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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6章公主金泰姬

  高胖子背地里沒少挨罵,但鐵督師樂見其成。就在如此詭異的氛圍下,陳威峰領一名親兵縱馬離開了南浦,朝著汶山而去。寒冬來臨,草木結成晶瑩的冰晶,去汶山的道路并不好走,一路走來,陳威峰總算明白了眼下的局勢有多不樂觀。道路崎嶇,山巒眾多,不宜大軍進發,路邊流民成群,餓殍滿地,一副凄慘景象,占據朝鮮,也要負責這些朝鮮流民的肚皮,這是何等艱巨的任務。

  情形不妙,越是堅定了說服金子山的決心。汶山腳下,有一座山寨,寨子依山而建,寨門乃云松建造,上書「威武雄霸」四個大字,字體氣勢恢宏,就像汶山一樣顯示著山寨之主的雄心壯志。兩座石獅子頭朝東西,象征著東面朝陽,暮送夕陽,取望天下生息之意。這就是汶山天王寨,也是金子山的自留地。

  金子山年逾三旬,一對鷹目十分銳利,長相瘦長,但切莫以為金子山好欺負,此子卻是這朝鮮國內最為陰險之人,人稱「笑面虎」。汶山離著南浦并不是太遠,南浦出現一支龐大的水師,他并不是不知道,只不過不曉得對方是何來路而已,正當他打算派人摸清底細的時候,忽聞寨外有天朝使者求見。

  金子山不慌不忙,目光放到了坐下一名中年男子身上,這男子留著一撮山羊胡,身材矮小,鼻子很大,整個人都不怎么協調。但千萬不要小瞧此人,這人可是金子山賬下第一人,人稱「閻羅軍師」崔成秀。金子山能占據汶山,與李資謙分庭抗禮,崔成秀可是出力不少,所以金子山對他十分倚重,「崔先生,你對使者之事如何看?」

  崔成秀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大王,你只需謹記一點,不管來人說什么,你只要搖頭便好!」

  「嗯?」金子山卻是有點不明白了,他皺著眉頭問道,「如此一來,豈不是要惹得來人不快,這不太好吧?」

  「哈哈...」崔成秀不以為意,揪著胡子呵呵笑了起來,「大王何須疑惑,便是要讓那使者動怒,他若不怒,大王又有何理由動那殺人刀?」

  金子山為之一怔,崔成秀當然明白金子山的疑惑,有道是兩方交戰不斬來使,更何況雙方并沒有交戰。崔成秀不慌不忙,非常耐心的解釋著,「那宋人初來乍到,來找大王,無非是要聯合大王,借大王之力對付他人罷了,本來就包藏禍心。

  如今又派一個小卒子前來,實在沒誠心的很,斬了他,就是要告訴明人,合作不是不行,拿出誠意來,大王何等身份,不是好欺凌的。斬他,就是要告訴他們,就算是天朝上國來了,在漢陽一帶,也是我們算!」

  原來如此,說不得要當回野蠻人了。

  南浦城外,突然出現一行人,說是突然出現也有點不妥,可除了如此形容,也沒有其他合適的說法了。南浦城來來往往的人并不在少數,這行人最顯眼,也最突兀。一個女子身著紫色勁裝,手里握著一把長劍,她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如雪,一張玉容似園中蘭花,氣質傲然。

  長發扎城一個簡簡單單的馬尾,卻更顯清麗。一個美人,十分漂亮的美人,有那么一瞬間,晉北軍士兵仿佛看到了另一個徐美玲。

  她,有一個高貴的名字叫做金泰希,朝鮮王朝正統后裔,至少她是這么認為的,所以她一直保存著那份獨有的高傲。來到南浦,連她自己都不明白前途如何,當得知大明晉王親自領兵占據南浦后,她驚訝、欣喜、害怕,總之心情萬分復雜。驚訝與欣喜很好解釋,以大明晉王之尊征討南浦,如何不讓人驚訝?

  欣喜,也很好理解,她不是普通的朝鮮女子,哪怕游走于飛虎嶺中,雙耳依舊聽著外面的事。鐵墨這三個字不僅威震中原,響徹契丹,連她都有所耳聞。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個神話,十年間從一個默默

  無聞,被人無視的邊軍軍戶足晉北,一步步領兵作戰,歷經幾年時間,依靠著戰無不勝的兵鋒打出了一塊諾大的天地,他鋒芒畢露,毫無不留的展露自己的野心,晉位晉王,告訴全天下他要效法李唐,一掃六合,成為天下之主。

  往往不知隱藏的野心家都輸了,可他贏了,就靠著戰無不勝的文治武功,以不可思議的方式打垮不可一世的蒙古人,成了天朝大權在握的重臣。

  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對于年過雙十年華的金泰姬來說,如此男兒不算英雄,誰能是英雄呢?所以,當得知南浦之事后,她欣喜,終于可以得見英雄真容了。

  可害怕又緊隨其后,真的害怕,鐵墨的手段早有耳聞。多爾袞何等驍勇,轉戰南北戰無不勝,還不是被殺的丟盔卸甲。秦王鐵墨胸懷大志,手段狠辣,他來南浦,絕不是當一個看客,如今朝鮮群雄并起,誰能擋住他一掃六合。要擁有朝鮮,勢必合縱連橫,強強聯手,事半功倍,而偏偏她金泰姬的勢力最為弱小,鐵墨選誰也不會選她當盟友,可剿滅的時候,她的虎頭軍就會成為最早的犧牲品。

  金泰姬并不懦弱,能以女子身份,掌控虎頭軍,又豈是懦弱之人能做成的?

  沃勒爾席卷朝鮮的時候,也沒有怕過,因為沃勒爾縱有通天之能又如何,還不是被朝鮮亂局搞得焦頭爛額?可鐵墨不是沃勒爾,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男人有能力徹底掌控朝鮮,當年晉北面臨的危局不比眼下厲害,還不是被他東征西討,靠著手中寶劍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

  朝鮮亂局,難不住他,既然如此,那她金泰姬就不得不為飛虎領幾千兒郎尋找一條生路。

  懷著沉重的心情一步步走向南浦,城門口士兵挺槍向前,毫不客氣的攔住了金泰姬一行人的道路,「來者何人?」

  金泰姬家學淵源,當然懂的漢話的,她秀眉輕蹙,傲然十足道,「請通傳晉王殿下,就說朝鮮公主金泰姬拜見!」

  城門守衛齊齊發愣,朝鮮公主?朝鮮公主應該姓王吧,怎么會姓金呢?心有疑惑,但校尉打量一番后,還是匆匆朝城內跑去。此時鐵墨正陪著木女俠對弈,徐美菱則負責在一旁斟茶倒水,「報,啟稟殿下,城外有一叫金泰姬的女子,自稱朝鮮公主,要面見殿下。」

  陪著徐美玲這個臭棋簍子下棋實在憋屈得很,因為無論鐵督師怎么走,最后輸的永遠都是他,徐美玲耍起無賴來,那可真是神仙都沒招,如今一聽有事情了,趕緊把棋盤一扒拉,正襟危坐起來。徐美玲可是老大不樂意了,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前來報信的校尉,直把那校尉看得心里打突突。

  一開始鐵墨還真沒當回事,可聽校尉又說了一遍金泰姬三個字,他總算回過味兒來了。徐美菱提著茶壺,似乎也回過神來了,「呵呵,金泰姬?她不在飛虎領好好呆著,跑這里來做什么,難道就不怕官人一刀砍了她?哎,看來此女頗有膽魄啊,能統領虎頭軍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木女俠對金泰姬為何來并不感興趣,她揮揮手有些著急道,「去,把那個惹人厭的女人帶進來,非要好好教訓她不可,平白掃人興致。」

  木女俠直接下令,惹得鐵督師甚是無語,只好揮揮手示意校尉趕緊按吩咐做事。對金泰姬的到來,要說不驚訝那是假的,飛虎領橫亙在漢陽與南浦之間,如果要取漢陽,飛虎領必然要剿滅。總之,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晉北軍都要對虎頭軍下手的,金泰姬如今來南浦,不是自尋死路么?指望鐵督師會憐香惜玉么?雖然,木女俠醋勁兒比較大,但也知道自家男人不是什么善茬,如果大局需要,別說一個金泰姬,就是十個金泰姬該殺也是要殺的,更何況金泰姬再漂亮還能漂亮過李自成?

  徐美菱放下茶壺,乖巧的替鐵墨整了整有點亂的頭發,「官人,金泰姬這次到來

  ,該如何處置,你要想好才行!」

  「嗯,這個不急,先聽聽她怎么說吧,不過挺有趣的,這女人敢跑到南浦來,不光膽子大,賭性也不小,哼哼,本王到不介意用這位公主殿下祭下金龍旗!」鐵墨搖頭一笑,意味深長。有時候沒得選擇,既然抱定了要與金子山合作,那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金泰姬的虎頭軍都不能留的,否則依著金子山與金泰姬的關系,又豈會真心合作?

  聽說按照輩分,金子山還得叫金泰姬一聲姑姑呢,可真是有趣。

  南浦城門,由于得知來人是金泰姬,徐成親自迎了出來,站在門前仔細端詳,只見金泰姬深色端莊,貴氣逼人,渾身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自信。徐成也有點佩服金泰姬了,一個落難貴族,還能保持如此精氣神,已屬難能可貴了,「公主,晉王殿下正在城主府恭候,還請公主隨某來。」

  徐成觀察金泰姬的時候,金泰姬也做著同樣的事,有道是什么樣的主子,用什么樣的下人,官此人應對得體,彬彬有禮又不失威儀,可見某人御下有術了。金泰姬緊隨徐成身后,其余隨從也想跟著進城,卻見兩側衛兵刀槍相擊,直接阻擋在外。

  金泰姬眉頭緊皺,似有不悅,徐成也不解釋,只是揮揮手甚是威嚴道,「還請諸位解去刀兵,我家殿下仁義為先,儒雅服人,可莫用這些臟物沖撞了他。」

  一幫子朝鮮人心里罵翻了天,聽說這鐵某人可是萬人屠夫,永定河一戰殺敵血流成河也不見他眨下眼睛的,現在好了,竟然說怕被兵器嚇著。其實眾人都明白,漢人這是要繳械呢,總之入城可以,但到時候要殺要剮晉王殿下說了算。一行隨從全部怒目而視,反倒是金泰姬慢慢沉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做了什么決定。

  既然來到南浦,就沒想過空手而回,要么把命送在這里,要么帶著一個盟友回到飛虎領。抬起手來,回過頭滿是凝重,「都把刀兵交了,相信晉王殿下胸懷若谷,自不會為難咱們的。」

  隨從們不能不聽,只能乖乖的交了兵器。進入南浦城,金泰姬的目光卻還留在徐成身上,「不知天朝上官名諱?」

  「回公主,下官徐成,蒙晉王殿下看中,封兵部右侍郎,擔水軍副總兵一職」徐成從容應答,金泰姬聽罷頗有些吃驚,以三十多歲便當兵部侍郎,可謂是官運亨通了。

  金泰姬有些驚訝,可還不知道徐成還有另一個身份呢,如果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晉王殿下的親戚,搞不好要大吃一驚呢。

  城主府內,鐵墨已經等待多時,得到通傳后,金泰姬越過層層守衛來到了大廳之內。鐵墨居于北面主座,徐美菱一身黑色勁裝,英氣勃勃。金泰姬想過很多種見面場景,可真的見到鐵墨的時候,依舊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男子應該是儒雅文靜的,可這個男人卻目光如電,看到的不是文彩勃然,而是勇武逼人。他的目光就像刀子,富有侵略性,強大的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金泰姬一直都很驕傲,可在這個男子面前,她不由自主的低下頭來,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就是一個身經百戰,戰無不勝的人,他從尸山血海中歷練中走來,隨時都散發著一種讓人望而生畏的血腥氣。

  「你就是金泰姬?」只是一句話,沒有驚訝沒有欣賞,有的只是出奇的平淡。美色于前而不動心,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此為豪杰也。從來都以容顏自信,這一刻似乎不再那么自信了,這個男人表現的太平靜了,而他旁邊的女子更是有著不輸于她的美貌。

  為什么會這樣?金泰姬握緊了拳頭,指甲掐進肉里,只有疼痛才能讓她恢復神智,從一見面就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必須反抗才行,必須爭取到一點主動權才行。心中想到,她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來,目光直視座上的鐵墨,「你就是鐵墨?」

  聲音平淡,似乎還帶著些失望,好像是在說,晉王名滿天下,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一點天朝禮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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