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沈綰綰的健康問題,羅倩瞬間進入到警備狀態。從李村回來之后,羅倩最在意的,就是沈綰綰的身體。
“一定是之前的事情留下的后遺癥,要不咱們現在回去吧。”羅倩憂心忡忡地說。
“還沒和邀請的人打招呼呢,就這么回去會不會太不禮貌了?”沈綰綰想了想又說,“沒事,我先去陽臺那邊透個氣吧。”
“我陪你吧。”羅倩并不放心。
沈綰綰噗嗤一笑,有些時候,她感覺羅倩壓根就不是她的朋友,根本就是她的媽。操心這,又操心那,只要和她在一起,一顆心就從來沒有放松過。
“我都是成年人了,還怕我走丟不成?有什么事情手機聯系就行。”
沈綰綰搖了搖手包,羅倩這才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去。
沈綰綰看得出,羅倩在提到那幾個女明星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看得出,羅倩是想著上前去搭訕一番,只是礙于沈綰綰在旁邊,便將這個想法壓在心底了。
沈綰綰借口離開,一來確實覺得這個場合待著不舒服,二來羅倩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干的事情。
這個酒店雖然大,但好在地形不算復雜,沈綰綰沒走多久就找到了旁邊開的側門。室內燈火輝煌,室外卻已近黃昏,遠處還可以看見裹挾著晚霞的夕陽。
陽臺前面是一片綠樹和鮮花,沈綰綰身處其中,感覺呼吸都變得順暢了很多。
她才剛在此處靜靜地享受了幾分鐘的寧靜,身后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拉開,沈綰綰聽到動靜,下意識回頭望,只見一個身穿燕尾服的男人探進了一顆腦袋。
“不好意思,我只在這兒透個氣,一會兒就好。”
他大大方方地走到陽臺,朝著沈綰綰歉意地一點頭,站在她附近不過半米的位置。
“沒關系。”
這陽臺本來就是公共的,沈綰綰并不覺得有什么。只是旁邊突然站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稍微有些不適應罷了。
“你也不喜歡里面那種場合?”男人突然問。
“啊?嗯,是有點,悶……”沈綰綰下意識回答。
她無意與旁邊的男人繼續攀談,這種莫名其妙的搭訕,給沈綰綰一種十分糟糕的感覺。偏偏這個男人卻一點兒也沒察覺到絲毫異樣,甚至主動朝著沈綰綰伸出一只手來。
“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沐云逸。”
聽到這話,沈綰綰才抬頭,看清了眼前男人的目光。沐云逸生了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看向人的時候,眼里不經意流露出一種善意來。
然而,讓沈綰綰驚奇的,并不是眼前男人有多么俊俏或者多么紳士,而是……望向這雙眼睛的感覺……就好像,從前見過一般。
可是,在她的記憶里,自己從來都不認識姓沐的人。
“可能我的行為在你眼里,有些冒昧了。我只是……覺得你給我的感覺很特別,就好像我們曾經認識一樣。如果方便的話,我可以留一個你的聯系方式嗎?”
沈綰綰下意識垂下眸子,現在的男人搭訕都用這么老土的方式了嗎?
“不好意思,我出來的時間太長,朋友該著急了。”
沈綰綰落下這么一句,拉開門,就離開了陽臺。
沐云逸的目光只追著沈綰綰的身影,直到她徹底消失,都不忍收回。
沈綰綰剛離開不久,一個保鏢模樣的男人隨之來了陽臺,他看到沐云逸畢恭畢敬地說。
“少爺,夫人那邊催您回去用晚飯。”
“念晚回去嗎?”沐云逸問。
“小姐說她要留在派對這邊。”保鏢如實說。
“也好,她剛回國,跟朋友們多聚聚也是好的。”沐云逸說完又看了一眼陽臺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空,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她,有消息了嗎?”
“還沒有。”保鏢低下了頭。
“再找找吧。”
沐云逸擺擺手,離開了陽臺。
沈綰綰再進大廳的時候,發現此時的廳內已經開始載歌載舞了。不太適應這種場合的羅倩,坐在角落里喝雞尾酒,沈綰綰只簡單搜索了一番,很快就注意到了她。
正巧這時羅倩的視線也匯聚過來,她一看見沈綰綰,便興奮地朝她招了招手。
沈綰綰幾步來到羅倩身邊,也跟著端了一杯雞尾酒輕輕地抿著。
“現在感覺怎么樣了?還難受嗎?”羅倩關切地問。
“好多了,看來我還是不適合這樣的場合。”沈綰綰笑笑,并沒有提起在陽臺上遇見沐云逸的事情。
“我也覺得,大家都很精致,我反而覺得別扭。還沒有咱們去路邊的燒烤攤舒服。”羅倩大大咧咧地說,“嗨,正是因為咱們這個思想,所以才沒辦法擠進這上流的圈子啊。綰綰我跟你說,剛才你不在,你沒看到剛才沐小姐從二樓下來有多美!”
“沐小姐是誰?”沈綰綰一臉疑惑。
“虧得人家還給你發了請柬,你居然連請柬的主人是誰都不知道。”羅倩嘖嘖道。
“這請柬是一個設計師朋友給我的,我還以為是……”
“想啥呢,這是人家沐小姐回國,辦的派對。因為即將入職國內頂尖的設計公司,所以請了設計圈一些有名氣的人過來。那幾個明星,也是過來慶賀的。你說,我們要不要也過去碰個杯啊?”
羅倩指了指不遠處,被圍在人群中心的沐念晚。
沈綰綰順著羅倩的手指往過去,果然看到一個女人如眾星拱月般被圍在中間,而她的周圍,赫然站著沈綰綰剛才在陽臺上碰到的男人。
兩人正在說話,看表情,似乎關系還不錯。
“別了吧,咱們又不認識她,以后也碰不見,還是直接走了算了。”沈綰綰直接拒絕。
這個沐家,只是家里千金出來找個工作,辦個派對都是這種場面。一看就是她們招惹不起的人,她犯不著去冒這個險。
羅倩只以為是沈綰綰的身體不舒服,不想在人聲嘈雜的地方待下去,也沒多想,滿口答應。
“好啊,那咱們現在去燒烤攤子,在這邊實在拘謹得很,一口飽飯都沒吃。”羅倩揉著癟癟的肚子,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