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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7章傲慢的代價

  鐵墨眉頭一挑,頗為錯愕,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隨后又扭頭瞄了瞄左邊的徐美玲。徐美玲可是相當配合的,反正她對貼近鐵督師的美人都沒什么好印象,于是乎秀目一翻,冷聲哼道,「好個沒規矩的女子,見了他也不拜是何道理?」

  話說徐美玲一出口,鐵督師就有點后悔了,你這是幫忙呢還是打擊人呢?

  金泰姬也有點錯愕,眼前這位美人好像更沒規矩啊,「嗯?卻是沒什么規矩,看來天朝上國出的也不都是知書達理的女子啊。」金泰姬這句話可是一語雙關了,一方面說徐美玲沒規矩,另一方面也嘲笑鐵督師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

  徐美玲是什么人,那是出了名的暴脾氣,這些年收斂了許多,但受到如此侮辱還不反抗,那就不是女海盜了。鐵督師一直縱容徐美玲,所以不以為意,徐美菱可暗道要遭,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徐美玲沖了下去,當金泰姬反應過來的時候,脖子里已經傳來涼涼的感覺。金泰姬睜著美目,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女子,她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女人竟敢在晉王面前妄動刀兵,到底誰才是晉王?

  「金泰姬,管好你的嘴,再敢胡說八道,本姑娘要了你的命!」徐美玲殺個人如家常便飯,此時神色清冷,可一點不像作假。金泰姬暗道見了鬼,怎么今天發生的事如同夢中呢?

  「敢問殿下,你就是如此管教屬下的?」金泰姬用的計謀并不高超,但很管用,一般自恃身份的人見屬下如此不守規矩,就算不責罰,也會斥責幾句的。可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她目瞪口呆了,鐵墨撇撇嘴直接站起身來往后堂走,一只手還擺了擺,「公主息怒,本王一直都管不了她!」

  嗯?就是這樣?看著徐美玲面露邪惡笑容,金泰姬差點沒昏死過去,她現在深深的懷疑,自己見到的到底是不是鐵墨?鐵督師走了,金泰姬很悲劇的被徐美玲帶到小黑屋里關了起來,總之第一次見面沒說兩句話就不歡而散。內廳里,徐美菱挑著炭火,額頭帶著幾分疑惑,「夫君,你是怎么想的,怎么我有點想不明白呢?」

  「徐美菱,你不覺得金泰姬太傲了么,都什么時候了,還跟本王擺什么公主架子,敲打敲打她也好,省得多費口舌!」說話間,徐美玲兩條大長腿往鐵督師膝上一放,開始享受起來。金泰姬是不在這里,要是在的話,非得懷疑自己是神經病不可,敢情鐵督師是徐美玲的奴仆啊。

  金泰姬何等高傲,此時被關在陰冷潮濕的小黑屋中,身上體驗著酸麻感,一天時間,她就被折騰的沒脾氣了。獨居小黑屋中,金泰姬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回憶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她只有一個感觸,那就是鐵墨絕非常人,大明晉王好像對她金泰姬一點意思都沒有啊,也許到這個時候該絕望了,可金泰姬不想就這樣放棄,因為至少她還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也許今天太過傲慢了,再有機會她一定卑躬屈膝,一切只為了追隨家族百余年的虎頭軍,那里不僅僅有著幾千步卒,還有十幾萬家人,她金泰姬一死足矣,可不能再連累那些部曲了。

  有的人生下來就伴隨著責任,沉重的擔子不是動力,就是壓力,有時候會壓垮人的。敢來南浦城,不僅僅是因為相信鐵墨,也因為自己抱著一點點殘念,她希望上天開眼,汶山上的金子山能不改風格,汶山是一座野獸之山,那里有著盲目自信,更有著無情殺戮,只要漢人使者還在汶山,一切還有希望。假如汶山之事一切順利,她也只能說是天意如此了,到那時神仙也救不了虎頭軍的。

  汶山,西風呼嘯,卷著林葉沙沙,步行在莊嚴宏偉的天王寨,陳威峰感覺到的是一種清冷。

  兩側刀斧手林立,但這些嚇不到他,如此把戲,是不是有點小兒科了?進入天王寨白虎大堂,滿是戎裝壯漢坐

  在位子上,身材瘦削的金子山目光斜視,帶著一點點輕蔑。

  他可是知道如今大明內亂不斷,晉北軍在國內的形勢可不怎么樂觀,沒想到那鐵墨進入朝鮮境內,還擺什么天朝上國的架子,就派一個小小的將領前來,不是在侮辱人么?既然鐵某人不敬在前,他金子山也不介意警告一下鐵墨了。

  「臣晉北軍水軍三營千總陳威峰拜見大王,傳我家殿下旨意,恭祝大王早日得報家仇,一統朝鮮!」陳威峰侃侃而談,說的多是漂亮話。

  他心中自然有點瞧不上金子山的,出身晉北大學堂,見證了晉北軍崛起晉北戰無不勝的光輝歷程,又親身經歷了數次血戰,還怎么會將金子山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國內局勢困頓,遼東聯軍威逼青山府,實在抽不出足夠兵力,又怎么會向金子山這樣的陰鷙之人低頭?心中不快,可為了殿下大業不得不忍一忍了。

  陳威峰覺得自己已經夠客氣了,但金子山并不這么認為,崔成秀更是氣怒,他想到大明晉王自恃身份,可沒想到會如此瞧不上天王寨,一個小小的千總,夠資格么?金子山一直都不是一個隱忍之人,喜怒全在臉上,聽陳威峰說完話,他當即冷笑道,「你是什么東西,也配跟本王說話?你就是鐵墨手底下一條狗,你說的話,本王聽不懂。」

  狗?這個字有多侮辱人不言而喻,更可況是陳威峰這種年輕氣盛,傲氣十足的人,「大王為何如此說,殿下誠心誠意相交,何必如此為難下官,就算是一條狗,也會咬人的。」

  身處刀斧手陣營,身邊沒有一個自己人,卻傲色不該,不露懼色,金子山為之側目,甚至有點欣賞眼前的漢人了,「呵呵,不錯,不錯,倒有幾分膽識,不過可惜了,本王必須告訴鐵墨一個道理的。在朝鮮,本王說了算,他鐵墨要做什么事,必須親自來才行。」

  金子山沉聲敘述,滿是不屑,這下徹底激怒了陳威峰,督師南征北戰,打下一個諾大的江山,何時向他人卑躬屈膝過,一個小小的朝鮮王,竟然要晉王親自來拜見,如此豈能忍?有道是君辱臣死,陳威峰退后一步,目光噴著怒火,「看來大王是一點談的意思都沒有了,請姝陳某人不奉陪了!」

  陳威峰轉身要走,刀斧手卻一起向前,大喝一聲,此時身后也傳來金子山陰測測的聲音,「天王寨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么?」

  面對層層威脅,陳威峰并沒有畏懼,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沒讓親兵一同進寨子,否則連個傳信的人都沒有了,回過頭注視著面帶笑容的金子山,鎮定自若道,「你待如何?」

  「本王給你兩個選擇,要么砍下你的人頭給鐵墨當份大禮,要么你臣服本王,怎么樣,跟著本王吧,只要你投靠本王,保你榮華富貴一生不減!」金子山似乎篤定了陳威峰會臣服,但他料錯了,陳威峰嘴角一竅,冷笑道,「小小蠻王也敢與我家殿下相比,要陳某人跟著你,除非某家瞎了眼!」

  白虎大堂內積聚眾將,聽陳威峰如此言語,頓時大怒,「大膽的漢人,還不跪地求饒!」

  陳威峰神色不懼,撩起長袍,大聲斥道,「堂堂大明將士,寧站著死,不可跪著生,有死而已,何懼哉!爾等要殺,盡管來便是,大好男兒還能怕了你們?」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可陳威峰不覺得今日能抽身離去,因為他已經看準了金子山的心思,金子山要用鮮血告誡南蒲城內的殿下。

  兩名刀斧手欺身向前,陳威峰向后一退,肘部狠狠地砸了下去,動作迅速準確,奪過大斧,直接剁在了那名刀斧手頸部,一時間鮮血噴濺,大堂內鴉雀無聲。誰也沒想到陳威峰會悍然動手,一點畏懼都沒有。

  金子山臉色越來越寒,盯著陳威峰,突然猛地站起來,大聲道,「給本王剁了他,送到南浦城,讓漢人見識下我天王

  寨的威風。」

  天王寨內,陳威峰殺意沖天,但終究寡不敵眾,最終死于白虎大堂內,而那個隨他一同前來的親兵也未能幸免于難,勇烈的戰死在天王寨門口。同來同往,同生共死,晉北軍軍條內沒有獨自逃生的規矩。

  殺死了陳威峰,可不知為何,崔成秀的心中有了種擔憂,是不是做錯了呢?那晉王鐵墨會不會迫于天王寨之兇狠呢?

  汶山腳下一場血案,似乎并沒有影響到南浦城,第二日天氣晴朗,金泰姬也從小黑屋里放了出來,大好陽光,鐵墨坐在院子里看徐美菱舞劍。

  金泰姬的到來,打破了難得的寧靜,這次金泰姬看上去乖巧了很多,不像昨天那樣咄咄逼人了,看來徐美玲一番武力恐嚇還是很有效果的。看著鐵督師喂徐美玲吃甜點,似乎也不那么吃驚了,敢情鐵血真漢子也有柔情的一面呢。鐵墨一直不太喜歡拐彎抹角,所以請金泰姬落座后,開門見山道,「公主,現在有什么話請直接說吧!」

  在小黑屋里關了一晚上,金泰姬想了很多,所以很認真地回道,「殿下此來,是為遼東之事吧,要徹底解決遼東禍患,控制朝鮮是必須的,依著殿下現在手里的實力,想要做到這一點很難吧。當然殿下可以選擇跟金子山合作,但小女子不得不說,金子山并不是什么可靠之人。」

  「嗯,就算公主說的全對,那又如何呢?除卻金子山,本王還有很多種選擇呢,漢江李慶浩,淅川王澤仁,好像怎么求本王也求不到公主身上吧?」鐵墨當然知道金泰姬的來意,無非是為虎頭軍找到一份生存空間罷了,可惜,他鐵墨真看不上虎頭軍那點兵馬。如果說有的話,那就是身份了,但是有身份的不僅僅金泰姬一人,淅川王澤仁比金泰姬的身份更有優勢呢。

  鐵墨說話一點情面都不留,這讓金泰姬一時間無法接受,總覺得被人看扁了,于是張口就想說自己可是正牌公主,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笑話,王澤仁還是正牌親王呢,三百年來,朝鮮歷經金氏、王氏、李氏三代,誰敢說自己就一定是正統呢?

  看著鐵墨戲虐的目光,金泰姬暗道僥幸,幸虧沒說出來,否則又要遭人嘲弄了,「殿下說得確實有道理,但殿下忘了一點,不管是金子山還是李慶浩,他們都是男人,有著填不足的野心,而我不一樣,我是一個女人,只要殿下有心,本公主就能奉獻一生的忠誠!」

  金泰姬直勾勾的看著鐵墨,不管怎樣,她現在唯一的倚仗就是自己的容貌了,可是很快她就失望了,因為很明顯這個男人沒有動心。不僅僅沒動心,似乎還看到了一股莫名的怒火。鐵墨又如何能不生氣呢?

  都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可金泰姬是專門往鐵督師痛處說啊。徐美菱真想一巴掌將這個自以為是的朝鮮公主丟到海里去,這女人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算成了晉王的女人,就能保證足夠的忠心了么?恐怕未必,別的男人會信這一套,鐵督師可不會信的。

  金泰姬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只要還有一點希望,就一定要緊緊地攥住,她站了起來,緊咬著粉唇,冷冷的說出了一句話,「如果金子山成為殿下眼下最大的敵人呢?」

  鐵墨微微一笑,甚至有點佩服金泰姬的急智了,「那樣的話,飛虎領就成了本王最堅定的盟友,可是,你以為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幾乎為零,雖然沒說出口,但金泰姬非常清楚結果會如何,九成九的可能自己會輸。但是還有那么一點點希望呢,心中不斷重復著那份吶喊,金子山啊金子山,你盡力惹怒漢人吧,還有那個崔成秀,但愿你的急切會給飛虎領帶來一片生機。

  南浦城外,一馬一人,馬鞍旁掛著一個木盒,來到門前,馬上騎士將木盒丟到地上,重重的留下了一句話,「告訴你們那個什么晉王,就說我家大王

  送他一份厚禮,若有話說,請他親自前往天王寨!」

  留下話,那人打馬便走,回過神來的守城士卒彎腰抱起木盒,鼻子里卻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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