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滅世雷神 > 第六百七十一章 最可怕的人
  南大陸

  虛城外的某處深山中,一名身披灰色套頭披風的人一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扶著四周樹木努力向前,在他扶過的樹干中血淋淋的掌印清晰可見,血珠沿著枝干的紋路流動。

  當身著灰衣套頭披風的人離去后沒多久,急促的腳步聲在樹林中響起,很快,數道黑影現身。

  來人是一行五人,他們身著夜行衣,戴著黑色面罩,看到樹干上還未凝固的血跡時,其中一人用西大陸的口音說道:“他跑不了多遠,咱們追了這么久,還是先在此歇一歇吧?”

  另一人腰間掛著長劍,他看著地上的血腳印,道:“前方不遠便是虛城,一旦讓他逃入城中,那可就麻煩了。”

  “我們從南大陸外圍一路追趕至此,連續奔波了三天三夜。。。。。。”

  那人話還未說完,為首那人抬眸看向漸漸暗下來的虛空,目光中閃出一道寒芒,語氣堅決道:“絕不能讓他進城!”

  “追!快追!”

  說罷,為首那人便沿著地上的血腳印追了過去,在其身側的兩名黑衣人緊隨其后,剩下的兩人頗為無奈地相互看了一眼也是急忙追趕。

  虛城

  慈湖

  暮色下的慈湖灰暗且寂靜,偶爾會有波紋浮出水面,身著蓑衣的白發老者如一尊雕像般,兩手握著竹竿的他靜靜坐在斜坡上的枯草中垂釣,遺憾的是今日枯坐一天,卻無任何收獲。

  由于天色已晚,再加上慈湖比較偏僻的原因,老者身后的寬闊道路上顯得十分冷清,幾乎沒什么人走動。

  隨著時間的推移,皎潔的月光驅散周圍的黑暗,一輪明月照映在平靜的湖面上。

  不知過了多久,閉目垂釣的老者耳朵微動,遠處似是傳來了談話聲,不過,這并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幽暗的道路上出現了四道人影,他們自然是剛從虛城地牢中被放出來的梓陽,賈絕生,軒一跟關閱。

  走在梓陽身側的賈絕生略顯埋怨道:“關閱,你不是說慈湖不遠嗎?我們從虛城出來,這走了整整一下午才過來。”

  “你看這里多偏僻啊,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說著,他扭頭看向站在梓陽肩頭的紫魂星貓,笑問道:“餓了沒有?”

  紫魂星貓用一雙狐疑的獸瞳盯著他看了半晌,之后,便沖著賈絕生打了一個飽嗝,濃厚的腥味頓時令賈絕生捂住口鼻,不由得與梓陽拉開了距離。

  關閱見到賈絕生狼狽的樣子笑了笑,道:“人家做的東西哪有自己做的香?”

  眼看賈絕生不言,關閱稍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看你就是過慣了大少爺的日子。”

  “這。。。。。。我。。。。。。嘿嘿。”被關閱這么一說,賈絕生搓著雙手笑呵呵道:“不是我過慣了大少爺日子,只是現在天色已晚,周圍又如此安靜,這待會吃什么?”

  久不發聲的梓陽掃了一眼四周的景物,隨口說道:“自己做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聽到梓陽的話后,賈絕生將視線移向一言不發的軒一,看到賈絕生的眸光時,軒一神色平淡道:“我隨意。”

  原本想要得到軒一言語上支持的賈絕生頓時來了脾氣,他語氣不善道:“你隨意這飯就你來做!”

  軒一也沒慣著賈絕生,當即出言回答道:“我做就我做,也沒說讓你做。”

  賈絕生剛要開口駁斥軒一,梓陽卻望著關閱問道:“關閱,這個地方陰氣比較重,看上去也是極為陰森,你師父為何會選這個地方?”

  皺眉思索的關閱沉默許久,細細說道:“以前的慈湖不是這樣的,我小時候經常來這里游玩,沒有感受到如此重的陰氣。”

  “還記得上次我準備離開南大陸的時候特意來向師父告別,當時我就感覺慈湖的變化很大,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今日你這么一說倒是點醒了我。”

  涼颼颼的陰風吹過,賈絕生打了個冷顫,忍不住問道:“會不會是你師父生前殺人太多,死后被陰兵糾纏?”

  關閱極為認真道:“我師父是懸壺濟世的醫師,那是受萬人敬仰的存在,怎么可能會被陰兵糾纏?!”

  賈絕生一字一句道:“剛才是你親口說的,你師父還沒下葬時這里沒這么重的陰氣,下葬后沒過幾年就這樣了,這件事不是你師父在搞鬼嗎?”

  關閱道:“我師父早就死了,他能做什么?”

  雙臂環胸的賈絕生瞥了關閱一眼,道:“他是死了,難保不會有什么怨鬼找他算賬。”

  關閱旋即說道:“算賬?算什么賬?我師父是醫師。。。。。。”

  就在二人爭論不休之際,梓陽卻抬起腳步緩緩向前走去,一旁的軒一見他神色有些古怪,當即沖他喊道:“梓陽,你怎么了?梓陽!”

  無論軒一如何呼喊,梓陽就好像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往前走,很快,他的身影漸漸淹沒在滾滾濃霧中。

  然而,關閱與賈絕生的爭論依舊沒有停止,前者頗為驕傲道:“我師父是神圣的醫師,怎么會被惡鬼糾纏?!”

  賈絕生聞言,直接笑出了聲,他道:“照你這么說,醫師只會救人不會殺人了?”

  軒一扭頭望著額頭撞在一起的二人,道:“梓陽他自己過去了,你們倆還要爭論多久?”

  聽到軒一的話后,關閱與賈絕生停止爭吵,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感到有些不寒而栗,四周濃霧蔓延,肉眼只能看到十步之內的景物,

  賈絕生重重呼出一口氣,道:“這個地方太危險了,剛剛你怎么不攔著梓陽?”

  他話音未落,模糊不清的迷霧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黑影,軒一剛要拔劍,沖出迷霧的紫魂星貓站在他面前發出不解的叫聲。

  眼看是紫魂星貓,站在軒一身后的關閱跟賈絕生也是松了口氣。

  另一處,梓陽隨著自己所感覺的方向前進,不知不覺中便來到了慈湖斜坡上的小路上。

  梓陽將眸光移向滿是枯草的斜坡,發現了坐在湖邊垂釣的白發老者,他抬腳向老者走去,邊走邊問道:“剛才是你在指引我?”

  老者沒有看他,開門見山道:“我的壽命不多了,想找一人為我續命。”

  梓陽倒也沒生氣,他坐在老者身旁,面色平靜道:“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老者語氣微重道:“難道你不可以嗎?是你的命比別人的金貴,還是別人的命比你低賤?”

  面對突然緊張起來的氣氛梓陽先是愣了愣,之后,他哈哈大笑。

  老者語調低沉道:“我的話很好笑嗎?!”

  梓陽停止大笑,他望著老者笑道:“大家都是人,哪有什么高低貴賤,為你續命也不是不可,但我想知道為你續命你能做什么?還有,你能活多久?你能為這個世界做什么?”

  “如果,只是為了在這釣魚,即便是我為你續命,你也僅僅是茍延殘喘而已,這有什么意義?”

  老者罕見露出一抹微笑,對待梓陽的語調也是發生了變化,他先是有些好奇的哦了一聲,而后看著梓陽反問道:“你又能為這世界做什么?”

  梓陽望著霧氣籠罩的湖水,回憶自己小時候所見過的種種不平,道:“你也知道,這就是修煉者的世界,有境界實力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平民百姓的命根本就不是命。”

  “無論是誰都有活下去的權利,我要做的是改變這種強者為尊的環境。”

  老者盯著梓陽看了許久,幾息過后,他將目光看向眼前的湖水,道:“年輕人,不是我看不起你,改變世界這種事,你真覺得自己能做到?”

  “北大陸的逐流瘋,一個將土神府能力發揮到極致的人,身兼最強極道之力,還是沒能改變四塊大陸的現狀。”

  “你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能改變什么?你能超越逐流瘋嗎?”

  梓陽笑著搖頭道:“逐流瘋只不過是上一個時代的失敗者,他有什么值得我去超越的?”

  聽到梓陽這話,老者覺得眼前這個小家伙著實有些與眾不同,心中逐漸對梓陽生出了濃重的好奇心。

  首先,老者想知道梓陽是否真的具備超越逐流瘋的潛力,又或是說他只是一個口無遮攔的井底之蛙。

  其次,老者在此垂釣這么久,不知問過多少過路之人,可沒有任何一人能跟他心平氣和的談話,時至今日,梓陽還是第一個與他平靜交流的人。

  片刻后,老者緩緩開口道:“逐流瘋的確是一個失敗者,但有些人連失敗者都做不成。”

  看到梓陽沉默不言,老者問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哪種人嗎?”

  梓陽想也沒想,當即說道:“失去理智的人。”

  老者搖頭笑了笑,道:“失去理智的確會讓人陷入狂暴狀態,但他們不是最危險的人。”

  “最危險的人往往是那些一無所有且打開內心最為黑暗一面的人,因為你根本想不到他們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

  梓陽眉頭微皺,嘀咕道:“一無所有?內心最為黑暗一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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