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籠中雀:惹上偏執兄長逃不掉 > 第106章 她呢
  石邑是南江臨近的城鎮。

  “后來我們聽說南江起了瘟疫,可是嚇到了,不敢過來。這不是,拖拖拉拉到了現在,聽說南江城里的瘟疫已經沒了。我們這才敢回來收拾東西。”

  她話里毫無紕漏,眼神又格外誠摯可親,眾人都不疑有他。

  沈清棠取了塊碎銀交給街坊,“這是這幾月的租錢,我們趕著去和妹妹會合,等不到莫大娘回來了。這錢還麻煩嬸嬸替我交給她。”

  “哎呦……”

  那嬸子接過碎銀,滿是唏噓,“你們都沒住過幾日,還交這幾月的租錢,這不是白花的冤枉錢么?”

  “應該的。”沈清棠笑道:“雖沒住下,但我們的東西還放著呢!”

  可是屋子里的東西已經被偷得七七八八了。

  幾月空置無人,早有人起了心思過來偷盜。

  包袱箱籠均翻得亂七八糟,就連桌上略齊全些的茶盞杯碗也叫人摸了去。

  沈清棠和采薇合力將架子床移開,底下的青石磚是空的。打開來,里頭藏著的金銀細軟都還在。

  沈清棠長長吁了一口氣。

  好在她離開之前起了防備的心思,將這些東西藏得嚴實,不然主仆倆就要流落街頭了。

  采薇卻是看著滿屋狼藉忿忿不平,“還說此地民風淳樸呢!結果就是這般純樸,就只差沒把房頂掀了去。”

  她現下算是看明白了,出門在外,防人之心是萬萬不可無的。

  也暗暗慶幸。

  若不是跟著自家姑娘,就憑自己這沒心機,三言兩語就能讓人糊弄住,隨意吞吃了去。

  “你可是小看你了。”

  沈清棠笑她,“說不定被人賣了還得給人家數銀子呢!”

  她此話不假。

  來南江的路上,她們曾遇見老婦人沿途行乞。采薇也是好心,見她可憐,要贈她吃食。

  那老婦人卻搖頭不要,說自己上了年紀,牙口不好,咬不動烙餅。

  又說,“公子若是當真可憐我,就到前頭的小店里給我端碗清粥吧。”

  她神情當真可憐,“我老婆子已經好幾日沒有吃過東西了,餓得慌勒,求公子發發善心。”

  采薇見她所指的粥棚不遠,剛準備過去,就被提前察覺的沈清棠拉回了馬車里。

  “公子?”采薇不解。

  沈清棠微微撩起車簾一角,解釋給她聽,“你仔細看那阿婆袖口底下,可是綢緞?”

  采薇細細瞧,果真是綢緞。

  尋常人哪用得起綢緞,更何況是個路邊行乞的老婦人。

  沈清棠道:“她將綢緞衣裳藏在破麻布衣裳下,定是不想讓人看出來。你想想,她連買綢緞的錢都有,難道還會買不起你這碗清粥?”

  采薇更不解了,皺眉問她,“她為何要騙我幫她買一碗粥?”

  沈清棠落下車簾,“她想要的不是粥,而是要你去粥棚。這偏僻無人之地,好端端的怎么會有個粥棚?想必那粥棚定有蹊蹺,或是黑店謀財,或是看上你這臉白細嫩的,可以賣上個好價錢。”

  坊間亦盛男風,甭管騙的是男是女,只消生的模樣好,就不愁沒有出處。

  采薇叫她這話嚇住,好些時日都沒敢出去招惹旁人,見著行乞的人也只顧躲著避開,倒有點草木皆兵的架勢。

  好不容易才在這永泉村里落下腳,如今又要喬裝出行,顛沛流離了。

  她們不走陸路,改行水路。

  這天寒地凍,江風也大,主仆倆都縮在客艙里取暖,看船從滔滔江面急行過。

  不消幾日,便已離南江千萬里。

  南江城瘟疫剛過,消息便遠傳去了上京。

  朝廷里紛紛揚揚,都在說這所謂“仙子”一事。

  裴琮之偶然聽見,也頓住腳。

  他臉色還是淡淡的,漠然問,“仙子?”

  有眼力見的官員立即上來,殷勤解惑,“什么仙子,不過是百姓愚昧無知,編出的名堂。”

  “下官倒是聽說,好似是從前陵川出來的,也不知為何,她的血對治療這瘟疫有奇效。這不是,一傳十,十傳百,就被傳出了仙子的名頭來。”

  他說得興起,渾然沒有察覺到裴琮之即刻變了的神色。

  等那官員絮絮叨叨說完話,一抬頭,就只見裴琮之拂袖匆匆離去的背影。

  他快步出宮上馬車,語氣冷凝,吩咐硯書,“把此前關于南江瘟疫的文書都送來書房,再將此次隨太醫院一同過去診治的醫正叫來。”

  吳牧身邊跟著的醫正來得極快。

  裴琮之正在案桌后翻看有關南江瘟疫的文書,面容沉靜,不顯山不露水,淡淡問他,“那傳聞中的仙子,你可見過?”

  醫正垂首回,“回大人,見過。”

  同在一個府衙里,他又跟在吳牧身邊,自然是見過。

  硯書拿來沈清棠的畫像,徐徐展開。

  裴琮之再問,“可是這畫里的姑娘?”

  醫正抬首看去,畫像里姑娘容姿嬌柔,顏色清麗,正是傳聞中的仙子不假。

  他肯定道:“回大人,是這畫像上的姑娘。”

  裴琮之聽著,緩緩斂下眸,長睫遮掩下的眼眸幽深詭譎。

  原是她去了南江,難怪尋遍大江南北也找不到她的蹤跡。

  裴琮之即刻啟程去了南江。

  快馬快船,不過幾日便到了南江衙門。

  是江齊言抱著病體親自出門來接,“不知大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裴琮之看著面前這個身形清瘦,背脊卻分外挺拔的男人。

  “江齊言?”

  他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那是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權勢傾軋,壓得江齊言的背脊不由往下壓了壓。

  他彎身施以一揖,朗聲回,“下官在。”

  “她人呢?”裴琮之冷冷問。

  他以為她還在南江,沒等江齊言回答,就抬手示意。

  硯書立即帶著人沖進了衙門,里里外外的搜尋。

  江齊言叫這突生變故怔住,回過神來才踟躕開口,“大人,這……這是為何……”

  裴琮之并不理會他。

  他高坐堂上,微闔著眸。

  有些不耐的蹙眉揉額,眼底掩藏的是深不見底的寒潭和霜雪。

  硯書帶著人將衙門里外翻了個遍,沒尋到人,回來報。

  裴琮之這才睜開眼,目光沉沉,冰刀子一樣徑直落在江齊言身上,聲音也似凝了霜,“她不在衙門,去了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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