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
裴清寒一開始就感覺到了玉梧的不對勁,但沒有想到他會自己說出來。
玉梧看他不可思議的神色,苦笑:“怎么,你以為我真的會傷害你嗎?”
裴清寒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這些都是你搞出來的。”
玉梧坦然承認了,手指還勾著裴清寒的頭發。
只是現在裴清寒沒心情去管這件事,就任由他這么做了。
“原來在你看來,我竟然會有這么大的本事。”玉梧的笑容苦澀。
裴清寒閉口不言了,情形詭異得讓他有些無措。
“我知道你在意人族,我也不想傷害他們。這場大雨,是因為十萬年前囚禁的那頭惡水獸突破了封印造成的。”
惡水獸,裴清寒想起來了,十萬年前的大荒遠比現在危險。
各種強大的兇獸層出不窮,惡水獸是一頭龍頭虎身的兇獸,一出世就引發天地異象。
當年為了封印惡水獸,神族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那個封印不應該在此時被破除。”裴清寒還是覺得奇怪。
玉梧苦澀:“你還是在懷疑我,罷了,我做過一件錯事,在你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你懷疑我也是對的。”
他的話讓裴清寒莫名覺得愧疚,明明什么事都沒有做錯,卻覺得對不起玉梧。
裴清寒:“夠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不,現在就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怕現在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了。”玉梧俯下身,嘴唇快要擦過裴清寒的臉頰。
裴清寒偏過頭,躲過了他的親近。
玉梧眼中落寞。“他可以,為什么我就不可以。”
裴清寒懶得解釋,“如果你今天說這么多就是因為這個,可以停下來了。”
“我真的不明白,我究竟比他差在什么地方了。我們認識的時間更長,我比他更加的了解你,究竟為什么!”
玉梧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裴清寒的臉。
察覺到他的意圖,裴清寒的臉色更加冰冷,抬手擋在面前。
在即將觸碰上的時候,玉梧停下了動作。
“你不愿意,我就不做了。我只是想告訴你,之前做了讓你不開心的事,我很抱歉,也很后悔。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玉梧慢慢向后退,臉上帶著笑容。
裴清寒怔住:“你想要做什么?”
“我是不是從來沒有說過,你救了我的命,這條命就是屬于你的了,我會為了你,付出我的一切。”
這外面,全部都是劇毒,沒有裴清寒的神力,玉梧很快就會死在劇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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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秋正閉目養神,突然一陣鈴鐺的響聲傳來。
五條紅繩分別從窗戶和大門飛過來,將他的四肢和脖頸纏住。
巫軒、姬魚、涂山瞳三人神色冷峻的從門口走進來,涂山瞳似是有愧,不敢面對燕秋的視線,低下了頭。
燕秋:“我不管你們是聽到了什么這么做,但看在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原諒你們這一次,立刻離開我的房間。”
既然選擇做了,就不會因為三言兩語放棄。
巫軒捏緊了拳頭,“這一切都是古書所記載了,一切災厄的源頭都是因為兇獸,只要獻祭了當世最強大的兇獸,大雨就會停歇。”
燕秋:“胡言亂語!”
巫軒:“那是先人給我們指明前路,從來就沒有出錯過。”
“死掉的人怎么會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而且你們的古書也有可能會被篡改。為了這種理由就對我動手,認識幾十年的情分,就這么不值一文嗎?”
巫軒:“一切都是為了大義。”
“動了我,就不怕是師尊回來發怒?”
巫軒:“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一切都是我做的,就算有什么懲罰,都沖著我來好了。”
他們三人用的是裴清寒傳授給他們的法陣,紅繩也是裴清寒賜予的捆仙繩,縱使法力不如燕秋,燕秋也無法輕易的逃脫。
不過……
“在師尊心中,我才是他最重視的弟子。差點死過一次,你們覺得師尊會不管我嗎?”
燕秋瞇了瞇眼睛,“是你們冥頑不靈,就別怪我不顧往日情分了。”
他的身后涌現出金光,金光之中,寶劍的形態若隱若現。
三人瞪大了眼睛,巫軒的臉色尤為難看:“師尊可真是偏心,竟然連這把劍都給了你。明明說是因為我們才下山的,結果呢……只有你才有資格留在他的身邊。”
金劍斬斷躬身,能夠束縛眾神的捆仙繩也對付不了燕秋。
燕秋握住金劍,嘴角微微上揚:“當然,師尊最愛我了。”
而此刻,他并不知道他口中最愛他的師尊正在經歷一場巨變。
玉梧的神力向四周溢散,裴清寒感覺到他的生命力在迅速的消亡。
繼續下去,半個時辰內,他必死。
裴清寒懷疑玉梧,警惕玉梧,但從來都沒有想過讓他去死。
萬年的陪伴,玉梧終歸是不同的。
“你在做什么,快停下來!”
玉梧張開雙臂,神力如熒火之光從他身邊散開。
“十萬年前,封印惡水獸耗費眾神之力,十萬年過去,如今的神大多都不在乎其他種族了,不會愿意出力。這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你要怎樣才能夠降服惡水獸?”
裴清寒:“這不關你的事,我自有我的辦法!”
他剛才推開了玉梧,這時候卻主動握住了他的手,將神力傳輸到玉梧的體內,試圖阻止他。
玉梧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用的,我意已決。想要封印惡水獸,就算是你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比起你,我不算什么,活了這么多年,也算是夠本了。”
“閉嘴!玉梧,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犧牲。”
玉梧可真是為任何事而死,但不能是為了自己。
裴清寒的臉色緊繃,眼中流露出脆弱之色。
玉梧主動抱住他,半邊的身體變得透明,“這是我心甘情愿為你做的,只要你記住我就好。”
“清寒,你該是九天上的神,不要為任何人走下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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