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卿卿如命 > 第16章 說她胖了
  自進宮后,陸英過得小心謹慎,即便同在宮中當差的阿耶也未曾見過面,自然無熟人探望過她。

  而今突然聽得這位說會去探望自己,那一刻她的心境五味雜陳。

  當話問出口,她便覺不妥,來不及多想就后退了兩三步,曲膝向他行禮。

  后方的林典贊等人見狀,還當他們二人已話畢,齊齊走了過來。

  此情此境,李景清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抿唇一笑,扭頭負手走了。

  陸英在林典贊探究的目光中,隨之到了兩儀院,分得一單間住的屋子,還認識了與她鄰屋而居的從四品通議大夫之女林云茹。

  此人比陸英略長幾個月,許是在家嬌養慣了,對外頭世道的險惡全然不知,見著誰都能聊上幾句,包括她遇到阮月之時,絲毫沒察覺阮月對她的嫌棄。

  隨后林典贊帶著眾人穿過虞化門,去了集賢館。

  如今館主是中書令兼太子太傅的杜文海,初初見了她們一行十人,只道為期一月,期滿考績,只留五人,意為阮月與陸英二選一,其余八人取四。

  此話一出,眾人皆不敢大意,認真做起杜文海交派的差事。

  活不累,集賢館內的書籍是剛運來未多久,她們只需分門別類整理好就成了。

  “陸女史,杜中書請您與阮女史將這些書冊記名歸檔。”陸英正在書架前忙著,集賢館內的領頭內侍王松領著兩個小內侍走了過來,手里各捧著一堆書籍。

  一旁的阮月聞言,快步過來搶先接了活:“王內侍請放心,我們定然辦妥。”

  陸英扭頭,見阮月已指揮著兩個小內侍將書籍放在了自己的書案上頭,顧自在席上踞坐下來。

  她看向王松莞爾一笑,道:“王內侍,只這些活計,阮女史一人足矣,我先整理這些吧。”

  既然阮月想搶功,便讓予她好了,左右就算幫著干好了這差事,最終還是會被她拿去邀功,她又何必替人做嫁呢。

  王松在宮中多年,早練就了一雙活眼金睛,這幾日相處下來,哪能看不出來阮月與她有過節,笑著應了聲便回去聽吩咐。

  只是才走了兩步,看到一道身影出現在殿門口,忙迎了上去。

  “慶王殿下,您怎么來了?”

  一聽這話,殿內眾人紛紛抬頭看去,從宮外初初進來的還是頭一回見李景清,自然好奇偷偷打量。

  而阮月一見著李景清,手上的筆一擱,起身迎上前去:“殿下來了,我去為殿下煮茶。”

  看著快步出去的阮月,陸英扯了扯嘴角。

  阮月的用意,她看得一清二楚,畢竟是在賢妃身旁服侍多年,李景清愛吃什么茶定是知曉的,她無非也是想通過這一點,在眾人跟前顯擺罷了。

  李景清虎步龍行,須臾便到了陸英的跟前,停步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感:“幾日的光景,我怎么瞧著你略顯圓潤了些。”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是明晃晃的告之眾人,他們相熟。

  陸英轟的紅了臉,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他隨即發出一陣朗笑,繼續往內殿走。

  陸英所站的位置,與內殿便只眼前的書架相隔,殿內李景清與杜文海的談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原來,李景清是來與杜文海商議為泰安國使臣送行的,她也是這時才知,原來此回來使,是他同李景明兄弟二人接待。

  杜文海不虧博學多才,兩人只三言兩語便有了結果,隨即便閑談起來。

  “杜中書如今忙著要教徒弟了吧。”李景清向著外側看了一眼,透過書冊的間隙,清楚看到書架后若隱若現的陸英,笑意越濃。

  “殿下此話差矣,老朽都這把年紀了,徒弟是收不了了。”杜文海說著,端起茶盞飲了一口,待放下時,留意到他的目光落在了外間,不由順著瞧了過去。

  瞧見書架后的陸英,杜文海一愣。

  彼時李景清回過頭,兩人視線對上,相視而笑。

  外則的陸英透過空隙,快速掃了一眼,正好看到二人言笑晏晏的模樣。

  “這些女史皆是千挑萬選,其中還有本就是宮內的,學識人品自不必多言。”

  她聽著李景清說到此處,忽然察覺身旁多了個人,側頭發現是阮月端著茶盞,也不進去,就站在一旁聽著。

  “譬如那位陸女史,原是慶元殿的,所學頗多但不精,不過倒是寫得一手好字。”李景清施施然說著。

  陸英手一滯,他這是在做什么?

  前幾日她還言之鑿鑿說他們為阮月循私,如今輪到她了?還有,他怎知自己的字好或不好?

  她心中疑惑,但立馬想到那日他翻看自己書籍之事,也就明白了。

  “哦?殿下似乎與她十分熟悉,看過她的字?”杜文海問。

  “自然,畢竟看醫書的女娘,我在宮里還是頭一遭見。”李景清不自覺笑了:“對了,她做得糕點甜潤適口,與眾不同,杜中書日后不妨讓她做一些。”

  陸英懶得看此時阮月的神色,只暗思他今日既在杜文海跟前說了這話,她勢必得抽個空做些才好。

  她尋思著,而李景清說完這些,起身向杜文海告辭走了出來。

  阮月努力笑著,攔住了李景清的去路:“殿下要走了么?我煮了殿下最愛的敬亭綠雪,殿下吃了再走吧。”

  然李景清掃過她的臉,繼而再看向掌盤中的茶碗,勾了勾唇角未言語,繞過她走了。

  阮月轉身,呆呆看著他走向門口。

  陸英在旁瞧著她,都快感動于她深情款款的眼神中了,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吶。

  忽地,阮月回頭,目光一對上,就狠狠的瞪了陸英一眼。

  陸英漫不經心地笑了,轉身又做事去了,眼下她心境大好,連干活都輕快了不少。

  夜里,林云茹到陸英處竄門,后又借口太冷,賴在她床榻上不走了。

  陸英未揭穿她怕一人獨睡之事,也由著她,自己以往是睡大通鋪的,與那么多人一屋子都睡得著,更何況只林云茹一個。

  然她還是小瞧了林云茹的睡姿,不曉得她是怕冷的緣故,亦或是睡相實在不好,她被熊抱著險些透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趁著翻身之際得了解脫,她起身想喝口茶,可惜小爐熄了火茶湯已冷,想到林云茹房里定有溫的,于是輕輕打開房門。

  方拉開小小一道縫,她便看到蟾光下一道身影慢慢行向院門,她被嚇得呼吸一緊。

  自己這是犯太歲么,還是她不能起夜,怎么隔三差五就能撞見一些偷雞摸狗之事。

  雖未出門,她好奇地透過門縫辨認那人身份,然一時也看不出是誰,只是漏盡更闌的不睡覺,準是沒什么好事。

  “你在做什么?”突然,一陣風夾帶著低沉的聲音撲在陸英耳邊,實實足足地嚇了她一跳,驚恐地扭頭,借著從門縫透進來的月光看到林云茹,她才釋然長嘆。

  “你做什么虧心事了,嚇成這副樣子。”林云茹漫不經心地說著,湊到她臉旁看向門外頭,隨即輕呼道,“門口那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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