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魔道祖師:喲,這正道弟子不好撩 > 第52章 于光陰的罅隙里一眼萬年,陽光溫暖始終如你的眸光璀璨。
  胸膛的痛感在急劇加速,心臟仿佛被肆意揉捏,感覺比身中心死之咒更痛楚,更加難以忍耐,白墨淵強忍心間的異樣,喘息道,“扶我...扶我坐下。”

  夜之宸明朗的眼眸里含滿了關切之意,看到白墨淵如此隱忍的模樣,一雙劍眉不由得蹙得極緊,趕忙依著白墨淵,攙扶著他側身坐下。

  白墨淵眉宇郁結,修長的身姿斜倚于雕刻著蘭竹翠莖的床頭,動作牽連之下,嘴角又溢出了血線,順著白墨淵棱角分明的頜角滴落,黑色的勁裝上,正在綻開著紅色的梅花。

  白墨淵眉峰微顯顫抖,清冷的明眸,映透著清晨的陽光,仿佛濡染了溫暖之色。

  “...心口是不是還很痛?”夜之宸攢袖擦去白墨淵臉上的血漬,伸手抵住白墨淵后背的心俞穴,再次渡入靈氣助他療傷。

  “...不礙。”白墨淵牙關咬緊,艱難地擠出了兩個字,只覺得自己額上身上全是冷汗。

  夜之宸眸色憂慮,可卻毫無辦法,現在所能做的事情,只有將自己的靈氣全無保留的渡給白墨淵這一件而已。

  隨著夜之宸靈氣渡入,白墨淵感覺枯竭的紫府,開始緩慢地匯聚著靈氣,靈氣仍然不足,還需要再等。

  掌心微微泛著疼痛之感,那里有一道入肉的刀傷,用這只手掌緊捂心口,白墨淵強忍心中劇痛的同時,清冷的眸光一直緊盯著眼前這具李至臻的軀體。

  李至臻雅致的衣衫上,已經染滿了稠血,血色紅中帶黑,仿佛很不新鮮。

  在這幾息的光陰里,這副無頭的軀體,始終僵直地站立著,在晴天白日之下,猶然顯得詭異非常。

  掉落在地的頭顱,被門檻阻擋,已經停止了滾動,那雙睜得極大的眼睛,迅速泛染著死灰之色,極其空洞的望著門外,空曠無人的長街。

  屋內門外,詭譎靜謐,唯有清風輕撫窗欞,接榫處輕微地響起吱嘎之聲。

  在這極其安靜的時刻,李至臻一直僵硬的軀體,突然顫抖了一下。

  白墨淵黑褐色的瞳孔隨即微微而縮。

  夜之宸知覺有異,明曄的眸華亦轉而望向了李至臻。

  古香古色的臥榻旁,溫暖的晨光之中,在白墨淵與夜之宸的眸光投來的時候,李至臻挺立的軀體,于此時猛然俯身!

  駭人的斷頸之處,積攢的稠血驟然傾泄,幾乎濺滿了嶄新的床席,白墨淵和夜之宸的衣飾上,也瞬間掛滿了血滴!

  血液黏稠,骨茬森白,空蕩的脖頸之上,給人的感覺仿佛仍然有著頭顱,有著眼睛!

  這副殘骸如此俯低身軀,似乎是在湊近而觀,審視白墨淵!

  “...真是厲害!毫無聲息就消除了我留在你心臟的鬼印!然后...,真是諷刺,屏息之間,身融萬物,秘不可查...!你竟然也可以像我一樣,施展浩然儒宗的屏息融物之術!”

  沒有頭顱的軀體之中,陰冷的聲音,詭秘地響起,“在我無所察覺的情況下,挪開脖頸換成了手掌,我有所分神之際,用尖刀割劃,已經無法細辨割裂脖頸與割裂手掌的略微差異,讓我認為,你仍然在我的掌控之中,使得我對你更加無所防范,于是你在此之后,一擊得手,真是厲害...!”

  白墨淵面容清絕,慘白沒有血色,他沉默了一息,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聲線似乎也低沉了幾許,“...現在明白,尚且不晚。雖然斬了你,附體的肉身,可是對于你的本體,我已經很難施展出,行之有效的方法,予以抹滅。”

  “如此才對,雖然有許多疑問,很令我好奇,但是你們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話語吐出之時,儒宗靈氣呈錐芒之狀,聚于未被廢斷的右掌,李至臻掌風凜冽,驟然而擊,電光火石般印向白墨淵的心口,“...那就是遲則生變!”

  這一掌出手之快,周邊的空氣仿佛滌蕩出了漣漪,疊迭出一道殘影。

  浩然儒宗,意氣縱橫掌!夜之宸抵在白墨淵背后的手掌瞬間撤回,雙掌之間,天青色的靈氣驟現。

  雖然與李至臻浩瀚的單掌靈力相比,夜之宸縱然雙掌齊出,猶然顯得微不足道,可他還是毅然決然地迎了上去!

  必須接下這一掌,哪怕身受重傷,也在所不惜!夜之宸眉眼凜冽,護在了白墨淵身前。

  紫府靈氣還在聚攏,雖然仍顯不足,可是時間無多,唯有勉力一試。白墨淵眸色冷冽,雙手瞬間掐起繁復難明的指訣!

  掐訣的速度極快,指訣變換仿佛不需要間隙,十道指訣在一息之間結成,白墨淵最后駢起一道劍訣,以此劍訣代筆,虛空連畫!

  沒有頭顱的李至臻,仍然可以感知到一切,被白墨淵掰斷的左手向上一抬,夜之宸頓覺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涌來,雙掌被李至臻的左臂一帶而偏,隨即李至臻左臂上的黏勁乍松,夜之宸不由自主地偏過李至臻的身側,滑出數步之遠!

  無量道宗,黛紫色靈氣出現于虛空之中,迤邐出神秘的筆跡紋路,一道泛溢著巍然紫華的靈符,在白墨淵銀鉤鐵畫間,乍隱乍現。

  李至臻與夜之宸這番交手,僅用了兩三息的時間,他的右掌,自始至終目的明確,直印白墨淵的心口!

  掌風撲面而來,白墨淵眼眸一如既往的鎮定,在李至臻掌心即將印到胸口的時候,虛空之中的靈符,對操縱著李至臻殘骸的異類似有感應,瞬間沖進了李至臻的軀體!

  李至臻全身的浩然儒宗靈氣,匯聚在這一掌之上,擬以雷霆之勢,給予白墨淵致命一擊,留存于殘骸體內用以護體的靈氣已然不多。

  靈符透體而入,似生靈智,在李至臻體內略一停留,便感應到了藏身于這副軀殼之中的,那個近乎于鬼魅的存在。

  紫華無量,穿過浩然靈氣的阻隔,如一篇道經,瞬間規束住了這個想要逃脫卻已經無法逃脫的異類!

  一切仿佛湮滅靜止,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李至臻這一掌最終沒有印實,可凜冽的掌風依然掃中了白墨淵的心口。

  就像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劇痛之感再次加劇,白墨淵強忍不住,接連噴出好幾口鮮血。

  面色更加蒼白,白墨淵伸手捺去嘴角鮮血,揮手一揚,將李至臻殘骸里的異類,剝離了出來!

  靈符紫氣氤氳,玄奧難辨的符畫,束縛著現身眼前的異類,隔絕著耀眼的陽光。

  這個異類,像一條人首蟲形的怪異之物,它在符咒內左突右沖,黑色的魂氣觸碰到符咒的時候,符咒光華璀璨,仿佛可以生出一股無形烈焰將其灼痛,它被灼痛了幾次,便蜷縮起了形體,烏漆漆的魂氣人臉,看著白墨淵,眼神里透露著獰惡的神色。

  “無量道宗,天火鎮鬼符!你竟然還可以施展無量道宗的符箓之法!”

  這條非人近鬼的存在,怨魂之氣在劇烈的抖動,“你到底是誰?!”

  隨著這個異類歇斯底里的發問,李至臻無頭的身軀,頃刻間委頓于地,沒有怪異之物于身,皮膚和肌肉上的刀痕開始出現。

  裸露在雅致儒服之外的皮膚,自咽喉處一裂而開,沒有了層層束裹,皮膚、肌肉、內臟以及骸骨,正在發生著肉眼可見的剝離之象。

  慘不忍睹,轉眼之間,這副遺骸,已經看不出人的模樣了,難聞的氣息,撲鼻直竄。

  夜之宸面色慘白,忍不住俯身而嘔,剛剛吃過的飯菜,又統統還給了這位李兄。

  白墨淵沒有回答的意味,將眸色凝在了夜之宸身上,“剛才交手,你沒有受傷吧。”

  夜之宸嘴里發苦,搖了搖頭,可胃里依然在翻江倒海。

  “...吐了也好,他帶來的飯菜,可能并不怎么新鮮。”看到夜之宸無事,雖然皺著眉峰,忍著心痛,可白墨淵的嘴角仿佛輕揚了一下,似乎在笑。

  “......。”夜之宸感覺吐無可吐,擦凈嘴角挺直了身軀,“那時候,你就已經醒了啊?”

  “...嗯,還要在那之前,抱歉沒有提前告訴你。”

  “不告訴我是對的,因為你在等一擊必中的機會,對不對?”

  夜之宸星目映爍著陽光,“倘若提前告訴我,或許會被他看出破綻來的。”

  “...但是你仍然做的很好。”白墨淵輕輕地咳嗽,“在這里是,在忘川山脈的時候也是。”

  夜之宸微微而笑,臉上隱隱含著幾許尷尬之色,“這些事情僅僅是盡力而為罷了。”

  “這世間有多少人,有多少事情,都是敗毀于沒有盡力而為...。”白墨淵沉眸望遠,窗外天色晴朗,兩只調皮的黃鸝,藏跡于柳樹青翠的條枝上,啁啾啼囀。

  “好一句盡力而為。”符咒之下的異類獰惡而笑,“敗在你們兩個人的手上,似乎不冤。”

  白墨淵眸色微沉,控制符咒,移向艷陽灑落的窗欞。

  “你想做什么?!”這個異類瞬間驚駭而呼。

  “做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白墨淵聲線清冷,符咒一角,光華隱沒,無限艷陽,頓時照耀在了異類縹緲的魂氣之上。

  如油潑火,觸碰到陽光的魂氣瞬間燃燒消散,它扭動著魂體極力地向著符咒內側躲避,就算被符咒灼痛,也在所不惜!

  “住手!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訴你!”這個異類猙獰而嘶,黢黑的人臉上恐慌之色正在迅速加劇。

  “謝了...,但我并不需要。”白墨淵眸沉目靜,指訣驟掐,天火鎮鬼符頓時憑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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