,姚溪月一聽便聽出來了。
“你問診的時候,為什么不找我幫你看看?”
姚溪月背對著紀行耀,他看不清女人臉上的表情,“幫我醫治的醫生對我說過,接好手筋后,我右手的靈敏度不像之前,會遲鈍一些。”
那場戰斗,他遭受了許多折磨......
姚溪月轉頭認真地看著紀行耀,雙眸清澈,“等我把老爺子的病看完,幫你看看手。”
紀行耀眼里閃過一絲驚訝,拒絕道:“不用,我現在也沒有回去的可能。”
那支赫赫威名的隊伍,已經解散了。
他虛虛握了握拳,只有他一個人,回去也沒有什么意義。
姚溪月態度堅決,“我給你看看再說。”
輕輕把紀老爺子的門關上,姚溪月來到客廳,看到紀行耀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紀行耀換了一身軍綠色的背心,薄薄的衣衫貼在他鼓鼓的肌肉上,荷爾蒙的氣息撲面而來。
姚溪月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我看看你的手。”
紀行耀將手伸了過去,他的手很粗糙,各種繭子都有,摸著有些刺人,手掌很大,姚溪月的手把住他的手腕,仔仔細細地摸了摸。
大手和小手的對比特別明顯,手上盡管有些繭子,但握住他的手腕時是軟軟的,又小又軟的一雙手。
那雙手的存在感實在是強烈,在他的身體上淺淺劃過,勾起他一陣陣戰栗。
紀行耀看得眼熱,忍不住別開眼去,聽著女人說的話。
“我看了一下,身上不止這一處傷吧?身體內還有內傷,沒有去醫院檢查過嗎?”
姚溪月皺著眉,“手筋的問題就不多說了,你的膝蓋每到陰雨天就會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