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逸說完自己撤不了,沈綰綰臉上那僅存了一點的諂媚勁瞬間就消失了。
“不樂意就說不樂意唄,還說什么撤不下來。”沈綰綰有些不滿地嘟囔了兩句。
“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手里沒錢,確實撤不了這個熱搜。不過,這種東西,現在熱度大,但是要不了多久就會被其他事情頂替,你不用太擔心,互聯網的記憶是很短暫的。”
沈綰綰盡管清楚這一點,但她這心里,還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舒服。
到底是誰,在這種時候跑來造謠她和沐云逸之間的關系?這簡直太離譜了。
沈綰綰滿腦子都在想著這個無聊的人,加上沐云逸又在旁邊跟她搭話,慢慢地她的注意力也就從熱搜的事情轉移開了。
“沐大少,你還是說清楚你今天回來的用意吧,我雖然開門做生意卻也沒那么閑,有很多工作要做,沒那么閑。”
“是正事。”
沐云逸說完,神色突然變得認真且嚴肅。他從包里掏出來一幅畫,在沈綰綰面前攤開。
“這不是我們店里的。”沈綰綰一眼辨認出。
小西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沈綰綰,又湊過去仔細端詳那幅畫。這店里有這么多畫,沈老板是怎么瞧出來的。
“沈老板好眼力,這確實不是從你們店里出來的。我只是想讓你幫我瞧一瞧,這個作品是不是真跡。”
“我只是一個開畫廊的,你想要鑒定,找錯人了吧。”
“這個畫的來歷有些特殊,沒辦法大張旗鼓地找人看,還是希望沈老板可以幫幫我。”
沐云逸神情誠懇,沈綰綰也不好就這么直接拒絕,便隨手拿了個放大鏡,仔細查看起來。
……
卻說薄九霆原本正在忙著籌辦新公司的事情,陸時宴突然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來,并且給他發了一張熱搜的截圖。
沐云逸三個字,毫無遮掩地映入薄九霆的眼簾,以及這個名字旁邊跟著的沈綰綰,讓他著實驚訝了一下。
薄九霆知道沈綰綰的品性,自然相信綰綰絕對不可能背著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薄九霆原本打算置之不理,可轉念一想,萬一沈綰綰為這個事情發愁呢,她擔心自己誤會,反而不敢聯系自己……薄九霆想到這種可能,決定主動去找沈綰綰。
薄九霆先去了向陽公司,沈綰綰并不在,薄九霆便開車去了畫廊。
他原本打算直接進去,卻在外面看到了一輛全球限定的豪車,這輛豪車,據他所知,也就前段時間來到京城的沐大少開著一輛。
沐云逸竟然也在畫廊?
薄九霆想起不久之前,他曾看見沈綰綰的包里掉出了一張沐云逸的名片,那時候他就想著這兩個人八成是生意上的往來。
況且當時的沈綰綰沒有特意提出來,他出于尊重,自然也不會主動詢問。
薄九霆盯著畫廊的大門看了好一會兒,正思索著要不要進去,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他原本不打算接,可奈何這鈴聲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倔強地響了許久,大有一種只要薄九霆不接就這么一直響下去的架勢。
薄九霆無奈,只好先接電話。
“九霆哥,你現在在哪兒呢,伯母出事了!”
“你們現在在哪兒?”現實根本不允許薄九霆多想。
“在人民醫院,你快過來吧。”
白薇雪的聲音里帶著濃重的哭腔,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那邊的情況太嚴重,連話都有點說不清楚了。
“好,我現在就過去。”
薄九霆掛斷了電話,沈綰綰和沐云逸的事情只能被暫時先擱置一邊,此時此刻柳靖茹的身體更重要。
薄九霆一路踩油門,汽車跑得飛快,他整個人看起來卻異常冷靜。
好容易到了醫院門口,薄九霆又打電話給白薇雪詢問了樓層,直接趕了過去。等薄九霆到達的時候,柳靖茹已經做過了手術,這會兒正躺在床上呢。
白薇雪就坐在窗邊,正在削蘋果。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著什么,蘋果削得漫不經心。
薄九霆進屋的時候,正看到白薇雪手上的刀明顯朝著奇怪的方向偏移,他想也沒想,直接上前拿掉了她手里的刀。
刀沒了,白薇雪這才回過神來。
“九霆哥。”
白薇雪呆呆的,在看到薄九霆大概兩秒之后,眼淚突然奪眶而出。
柳靖茹身上的麻藥似乎還沒有消退,這會兒正閉著眼睛。薄九霆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又看到白薇雪哭,一時間慌了。
“小雪,我媽怎么了?”
“伯母今天好端端地突然暈倒了,我就把她送到了醫院。”白薇雪邊回想邊說,“醫生給她簡單地檢查了一下,說身上可能有腫瘤。”
說到“腫瘤”二字的時候,白薇雪的眼淚徹底控制不住,像個水龍頭似的嘩啦啦地往外流。
薄九霆明顯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些年,柳靖茹的體檢是按時做著的,還會有家庭醫生定時過去檢查,她每天吃的飯也是精心搭配的,就連吃的食物也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
這么長時間了,體檢報告一直都說沒有任何問題,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出現腫瘤了?
“醫生有沒有具體說這個腫瘤的情況?”薄九霆又問。
“醫生說這個腫瘤目前是良性的,但是會出現什么病變不好說。”
“是哪個醫生,我去問問。”
白薇雪將給柳靖茹看病的醫生告訴了薄九霆,薄九霆趁著柳靖茹還沒有醒過來,決定先將具體的情況都打聽清楚。
薄九霆過去的時候,那醫生旁邊剛好沒什么人,醫生便將柳靖茹的檢查情況仔細說了說。
薄九霆這才知道,原來早在六年前,柳靖茹的身體就出現了病變,只不過當時沒什么影響,柳靖茹也就沒有多說。
后來在薄九霆娶沈綰綰的時候,病變發作過一次,不過那時候柳靜茹生氣薄九霆這個兒子不聽話,并沒有告訴他,加上后來醫生過來進行調理沒什么大礙了,也就沒說。
直到這一次,不知道柳靜茹受了什么刺激,被壓制了這么長時間的病體,短短幾天就發展到現在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