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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9章報國無門

  本是大事,沒成想魯恒似乎早就知道一般,渾不在意的擺手道,“這點事何須擔憂,劉將軍與李將軍還有那周將軍可都是用兵如神之人,當吃不了虧的,再者,督師早已做好準備,就怕這張獻忠不派人去呢。倒是兄弟你,聽為兄的,也莫跟著那張獻忠了,舍了張獻忠,到時為兄在督師面前言說幾句,在軍中討個把總職司,也勝過吃那張獻忠的鳥氣。”

  魯恒的話算是說到了史明心坎里,他今夜前來,主要還不是為了投靠晉北軍之事么?他皺著眉頭,拱手言道,“兄長,若能與兄并肩作戰,為督師效力,自是好的,可弟與朱家大哥等人為賊多年,督師可看得起我等?”

  史明所憂,不無道理,魯恒也猶豫了起來,不過很快他就摸著大光頭,哈哈笑道,“兄弟憑的多尋思了,督師不是常人,但兄弟幾人真心歸順,又非庸人,督師自會重用。退一步,便是督師心有芥蒂,也無需擔憂的,那陳耀峰、花小榮與老子可是過命的兄弟,但叫老子一句話,讓他二人幫忙美言幾句,督師也不會計較兄弟幾人過去的。聽老子的,安心前來,若是有什么變故,老子把命抵給你們。”

  魯恒的性子,那是一言九鼎,他說出的話,史明自然是信的的,二人當即約定好,史明方才速速離開。

  話分兩頭,巢湖有北進的苗頭,那是瞞不過眾人眼睛的,鐵墨忙著調兵遣將,以待來敵。按說,巢湖傾巢而出,對抗晉北軍,自是楊嗣昌大軍東進逼近巢湖的好機會,如果配合好了,就是破了巢湖水寨,抄了張獻忠的老窩也是極有可能的。可讓人倍感意外的是,楊嗣昌竟然停止東進,就連平時的襲擾也收回了。楊嗣昌此舉,那是有意讓巢湖最大限度的消耗晉北軍呢,對此,鐵墨卻不感意外,因為他早就得到了密報,日前大名府發來朝廷密報,嚴令楊嗣昌不得聽從督師將令,并言說,巢湖賊勢太大,不得輕舉妄動。

  朝廷的意思很清楚,楊嗣昌敢抗命么?只要他楊嗣昌還想升官發財,就得違心的履行朝廷密令。楊嗣昌下達了按兵不動的命令,麾下一些將軍可就不解了,其中當屬呼延寶山最為氣憤,“楊督師心里在想什么,鐵督師吸引大部巢湖兵馬,咱們反倒躲在一旁看熱鬧。”

  “將軍,你小聲點!”

  有聰明人已經開始勸解呼延寶山,楊督師又非蠢人,他會不知道如何用兵么?恐怕,是上邊有人不愿意看到晉北軍好吧。

  巢湖兩路出兵,來勢洶洶,而當事人鐵墨卻渾若無事,氣定神閑的坐在屋中陪徐美菱下象棋。怎么說呢,也只有和徐美菱下象棋能下的津津有味了,因為面對徐美菱,鐵墨能找到當象棋高手的感覺。徐美菱到底是江湖俠女,哪里有時間研究所謂的棋局,拿出棋子哼哼哈嘿一通沖殺,遠不如海蘭珠和戴綺夢那般老辣。眼看著馬前車要葬送敵手,徐美菱又使出了最后一招,炸著兩個肩膀,揉揉眼睛,大驚道,“呀,剛眼花了,沒看到,這一步不算!”

  “嘿嘿,美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可是事先約定好了的,一盤只能悔棋十次,這可是第十一次了哦?”鐵督師笑瞇瞇的,看上去滲人的很,徐美菱姣美的小臉少有的紅了紅,不過還是嘟著嘴死不認賬,“你這人,就會胡說八道,眼睛花了,也能作數?”

  “好美菱,你今年才方二十,怎地就眼花了呢?難道你以前騙本督師,其實已有百歲,只是練了什么返老還童的功法?”

  “啊,呸,你胡說什么,你才是老妖精,呀,看我殺死你”說著話,徐美菱把老相一下拍到了鐵督師老將之上,“好啦,將軍,你輸了。”

  “你....美菱,你這相什么時候能過河了,還能將軍?”

  “怎地不能將軍,我這老相騎著馬呢,嘻嘻”跟了鐵督師這么多年,徐美菱可把這男人的無恥勁兒學了個十足十,以前純真耿直的大俠女,變成了一個會耍無賴的女魔頭。

  徐美菱的老相能騎馬,這一點誰也沒辦法,鐵墨倆眼一瞪,伸手把徐美菱拽到了懷中,撓撓癢,弄得彪悍的徐美菱花枝亂顫。叮叮咚咚,一陣腳步聲漸近,奧爾格跑進屋,一看屋里情形,自知來的不是時候,咳嗽兩聲又退了發去,站在外邊,高聲道,“督師,那個史森明又來了,劉將軍正在應付著呢,是還將他打發回去,還是讓他進來?”

  聽到是史森明又來了,鐵墨放開徐美菱,摸著下巴想了想。其實自打幾天前開始,史森明就經常來衙門大呼小叫了,第一次來的時候還跟劉國能動上了手,結果這二人竟打了個難解難分。之前就聽人說史森明號稱中原第一槍,堪稱北地霸王,一桿朱纓槍翻飛如龍,世無敵手。可自從見了史森明的面,才發現這位豪杰用的是一把丈二方天畫戟,這武器是差別很大,可武力著實驚人,一把方天畫戟舞的虎虎生風,胯下一匹千里良駒,宛若呂奉先再生。

  想劉國能何等強橫,就是他全力出手,兩百回合也莫想占得先機。

  自打見了史森明和劉國能打了一場后,鐵墨就動了收服史森明的心思,若不是史森明被流寇坑害的家破人亡,他鐵某人也不會有此機會。

  既然史森明流落到河南府,要是不把這位絕世猛將收歸己用,豈不是愚蠢了么?可想要收服史森明,也有個很大的難題。史森明此人家學淵源,忠義無雙,對朝廷那可是死心塌地。知道史森明的情況,所以鐵墨一直讓劉國能等人擋著,不讓史森明進河南府衙,如此做,一是為了憋一憋史森明,這老虎餓壞了,放出去威力才大嘛。另外,也是為了找到一個說服史森明入晉北軍的理由,想來想去,就只能著落在監軍楊憲身上了。

  今日楊憲已經來到河南府,那么也該見見這個史森明了。按常理,以鐵墨的身份,實在沒必要親自出迎的,如今史森明只是一個河南府團練使而已。這團練使聽上去好聽,就是官府出資弄的民兵,職位連營中都頭都不如。想史森明如此豪杰,憋在河南府當一個民團隊長,想想也夠搞笑的。

  整整衣袍,領著徐美菱施施然的去了衙門口,此時劉國能持刀立在門前,更有十幾個親兵如臨大敵般盯著門前那名大漢。那大漢身著銀鱗鎖子甲,身長六尺,鳳眼濃眉,方正臉,目光炯炯有神。一桿方天畫戟握在手中,背后一把長弓,一個箭壺。

  “史森明,與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是什么人,督師何等尊貴,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勸你啊,還是回去當你的民團頭子吧!”

  劉國能是有意挖苦史森明的,話說史森明當初逃出巢湖,來到這河南府,可是散盡家財,才弄了個團練使,現在倒好,被劉大將軍這般譏諷,弄得史森明這個堂堂六尺大漢好不臉紅。

  鐵墨老遠就聽到劉國能的話了,聞言不由得一笑,慢悠悠的走出去,掃視史森明一眼,端的是相貌堂堂,一員上好的虎將。其實鐵墨已經暗中觀察過好幾次了,但史森明卻是第一次見鐵墨,等著鐵墨等人躬身行禮后,史森明才知道這俊俏男子的身份,不由得心中一慌,將方天畫戟放在地上,拱手行了一禮,聲如洪鐘道,“小人史森明,參見鐵督師。”

  “哦?你就是那個數次鬧事的史森明?你很不錯嘛,找本督師何事?”

  “督師,小人自小習武,練了一身本事,今聞流寇來犯,敢情督師派小人做馬前卒,小人定位督師去賊人項上人頭!”史森明說出話來,信心十足,面上不見半點怯懦。

  鐵墨點點頭,可沒多久又搖搖頭,臉上顯出一副為難之色,“哎,史將軍能與劉將軍斗上兩百回合不分勝負,那本事自然是不小的,本督師也有意請史將軍幫忙對敵,可不行啊。”

  史森明不解了,倆眼一瞪,本能的問道,“如何不行?小人有心殺敵,督師執掌軍事,怎地就不能派小人去了?”

  “史將軍莫急,請聽本督師慢慢道來,史將軍應該知道,此次本督師雖為五省總督,可實際上真正控制的,也就只有本督師的兩萬多晉北軍。史將軍又非我晉北軍之人,本督師如何能調史將軍隨軍行事?不若這樣,史將軍去一趟楊監軍那,但須朝廷一紙調令,本督師就許史將軍為先鋒,直面賊寇。”

  鐵墨扯起慌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那神情肅穆端莊,像個大大的忠臣。徐美菱站在后邊低著頭緊緊咬著粉唇,她怕一個忍不住就會笑出聲,這惡賊也太能耍人了,他要是想做什么事,誰能攔著,還朝廷調令,什么時候鐵督師把朝廷調令到回事了?

  徐美菱自然知道鐵督師的鬼心思,可史森明不知道啊,他雖然聽說鐵督師與當今朝廷不太對付,卻從來沒想過鐵督師會拿朝廷命令當個屁。此時,史森明覺得鐵督師說的很有道理,既然不是晉北軍之人,又是河南府任命的團練使,想要出征,怎么也得先經過河南府同意的。換句話說,就是要討到朝廷調令。

  史森明和張獻忠結仇太大了,他根本沒往深處想,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想通鐵督師話語之中多有矛盾,五省總督,全權處理軍政要事,只要他想,這調兵遣將,何須河南府衙同意?

  被鐵墨一通忽悠,史森明拱拱手,提著方天畫戟去了別處,他這次去的不是府衙,而是兵曹司。如今河南府衙大部分官吏都搬到了兵曹司做事,當然,監軍楊憲也坐在兵曹司衙門喝茶呢。來到兵曹司門前,費了些口舌,那門子領著史森明進了兵曹司,知府張成源并未坐在主座上,那主座上坐著的是一個面白無須的太監,這位太監自然是監軍楊憲了。

  張成源好像生怕史森明闖禍,咳嗽兩聲,端著架子吭哧道,“史森明,你好不曉事,還不給楊監軍見禮。”

  史森明心中一驚,不由得打量了下楊憲,只覺得這太監陰測測的,笑得也是那么假,這不陰不陽的太監就是朝廷派來的楊監軍?

  “小人史森明,參見楊監軍、張大人!”

  “嗯,史森明啊,你來此作甚?”

  “回楊監軍,近日巢湖賊寇進犯廬州等地,小人自覺有些武力,想請命迎敵,還望楊監軍、張大人能給小人發下調令!”

  史森明言辭懇切,一副忠君愛國的表現,不曾想楊監軍卻繃著臉,不陰不陽的捏著蘭花指哼道,“什么調令?前些日子朝廷已經下了命令,各部人馬不得妄動,所有人都不能動,怎地你要什么調令,當真是豈有此理。”

  史森明被楊憲一席話噎得不輕,梗著脖子道,“楊監軍,話怎么可以這么說?當今圣上英明睿智,怎么可能要我等按兵不動?賊子攻略中原,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賊子搶掠一番不成?”

  “大膽的史森明,你的意思是在說某家偽造圣旨了?”

  楊憲大怒而起,張大人身子一顫,起身堆笑,想過來再次和稀泥,不過楊憲看都不想看他,一把將和稀泥的張大人退到一邊,指著史森明罵道,“史森明,你一個小小的團練使,也該與某家如此說話?”

  史森明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他拱著手不說話,不過那表情再明顯不過了,反正就不信官家會昏頭到下令各部按兵不動。

  楊憲哼了哼,從懷里掏出一份黃絹,遞過去冷笑道,“敢懷疑某家,史森明你睜大眼睛好好瞧瞧,是不是御旨?”

  史森明一點都不客氣,攤開黃絹掃了兩眼,果然是朝廷令各部按兵不動的將令,一切都可能是假,但圣上的大印是不會假的。這下史森明愣住了,隨后胸口竄起一股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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