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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89章營救

  隨著大火蔓延,晉北軍從南城撤離,順著東面大街撲向了北城,蘇爾泰也果斷收縮兵力,兩個時辰后,西寧府北城富民胡同爆發了慘烈的攻防戰。富民胡同并不是民居,這個地方便是西寧府府庫所在地,同時也是大清國最大的庫存地。蘇爾泰當然清楚富民胡同的重要性,所以才集中所有兵力死后富民胡同。

  富民胡同非常狹窄,兩側庫房外置石磚,防護能力極佳,女真人就靠著這些庫房磚墻,與晉北軍展開周旋,敏特也是頗為頭疼,在狹小的富民胡同,晉北軍的兵力優勢根本發揮不出來。

  面對一個小小的胡同,頗有點無計可施的味道,這里本來就是庫存地,里邊輜重不知道有多少,想要困死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放火燒也沒戲,不說外邊的磚墻,就算沒有磚墻防護,女真人也必然將輜重放到了地下空間里,所以放火燒根本沒意義。

  沒有良策,只能暫且休兵,東城一處豪宅中,十幾名晉北軍將校灰頭土臉的坐在廳中,茶水熱氣盈盈,卻沒人敢喝,大家都看到敏特那張陰沉的臉了,「目前局勢沒有進展,諸位可有什么良策?」

  「大帥,富民胡同的情況太復雜了,女真人鎖在石屋中實在奈何不得,我等已經分批攻打了好多次,傷亡不小,進展也不大,要不先把北城門奪下來,慢慢一點點占據庫房!」

  敏特眉頭緊鎖,鼻子一皺,沒好氣的哼道,「慢慢來?咱們耗得起,長春州城內的殿下耗得起么?必須速戰速決,兩日內全殲殘余蠻子,本帥不希望在西寧府拖延太久。」

  攻打西寧府,目的就是為了給女真人制造壓力,只要西寧府被拿下,便可以向南進攻遼陽府和鎮海府,到時候女真人就是再有耐性也勢必會慌亂的。

  雖然圍攻長春州非常重要,可西寧府以南大片土地又何嘗不重要呢?這可是大清國的半壁江山啊,而鎮海府又是后元的根基所在,只要女真人和沃勒爾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長春州面臨的壓力必然會減小許多。直接馳援長春州沒有意義,只能借助西寧府做文章,所以哪怕付出多少傷亡,也必須盡快全部占領西寧府。

  白天放了一把火,不僅給敵軍造成了威脅,同樣也讓自己人吃了個虧,現在戰事不利,蕭宏覺得自己有義務多做些事情,更何況只要打下西寧府,也能為長春州提供助力,「耶律將軍,末將有一個問題,西寧府一應輜重必須保住么?」

  聽罷,敏特就長長的吸了口氣,他似乎想到蕭宏為什么問這個問題了,他想了想,沉眉嚴肅道,「只要能盡快奪下西寧府,什么方法都可以用,蕭將軍聽明白了?」

  「末將明白」蕭宏站起身,雙拳拱了拱,「大將軍,剩下的事交給末將吧,末將只有一個請求,無論發生什么事,大將軍都不能定末將的罪。」

  「那是自然,本帥只要結果」敏特揮揮手,蕭宏慢慢退了下去。蕭宏是個什么樣的人,敏特非常清楚,今天他把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了。不到酉時,西寧府東城百姓被蕭宏全部集中了起來,這些女真人全部用繩索捆綁,被逼著進入了富民胡同。

  隨著女真百姓被逼著進入富民胡同,駐守胡同的女真殘兵立刻亂了,之前布下的陷阱被自己人踏到,造成百姓死傷無數,晉北軍士兵對這些女真百姓毫不關心,有傷的人直接丟在胡同街道上,繼續推著平安無事的人往前走,隨著越來越深入,傷者的慘叫聲越來越濃重,一時間胡同內充斥著傷者的哀嚎聲,這種聲音極其刺耳,刺得女真將士的心不斷顫抖。

  入夜,女真士兵終于忍受不住,從掩體內沖出來想要救治傷者,一開始還算順利,可沒過多久,變故就發生了。

  一聲刺耳的悲鳴聲響起,隨后富民胡同火箭紛飛,不少女真士

  兵直接被火箭射中,衣服燃起了火,那些躺在地上的傷者也無法幸免于難,要么直接被盯死,要么著了火,被火灼燒的傷者發出不屬于人類的慘叫聲,他們趴在地上蠕動著,慘叫聲刺破人的耳膜,漸漸地形勢就有點失去控制了,蘇爾泰知道這是漢人的詭計,想要逼著女真將士沖出去,所以一直嚴令不得再出去,可女真將士們早已經被晉北軍殘忍的手段逼得紅了眼,一個個沖出去救人。

  亥時,夜色下火光沖天,富民胡同內擠滿了人,這個時候早已經守在胡同南北兩側的晉北軍士兵沖了進來,與此同時胡同北面也被挖開,要知道富民胡同低下庫房都是連通的,沖進來的晉北軍士兵也不與女真人纏斗,直接放火燒,庫房里放著的糧草等物可都是易燃的,尤其是那些木料,火勢一起,無法阻擋,就這樣,富民胡同無論地下還是地上都燃起了火,漸漸地躲在底下的人也受不了,怒罵著沖了出來。

  女真人之所以能頑強的抵抗這么久,就是靠著胡同的地勢,現在都跑到了地面街道上,再無遮掩,情況自然就沒那么好了。

  蕭宏的毒計取得了驚人成效,歷經兩個時辰的惡斗,蘇爾泰以及殘兵被剿滅,但是代價也是讓人無法想象,富民胡同內龐大的輜重被毀去八成還多,城中百姓有一半人葬送在這場惡戰之中,胡同內有許多燒焦的尸體,庫房也有很多地方都坍塌了。

  晉北軍還從來沒有打過如此殘忍的戰斗,看著眼前的慘景,無不動容。敏特履行了自己的諾言,沒有怪罪蕭宏,同樣,蕭宏也沒有表功,這樣的戰事并不光彩,又何必多提呢?

  西寧府失陷,對女真各部的打擊可想而知,沒有了西寧府,意味著南部女真十三個部落失去了賴以生存的根基,遼陽府也失去了與寧州的聯系。五月二十,剛剛拿下西寧府后不久,敏特就下令揮兵南下,兵鋒直指遼陽府,如今的遼陽府與兩個月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那個時候為了防止晉北軍從南面進行突破,可是由皇太極率領重兵親自坐鎮,但是隨著晉北軍逼近寧州,只是遼陽府的兵力越來越微弱。

  遼陽府算是遼東南面最后一座堅城了,如果遼陽府再丟,鎮海府將受到最直接的威脅,似乎是為了配合敏特,原駐扎在率賓府海參崴的水師艦隊也從海面逼近鎮海府,如此一來后元兵馬便首尾不能相顧,公孫乾本來還想命鄧百川率兵馳援遼陽府,由于晉北軍水軍的原因,暫且放棄了這個想法。

  敏特的行軍速度非常快,僅僅半日,便連克遼陽府北面四州三鎮,在公孫乾還沒將兵力調到北面的時候,已經對遼陽府北面外圍大營展開猛攻。

  敏特非常清楚一系列的軍事行動有多重要,此戰只要打好了,就一定能幫長春州減輕不少壓力。遼陽府可是鎮海府最后一道防線了,或許多鐸能耐住性子不顧遼陽府,可是沃勒爾不能,遼陽府生變,就一定能牽制住后元兵馬。

  戰斗一開始,晉北軍便攻勢如潮,氣勢如虹,原乙室軍子弟更是赤膊上身,頭纏紅帶,僅僅半日,拱衛遼陽府的外圍大營相繼丟失,兵力折損五千之多,五月二十二,三萬晉北軍圍困遼陽府,消息一出,震驚遼東。

  對遼陽府完成合圍之后,原乙室軍大將軍蕭宏揮兵耀州,這一舉動,直接斷絕了公孫乾想要南撤的想法,由于連續兩個月來戰斗都集中在松花江以及寧州附近,所以原駐防耀州的兵馬一部分馳援沃勒爾,一部分進駐遼陽府,留守耀州的竟然連三千兵馬都不到。

  蕭宏不給鄧百川等人喘息的時間,當鎮海府援兵還在半路上的時候,蕭宏就完成了對耀州的突襲,四千子弟兵,偷襲耀州西城,一舉奪下了耀州城。與此同時,晉北軍水師對鎮海府西面進行了強攻,逼迫著鄧百川率兵退回鎮海府,至此,敏特合圍遼陽府的計劃徹底完成,整個遼陽府成了一頭困獸。

  敏特通過一系列的軍事行動,想要對長春州形成幫助,而此時長春州,卻并沒有感到半點輕松。隨著沃勒爾和皇太極的到來,遼東六萬聯軍將小小的長春州圍得水泄不通,城內兩萬多晉北軍可以說風雨飄搖,隨時都面臨著覆滅的災難。

  讓人意外的是,多鐸并沒有急著下令進攻,而是穩扎穩打,先在城外布置好防守,封鎖好每一條可能出去的路。皇太極覺得多鐸太過小心了,此時的晉北軍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需要這么謹慎小心么?不過沃勒爾倒是能理解多鐸,面對狡詐似鬼的鐵默,不管多小心謹慎都不算過,圍困長春州,晉北軍又沒了騎兵之利,就真的是勝券在握了么?

  也許未必,因為鐵默并沒有死,只要他活著,就有被翻盤的可能,所以必須做好全面的應對,現在不是怎么毀滅長春州,而是做好的最壞的打算,怎么防止晉北軍突圍,只要城里的人出不去,那他們就是死路一條。

  遼東幾萬聯軍圍困長春州,鐵默的心情肯定不會太好,現在不僅僅是心情,連身體狀況也是非常糟糕,由于身受重傷,缺醫少藥,沒有得到良好的照料,鐵默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蒼白的臉上看不到半點血色,大多時候只能躺臥在榻上。

  如果說有好事的話,就是這些天將士們的心總算從慘敗中平復了一些。史森明緊繃著臉,嘴上說著些什么,「殿下,敏特遲遲不來,實在是讓人生疑,敏特甚有威望,如今時局,殿下不得不防啊。」

  由于阿巴沙和尚可喜都受了傷,如今軍中要務大都壓在了史森明身上,壓力巨大,再加上形勢危急,心情難免暴躁了一些。鐵默微閉著雙眼,心里也在思索著史森明的話,敏特會自立么?這個可能是非常大的,但他鐵默還沒有死,綽綽又平安無事,敏特就算自立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吧。

  就算他鐵某人死在長春州,還有海藍珠和阿琪格呢,只要阿琪格還活著,奈曼部以及那些蒙古子弟就不會徹底歸順敏特的。

  「不,此話以后休提,想來敏特不會如此愚蠢的。徐美玲,現在城中輜重情況如何,還能堅持多久?」鐵默并不想在敏特身上費太多心思,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他也沒指望敏特能揮兵馳援長春州,如果敏特那樣做,那才是真正的蠢豬。長春州城外一戰,精銳騎兵損失殆盡,敏特麾下剩下的騎兵有少得可憐,他如果揮兵來長春州,在野外遭遇的話,碰上女真鐵騎,那可是有多少人死多少人。敏特如果足夠聰明,就該去打西寧府,一路威逼遼陽府和鎮海府,對女真人從戰略上形成牽制作用。

  聽到鐵默的詢問,徐美玲坐在榻上苦笑著搖了搖頭,「官人,城中糧草所剩不多,就算將城中百姓口糧都集中起來,恐怕也堅持不了三日了。」

  糧草匱乏到這種程度了么?形勢可是越來越不妙了,此時倒是盼著女真人現在就攻城了,至少現在城中將士還有力氣去廝殺,等過了三天,糧草告罄,大家都餓了肚皮,到那時候就算他鐵默有三頭六臂,也扭轉不了局勢了。

  多鐸啊多鐸,真不愧是頭狡猾的狐貍,居然不著急進攻,反而在城外做文章。當然,鐵默已經沒了突圍的想法,多鐸早已經在城外準備好了十八般武藝,這個時候沖出去,不是正中下懷么?突圍沒有希望,按兵不動也沒有希望,這可如何是好?

  這么多年,鐵默從來沒遇到過如此窘迫的情況,想的多了,一口濁氣上來,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徐美玲趕緊撫著后背幫忙順著氣,「別多想了,如果命該如此,也許這就是我們最好的歸宿。」

  徐美玲遞給一個溫馨的笑,艱難的抬起手撫摸著徐美玲有些粗糙的臉,這個女人自從跟了自己,可以說一天清福都沒享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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