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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6章血戰無歸

  來到賬外,找人打聽了一下,果不出所料,又是多鐸鬧事了,朝前走去,人群自動分開,很快就看到正要對那些女子痛下狼爪的多鐸。

  看到此,富察春氣的火冒三丈,眼下大戰在即,還有心思玩女人。更何況這里邊可有不少人是鐵墨點了名不能動的,在回到大寧之前最好不要亂來。

  富察春看著一臉怒氣的多鐸,心里暗罵一聲蠢貨,如果不是為了女真大局著想,真不想幫這個蠢貨,可是現在,不得不說些什么,否則可就要被多鐸記恨一輩子了,“哎,我的話你可以不聽,但貝勒爺的話你也不聽么?你不服么?哼哼,就你屢屢違抗軍令,如果我剛才不那樣做,貝勒爺會放過你么?別忘了,我們現在還在關內,晉北軍就在一側虎視眈眈,他們已經打到遵化城了!”

  說完這些話,富察春轉身便走,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如果多鐸還不能明白過來,那就是說再多也沒用了。多鐸摸著火辣辣的臉頰,心里仿佛有十萬草泥馬奔騰而過,回味著富察春的話,漸漸有點明白了過來。理解了富察春的苦心,多鐸心中的恨意漸漸消失了。

  在石門之南,一夜的事情只是小小的插曲,那些瑣碎的事情,根本擋不住女真大軍北上的步伐。行進到石門東北十里處的時候,突然有馬蹄聲傳來,多爾袞倒沒有太過擔心,因為這一片只有女真騎兵存在。從西面本來一股百余人的騎兵小隊,遠遠地看到那領頭之人后,多爾袞露出幾分驚訝之色,因為領兵前來的竟然是拱衛石門城的齊爾翰,是什么樣的事情,需要齊爾翰放棄殿后任務,親自領人前來?

  齊爾翰顯然是緊急前來,額頭上汗水涔涔,到了陣前,幾乎是從馬上滾下來的,他氣喘吁吁的跑著,踉踉蹌蹌的就像丟了魂一般,“大王....不好了....幾日前晉北軍潛入香山,于夜間偷襲遵化城,一日之間,遵化城全部落入晉北軍之手,現在岳鵬托將軍已經退守薊州,希望大王能在晉北軍在北部灤河布防完成前趕到薊州,避免我女真大軍被困死在京畿。”

  齊爾翰幾乎是哭著說完,多爾袞聽得很仔細,可聽的越仔細,心里就越氣,怪不得心里總是有種隱隱的不安,敢情鐵墨那個王八蛋真的毀約了,竟然偷襲遵化城。

  遵化城一丟,晉北軍可以放心大膽的朝灤河調兵遣將,因為至此,晉北軍再不用擔心灤河以北的威脅。鐵墨啊,鐵墨,可真是天下頭號王八羔子,想到鐵墨不會老老實實的按照約定做事,可也沒想到他會這般無賴。心口一陣疼痛,只覺得一股子血氣往頭頂竄,身子一晃,倆眼一花差點從馬上栽下來。

  僅僅片刻,剛剛還姿態悠然的多爾袞已經變得臉色浮白,就像受過一次大傷般。休息了好一會兒,多爾袞才恢復幾分理智,此時已經顧不得追究遵化城丟棄之罪了,雖然不知道晉北軍是如何潛入香山的,但既然晉北軍這么做了,就不會僅僅要一個遵化城,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薊州不太現實了,難道鐵某人要與女真勇士在灤河展開決戰?

  哼哼,之前有所退讓,可不代表怕了鐵某人,十幾萬女真勇士,難道還要畏懼近二十萬晉北軍不成?晉北軍是威名赫赫,可也不是不敗的,至少在吐蕃就沒少吃苦頭。

  “齊爾翰,傳令下去,石門、薊州所有兵馬向北集結,隨本王破了白溝河,務必在兩日內抵達灤河。晉北軍既然要戰,那我女真勇士又何懼哉,大戰云起,女真必勝!”

  拔出佩刀,多爾袞就像一座宏偉的高山,這一刻他雙目如電,氣吞山河,令多鐸等人自慚形穢。絕境中能帶領女真勇士迸發出無限豪情的,不是富察春,不是完顏宗翰,只有多爾袞。如今遵化城失陷的消息已經傳遍全軍,本來前路被斷,不少女真人心氣低落的,可被多爾袞如此激勵,無不氣血上涌,戰意滔天。

  對,為什么要怕,晉北軍要戰,那就戰個痛快,女真勇士縱橫遼東,吞滅大遼,怕過誰?不就是丟了遵化城么?只要能在灤河打垮晉北軍,遵化城丟沒丟就沒有意義了,真的要打垮了晉北軍,該頭疼的就是那些守衛遵化城的晉北軍了,因為北上的女真勇士隨時都能把遵化城的漢人困起來打。

  由于時間緊迫,正是休整半日,七萬女真大軍分三路直撲白溝河,面對氣勢洶洶的女真大軍,整條灤河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曾經灤河是拱衛大明,抵御蒙古人的最前線,這里死過多少人,數也數不清,就在這片不祥之地上,劉忠勛依舊為自己的使命努力著。

  灤河防線,最重要的就是白玉橋,為了盡可能的阻擋女真北上的步伐,劉忠勛讓人毀去了西面所有的橋梁,只留白玉橋通行。為什么不全都毀了?把所有橋梁都毀了,那女真想的就不是打,而是找個地方搭橋了,留著白玉橋,就是逼著女真人來白玉橋決戰,如此之前構筑的防御工事才能發揮作用。

  其實劉忠勛并不希望現在開戰,因為南邊的陷馬坑還沒有挖好,可世事難料,誰知道遵化城的消息是如何傳到石門的呢?

  “報....老將軍,韃子前鋒騎兵已經抵達南部二十里!”探馬來報,劉忠勛渾身一震,二十里,對于騎兵來說還不是眨眼就到?長呼口氣,劉忠勛轉頭看向了西北,他心中很清楚,無論自己做多少努力,都無法阻擋女真人的步伐的。

  唯一的指望就是身后的晉北軍,鐵督師,你有不臣之心,你有天下之意,可劉忠勛不能當不臣之人啊。曾經接到十幾封信,都是都督府調令,催促他領一萬兒郎去灤河布防,可是能那樣做么?那樣做,朝廷會如何看他,他是效忠朝廷,還是效忠鐵督師?

  “傳令下去,兒郎們聚集白玉橋,讓出南部十里,放女真騎兵進來!”劉忠勛不愧是大明少有之帥才,既然決定要打,就不會猶豫。將令下達,各部人馬開始行動起來,此次女真前鋒騎兵乃完顏宗弼親自統領,一開始就排出多鐸這把利劍,就可以看出多爾袞的心情有多么急迫。

  女真騎兵奔馳如飛,預想中劉忠勛的兵馬應該在前方建立一條防御陣勢的,因為按照常理,唯有軍陣在前,將騎兵的沖擊速度降下來后,后邊的仗才能打下去,要是任由騎兵肆意沖鋒分割,那后果不堪設想。

  可是現在,放眼望去,除了女真騎兵,不見一個漢人,多鐸心中甚是不安,眼看這就要進入白玉橋二十里范圍,他當即下令道,“全軍停下,蘇克哈克,領你的人前方探路,注意小心!”

  多鐸很謹慎,他的謹慎也救了不少女真人的性命,蘇克哈克領著自己的千人隊沖鋒向前,僅僅沖鋒了兩里地,情況就發生了變化,只見不少戰馬一腳踏進坑里,接著痛苦嘶鳴起來,馬上勇士也好不到哪里去,落地被摔個重傷,命苦的直接被戰馬踐踏而死。

  看到此景,多鐸吐口唾沫,暗罵道,“老匹夫果然難對付,陷馬坑竟然挖到這里來了,難道這段時間劉忠勛的兵馬什么都沒干就趴地上挖坑了?”

  陷馬坑,殺傷力不小,可一旦失去了隱蔽性,就沒了意義,不過依舊能延緩騎兵推進的速度,現在多鐸就飽受了陷馬坑之苦。蝸牛般的往前爬,那騎兵的意義何在?多鐸一咬銀牙,當即下達了分兵命令,六千騎兵分左右兩路,從東西兩側迂回包抄白玉橋。

  多鐸想的非常清楚,漢人既然在白玉橋之南挖了數不清的陷馬坑,那東西兩側定然沒有阻礙,漢人又不是神仙,在南邊挖了大量陷馬坑的情況下,還能東西兩側都挖?

  多鐸想對了,當分兵之后,劉忠勛就大皺起了眉頭,他可沒想到女真人會反應這么快,不過僅靠著幾千女真騎兵就想將他劉忠勛一口吞下,也是絕無可能的。眉頭一鎖,手撫花白胡須,肅穆道,“先不要打,把這些騎兵放進來,種某人要讓這些女真蠻子進的來出不去,也讓蠻子知道下,我大明能打勝仗的可不只有晉北軍!”

  女真騎兵左右推進,果然順利了許多,一路上只有零星散散的抵抗,多鐸有些自得的,因為正是他及時做出應對,方能順利進軍,恐怕現在大部分明軍還在白玉橋南邊等著女真勇士踏完陷馬坑好決戰呢。不過,很快多鐸就高興不起來了,因為他看到前方不遠處一片烏壓壓的軍陣,也就是說劉忠勛的兵馬根本沒往南邊派,都在白玉橋附近等著女真勇士自投羅網呢。

  好一個老匹夫,著實有點出人意料了,原來那些陷馬坑就是幌子,可那樣又如何,難道六千多女真鐵騎,還沖不破一個漢人的萬人陣么?

  撐起長槍,紅纓飄飄,多鐸怒聲吼道,“勇士們,前方就是老匹夫,聽我號令,錐形陣,破敵,殺劉忠勛者,賞黃金千兩!”

  錐形陣,如長矛沖刺,善于切割陣型,缺點是不夠厚重,一旦前頭無法順利沖殺,整個陣型就有被阻擋圍殺的風險。可是,誰在乎呢,難道女真鐵騎還怕了種老匹夫的步兵?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女真人高聲吶喊著朝著劉忠勛的本部軍陣撲去,面對來勢洶洶的騎兵,劉忠勛并不慌亂,他耐心觀察著,當能感受到女真騎兵的氣息后,他傳下令去,只見傳令兵揮舞彩旗。

  各部將領齊聲令下,一排排拒馬從黃土中撐起來,這些拒馬提前埋在黃土中,或者用枯草掩蓋,女真人并沒有發覺,更要命的是這些拒馬比往常的拒馬更為鋒利,也更長,戰馬想跳過去幾乎沒有可能,事出突然,無數戰馬撞上拒馬,立馬被扎成重傷,那些滾落馬下的騎兵更是慘,調到拒馬之上,直接被尖刺刺了個對穿。

  鮮血淋漓,戰馬哀嚎,刀光劍影的戰場永遠都是這么慘烈,多鐸只覺得頭皮發麻,拒馬,拒馬,怎么把這點忘了。

  戰云呼嘯,那白玉橋上,可有漢宮闕商?

  在北國天空下,不知是誰留下一縷狂放的歌,配合著馬蹄聲,震動了半邊天空。看著如云踏來的女真鐵騎,劉忠勛剛毅蒼老的面容鎮定自若,沒有半點的慌亂,對這位老將軍來說,一生戎馬,經歷過的慘烈戰爭不知凡幾,這一場戰爭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生命中的一筆筆墨而已,至于會涂抹成什么樣,只有天知道。

  鐵督師因為無數的緣由,不愿意派兵前來,那么需要怪罪鐵督師么?不,劉忠勛并不怪罪鐵墨,每個人的抉擇不同,無法強求,如果是他劉忠勛站在鐵督師的立場上,或許做的更徹底吧,畢竟身上背負著晉北幾百萬子民,沒一個決策都管系著幾十萬晉北軍士兵的生死。

  隆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一段段拒馬從掩埋的黃土中拽起來,只見女真騎兵一個個掉落地上,鮮血染紅了拒馬一端,沖鋒的勢頭被阻擋在外,多鐸赤紅著雙眼卻沒有停下的打算,既然沖鋒而來,豈能半途而廢,對女真勇士來說,只有前進,只有殺戮。

  頭盔上濺滿了黃土,多鐸抹一把血污,抬手將頭盔扔在地上,長槍一舉,對著周圍親兵怒道,“給老子沖,將拒馬弄開,今日不斬老匹夫,誓不回兵。”

  多鐸真的怒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會遇到這么大的阻力,身后可不光有等著機會上位的完顏宗翰,單純的從眼下情況看,如果不盡快拿下白溝橋,對女真大軍也是不利,那鐵某人偷襲遵化城,擺明了就是要在灤河跟大清國拼命,要是不盡快趕到灤河,由著晉北軍穩固防守,那對女真勇士來說,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多鐸麾下萬余兵馬可是老兵了,再加上多鐸的親兵沖鋒在前,剛剛放緩的陣型再次爆發出強大的戰斗力,許多女真人赤紅著雙眼,也不管戰馬了,直接跳到地上用身體去推拒馬,面對女真人如此不要命的打法,前排拒馬很快就被打開了一個缺口,隨后女真騎兵潮水般朝著劉忠勛布置的大陣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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