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綰聽到這話,瞬間又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羅倩的話。
善良和體貼在若干年前曾是她的優點,在現在這個時代,卻成了她優柔寡斷的原因。友人覺得她考慮太多,而沒法去做自己的事情,這一點,沈綰綰自己也意識到了。
“倩倩,你說得對,我得改!”沈綰綰抬頭,突然說。
羅倩先是一愣,轉而笑容燦爛起來。
“你早該這樣想了。就拿薄九霆來說事吧,我問你,你對他,到底是啥想法?”
突然被羅倩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讓她說出心底隱秘的想法,雖然已經決定了要改變,可真要說出來,沈綰綰還是有些遲疑。
羅倩見她半晌不開口,又換了一種問法。
“這樣吧,你告訴我,你喜不喜歡薄九霆?”
沈綰綰輕輕地點了點頭。
雖然這些年,網上很流行什么“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提法,但沈綰綰很確信,自己對薄九霆絕對不是這種情況。
她對薄九霆的愛意,是在得知薄九霆就是sun是,突然確定的。那種感覺,就仿佛靈魂在一瞬間被擊中了。曾經,她以為葉陌辰是這個世上最懂她的人。
在國外的那幾年,葉陌辰為她做過很多事情。只是,他說得最多的,還是希望沈綰綰能夠帶著三個孩子直接嫁給他,由他來養。沈綰綰自然明白,這樣會讓自己的生活好過很多,但是也會引來很多的麻煩。
當然,沈綰綰心里還有另外一個考慮,如果讓她放棄夢想,帶著三個孩子嫁給葉陌辰,那她的繪畫夢想,還能繼續嗎?
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吧,沈綰綰始終不能接受。
“那我再問你,你想和他結婚嗎?”羅倩又問。
這一次,沈綰綰明顯有些遲疑。她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搖了搖頭,緊接著又點了點頭,似乎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好了,我明白了。”羅倩一副盡在掌握的表情。
“明白什么了?”沈綰綰問。
“說明你和薄九霆還沒到火候唄,再說了,結婚又不是所有戀愛的最終歸宿,它只不過是一種兩人締結的關系。我看薄九霆也不是那樣的人,你就不要庸人自擾了。”
盡管羅倩這樣說,沈綰綰這心里,還是有些猶豫。
羅倩的胳膊,直接搭上了沈綰綰的肩膀,笑得有些賊兮兮的。
“我們店里新進了一臺美容設備,這東西在國外早就火出圈了,據說效果賊好,很多外國的女明星用過一次之后直接一夜回春,走,我帶你試試去。”
“啊?人家女明星重視這些,我就……”沈綰綰有些不想去。
“綰綰,你這個思想就落后了哈。美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你這么美的臉,再這么造作下去,很快要變成黃臉婆了,還是聽姐妹我的,咱們去試試。”
羅倩也不管沈綰綰再怎么推遲,直接拉著沈綰綰坐上車,去了店里。
如今羅倩的生意越來越紅火,一躍成為了國內頂尖的美容院,加上設備更新換代足夠快,很多其他美容院還沒有開始預訂的設備,在羅倩的美容店里已經開始用上了,因此生意格外火爆。
很多女明星都會趁著空閑時間,跑來做項目。
因為陸時宴本身就是明星出身,作為家屬的羅倩多少也知道些明星們的忌諱。在店里專門設置了一個特殊通道,如此一來,跑來做項目的明星們也就少了被偷拍的困擾,如此一來,生意就更火爆了。
沈綰綰剛一踏進門,就看到大廳里三三兩兩分散著很多客人,打扮精致的美容師們正在對著各自的顧客做講解。
沈綰綰環顧四周,心里大為感慨。從前羅倩做麻醉師的時候,還沒有發現她在商業上,竟然有這樣的天賦。再這樣下去,羅倩可就真的成為了身價不凡的女老板了。
“羅老板,你這生意可以啊。等以后,我和三寶沒去處了,就過來投奔你。”沈綰綰笑著打趣了一句。
“你沈老板的能耐,還有吃不上飯的時候?”羅倩眉眼彎彎,“這邊人太多了,走,我帶你去那邊,清凈些。”
沈綰綰剛要和羅倩離開大廳,就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面孔朝自己步步逼近。
在這個地方遇見白薇雪,沈綰綰倒還是有幾分意外的。
“沈老板,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我們可真有緣啊。”
白薇雪一上來,就笑著和沈綰綰打招呼。這讓原本打算直接當作沒看見的沈綰綰,多少有些尷尬,只好硬著頭皮接話。
“是挺巧的。”
“沈老板打算做什么項目啊?我聽說這家美容院最近新引進了三臺國外最好的設備,想試試來著,沈老板要不要一起?”
白薇雪一張乖乖女的長相,無論從她嘴里蹦出什么話來,仿佛都帶著天真的善意。
沈綰綰原本想直接拒絕的,她自從得知白薇雪的暗戀對象是薄九霆后,就再也沒辦法直視她的臉了。
雖然對方什么都沒做,可沈綰綰這心里,就是覺得不大舒服。
偏偏羅倩并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恩怨,又聽對方說是來試用新設備的,當即擺出了服務上帝的笑臉。
“你就是約了半小時后以后做項目的白小姐嗎?我正想著讓店員打個店員說一下呢,沒想到,你竟然早過來了。”
“嗯,我是。剛好手上沒什么事情,就過來了。我現在過來……方便面?”白薇雪看了一眼沈綰綰,笑著說。
“方便,方便。一起吧。”
羅倩招呼完白薇雪,便在前面帶路,沈綰綰和白薇雪并排跟在后面。
原本是她和羅倩的姐妹組,現在突然插進來一個人,沈綰綰的心里左右覺得不舒服。
“白小姐,你看這個屋子合適嗎?”羅倩指了其中一間屋子。
“我和沈老板是好朋友,想跟她一起做。”白薇雪肯定地說。
沈綰綰在心里暗暗地翻了個白眼,她可是一點兒都不想跟她一起做。
羅倩看了沈綰綰一眼,似乎在問,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了一個這么好的朋友。但她臉上依然掛著笑。
“沒事,我們可以挪到一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